顧嘉南想著要不要將這次所得不需要的東西都弄給九處換功勳值, 猶豫了一下決定過陣子再說, 畢竟她這段時間一直待在靈地碎片, 不太好解釋東西的來源。
尤其是來自空卓儲物袋的那一批物資, 對於地球來說還是非常緊缺的。
沒過兩天，程景歡到了，顧嘉南看著送她進來的工作人員走遠, 關上門笑著說，“小姨, 你怎麼叫人送到這裡來了，在外麵等我也是好的, 我出去找你。”
程景歡看了一下四周，這個單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算舒適，但與豪華絕對相去甚遠, “我現在對你們修行界的事兒也懂得挺多的, 你在這裡修行比較好。”
她在陵京那邊兒這段時間都在修行者去的醫院, 接觸得多了, 當然和一般的普通人不一樣, 對修行者的東西了解漸漸多了起來。
然後, 她就一眼掃到了顧嘉南的臉色，頓時眉間一蹙，“你怎麼了？”
顧嘉南很想說沒事, 但是這臉色暫時還瞞不了人, 隻能訕笑, “養幾天就好了。”
話音剛落就喉間一甜忍不住要嘔血。
這次受傷，其實幾天絕對養不好，怎麼也要個把月差不多，顧嘉南想著要不要去九處那裡看看有沒有療效比較好的丹藥了，現在功勳榜上能兌換的那些，功效都比較一般。
不過也不奇怪，功勳榜上的丹藥本來也不是給九級用的，對於一般通明境的修士來說，那療效已經夠用了。
程景歡看到顧嘉南跑到衛生間去，吐出一口血來又淡定地用杯子漱口，明明之前在醫院，看到多得是人受傷，修行者受傷的概率遠比普通人高多了，尤其在攻略一些靈地碎片的時候，時常有人受傷，根本不用奇怪，可那些人是那些人，顧嘉南是顧嘉南。
顧嘉南回過頭去，就看到程景歡眼圈紅紅的，正盯著她看。
“小姨沒事兒的，我真的養幾天就好，受傷而已，沒什麼的。”
程景歡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小南，你才十八歲。”
“呃……嗯，很正常啊，和我差不多大的修行班學生們，受傷也挺多的。”這些學生還在繼續每年一次的集中特訓，隻是顧嘉南顧淵北他們這個層級的，已經不需要參加這種集訓了。
程景歡當然知道，陵京的醫院也來過修行班的學生，一個個瞧著還很稚嫩，卻遠比一般這個年紀的學生要成熟。
可，那是不一樣的。
“彆騙我，我知道你傷得絕對不輕。”程景歡不管怎樣都是個醫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拉過顧嘉南的手將她拖過來，然後讓她躺到了床上，“受傷之後檢查過嗎？我看外麵那些人，好像並不知道你受傷。”
“沒有。”顧嘉南乖乖說，“不過小姨你真的不用擔心的，我已經是九級修行者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絕對是養養就能好的傷。”她活動一下腿腳，“你看，又沒有缺胳膊斷腿的。”
程景歡沒有聽她的忽悠，“你這傷了幾天了？”
“就前兩天……”
程景歡皺眉，“前兩天？外邊兒的人說你在這靈地碎片裡已經很久了。”
她擔心的是顧嘉南受傷的日子不短了，一直沒有治療拖到現在。
顧嘉南急忙說，“真沒有騙你，我剛受的傷——”
話音剛落，她忽然神色一變，程景歡壓根兒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不在床上了。
房間的門大開，顧嘉南已經跑了出去。
這是九處內部的靈地碎片，總體而言是非常安逸的，不會有什麼問題發生，顧嘉南受傷了，卻沒影響她敏銳的聽力和靈覺。
所以出事的時候，就屬她和留守在碎片裡的高世安反應最快。
顧嘉南驚詫地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顧淵北，他的模樣沒有變化，然而身上那種威壓令他完全不像是個還沒有步入八級的修行者。
她對他是很熟悉的，好歹談過戀愛……儘管很快就分手了，但要論了解，還是比其他人強一些的，更彆說他們修行之後，好歹一直都是隊友和夥伴。
空中那個，明顯不是顧淵北，即便都是冷漠冰山臉，她還是一眼可以分辨出來。
“他怎麼了？”顯然高世安也很疑惑。
他們聽到了動靜，一出來就發現顧淵北現在這個狀態，而他住著的房子已經整個兒毀了。
兩個九級率先出來，其他也有聽到動靜的修行者出來看看，尤其是關心顧淵北的宗琰和楊爍辰，他們也都很奇怪，顧淵北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顧嘉南用了禦空術，她緩緩靠近顧淵北，滿倆警惕，“你是誰？”
顧淵北朝她看來，那雙漂亮的眼睛原本看向她的時候，多半含著溫柔在，這會兒卻平靜無波冰冷淡漠，絲毫沒有屬於人類的情感。
顧嘉南的心沉下去。
她有些後悔，明知道顧淵北腦袋裡麵那個球有些危險，還給他帶去了嚴重頭痛的後遺症，卻一直沒有真的當回事。
包括去日本，說是給他找印度的大和尚，到最後還是徐副處長去聯係了一下那邊兒，大和尚隨便看了看說沒辦法，也就放下了。
這段時間，顧嘉南將精力全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刷探索、去天望，還包括努力修行晉升九級。
這當然沒什麼不對，可是，顧淵北他——
她太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了，所以現在他才會變成這樣，努力想辦法的話，說不定就不會……
“不管你是誰，給我滾出顧淵北的身體！”她惡狠狠地說。
對方隻是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然後緩緩抬起了手，他的掌心，居然開始彙聚幽藍的電光。
顧嘉南清楚知道顧淵北原本精通的是冰係術法，可從沒有修習過雷電相關的功法。
更彆說，如果是他，絕不會對她動手。
麵前這個，果然不是顧淵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