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鬱想的三條船(2 / 2)

因為他們都一致地想起了上次在俱樂部的時候,鬱想那句“你們倆打一架,誰贏了誰教我”。

於是他們對視一眼,都狗日的“默契”地閉了嘴。

那邊沈總是跳下了水。

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在遊艇裡待著可太他媽壓抑了。

其他同事有的會遊泳的也跳下去了,不會的就坐在甲板上悄悄吐氣:“我真佩服鬱想……要是這兩位求而不得,一塊兒翻臉怎麼辦?”

“誰知道啊。”

那邊沈總下去沒撲兩回水,就有點體力不支了。

他一邊罵著工作真磋磨人年紀輕輕就還不如老頭兒了,一邊抓住了遊艇旁的梯子開始往上爬。

“哎?沈總你上哪兒?”甲板上的員工趕緊喊。

沈總一抬頭。

這倒黴催的……

他爬錯遊艇了。

儲禮寒一低頭,就看見了沈總那張臉。

“儲、儲大少?”沈總結巴了一下。

沈總心裡直呼臥槽臥槽,我這什麼狗屎運氣啊我的天!

沈總趕緊解釋說:“我、我爬錯了,我遊艇在那邊……”

儲禮寒一看,淡淡出聲問:“這是儲氏的遊艇吧?”

沈總愣了,忙回頭去看。

確實,他們的那艘遊艇上,有一個很小的標誌。那個標誌就是儲氏的企業徽章。

一旁陪著儲禮寒說話的人,好奇出聲問:“這位是?”

沈總趕緊自我介紹:“凱星文化,沈海。”

儲禮寒聽見他報了公司名字,這才確認自己的確沒認錯。這人是鬱想的上司。之前在儲氏的大樓見過。

儲禮寒又掃了一眼遊艇,很快就猜到了怎麼回事:“淩琛遠給你們用的?”

沈總:“啊、啊。”

他除了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鬱想也在?”

“……是、是。”不止鬱想呢。沈總心說著,冷汗也下來了。怎麼辦,前麵那兩條船已經翻得夠激烈了,這鬱想的第三條船也來了。

儲禮寒覺得奇怪。

他知道自己的名頭足夠震懾人,但也不至於才問兩句話,麵前這人就臉白得這麼厲害。

儲禮寒垂首問:“我很可怕?”

沈總:“不不不……”

這時候儲禮寒身後的女人忍不住出聲了:“既然是認識的,不如一起玩兒吧?遊輪就停靠在旁邊。”

沈總聞聲望去。

女人長得美麗,長發披肩,氣質高貴,如空穀幽蘭。

這人就是寧雁。

她聽見淩琛遠也在,馬上就動了心思把人請過來。

但沈總沒敢答應。

今天負責邀請儲禮寒的東道主也沒敢點頭。

儲禮寒目光一閃:“那就請過來吧。”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沈總的臉那麼白。

東道主這才敢出聲附和:“對對,那就請來吧,咱們一塊兒到遊輪上熱鬨熱鬨!”儲禮寒看起來彬彬有禮,但實際油鹽不進,他今天正發愁怎麼和儲禮寒談這筆生意呢。現在儲禮寒有感興趣的東西就是好的。

沈總如喪考妣,但還得憋著。

他落回了水裡,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想,淹死我得了。

但沈總當然還是舍不得剛拿到風投的公司,他遊回去,這次抓對了位置。

“沈總沒事吧?”員工趕緊扶住了他。

沈總甩了甩頭:“對麵,知道誰在遊艇上嗎?”

“誰?”

“儲大少……現在他邀請了我們,和他們一起上遊輪。”

“臥槽!”員工們目瞪口呆。

在這之前,他們這輩子也沒想過能和儲禮寒待一艘遊輪上啊!

沈總踉踉蹌蹌撲到了遊艇門前。

三分鐘後。

鬱想、淩琛遠、何雲卓全部站在了甲板上。

兩艘遊艇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雙方都可以看清對麵有哪些人。

儲禮寒摸了下袖扣,意味不明地說:“人挺多啊。”

寧雁高興得不得了,但因為在人前她一向高貴優雅,又生生忍住了臉上的笑容。

這時候,他們的遊艇其實都已經開出很遠了。

遠處的港口仿佛隻化作了眼底的一條細線。

就在這時候,從不遠處的小島後突然衝出了兩艘小型遊艇。

它們徑直衝儲禮寒在的那艘遊艇撞了過去。

沈總他們哪兒見過這種場麵啊?當場嚇得大叫了一聲。

結果另一艘小遊艇,就朝他們也撞過來了。

再看他們手裡拿的什麼……

沈總:“草!□□!這些人真不怕判刑啊?”

大家嚇得臉色大變,趕緊趴了下去。

那兩艘小遊艇一路瘋追,因為他們手中有武器,這邊也不得不一路瘋狂提速,這一路也不知道開了多久,等回過神,後背都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沈總瑟瑟發抖:“怎麼辦?”

出個海而已啊,怎麼就遇上這種事了?

淩琛遠是見過大世麵的,他冷靜指揮:“往那邊,礁石看見了嗎?往那邊繞。速度要快。”

另一艘遊艇上,此時也是儲禮寒在冷靜指揮。

兩艘巨大的笨重的豪華遊艇,在極速之下,身形輕盈地繞過了礁石。

後麵兩艘追擊的小遊艇隻顧著開槍,一時不察撞了上去。

遊艇翻下去。

等上麵的人再掙紮著浮上水麵,豪華遊艇已經駛向更遠的地方了。

下午三點十一分。

在一番緊張刺激的追趕過後,大家獲得了短暫的平靜。但同時,他們也不知道開到什麼地方來了,隻能趕緊重新尋找信號,以獲得航線圖。

“剩的油量不多了。”開遊艇的人說。

遊艇的油耗量非常高。

因為它需要短期內的爆發高速,消耗當然也就不一樣。

鬱想的同事們還在吐呢。

跑的這一路,實在太顛了,他們現在感覺腦子、心和胃還有頭發,都快不屬於自己了。

哪兒顧得上油量多不多啊。

淩琛遠轉過身,發現鬱想還在吃點心。

淩琛遠:“……”淩琛遠:“你不怕?”

鬱想:“不怕啊。”

說實話,左手男主角男二號,右手大反派女二號。這要能死,那這也彆寫下去了。原著世界直接原地崩完。

淩琛遠垂眸想了想:“靠近儲禮寒那艘遊艇,咱們跟著他們。”

國內畢竟是儲禮寒的地盤。

他的人不一定來得及救援,但儲禮寒的人會很快到來。

又是半小時過後。

他們的遊艇都暫時停靠在了一處陌生海島邊上。

這邊,剛才還端著酒杯的中年男人恨不得給儲禮寒跪下:“這、這真不是我招來的,我不知道……儲大少您信我……”

儲禮寒沒說話。

王秘書清了清嗓子問:“要不要把鬱小姐接過來?”

儲禮寒抬眸看去:“不用接了。”

鬱想走在最前麵,緊跟著是何雲卓和淩琛遠。

後麵才是沈總等人。

寧雁的目光一下就複雜地落在了鬱想的身上。

她這會兒才看清,鬱想肩上披的很明顯是何雲卓的外套。何雲卓、淩琛遠,為什麼都會和她在一起?

寧雁記得鬱想。

那個該死的,毀壞了她大好計劃的人……

寧雁用力攥了下手指,轉頭去看儲禮寒。

儲大少那晚到底和鬱想有沒有發生關係?因為那天的計劃徹底搞砸了,寧雁也無法肯定。

寧雁看了半天,也隻能從儲禮寒臉上窺見一點平靜之色。

等鬱想到了麵前。

王秘書想伸手去扶,但又生生頓住了,最後隻乾巴巴地問了一句:“鬱小姐被嚇到了沒有?”

鬱想搖頭:“還行。”

甚至還打了個嗝。

大家:???

鬱想笑了笑:“不好意思,遊艇裡的慕斯蛋糕太好吃了。”

儲禮寒直接無視了淩琛遠和何雲卓,他看了看鬱想身上的外套,低聲說:“鬱小姐真是無論什麼時刻,都不落下補充營養啊。”

鬱想點點頭說:“那當然。”

何雲卓這會兒卻變了變臉色,連寧雁都顧不上去看了。

因為他發現……那天在樓梯間裡叫鬱想的那個人,是儲禮寒!

何雲卓才回國,對儲禮寒不夠了解,所以到這一刻才發現。

何雲卓麵色複雜地看了看鬱想。

但這一幕落在寧雁眼底就不那麼對味兒了。

寧雁一直以來都很清楚,何雲卓喜歡她,並且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每次見麵,何雲卓幾乎都不會掩飾自己灼熱的目光。

但今天……何雲卓沒有看她。

他在看鬱想。

甚至淩琛遠也在看鬱想。

鬱想突然沒憋住打了個噴嚏,然後接連又打了兩個。

鬱想:?

鬱想:我不會是被海風吹感冒了吧?

係統:【浪多了,就會這樣】

鬱想:……你好冷酷你好無情啊寶。

係統有那麼一瞬間,也確實反省了自己一秒鐘,是不是有點過於冷硬了。

這邊鬱想扭頭看淩琛遠。

還是短褲、墨鏡。

鬱想隻好轉頭看向儲禮寒:“外套借借?”

儲禮寒默不作聲地看了她兩秒。

王秘書想說要不我來,但又不敢。

男人的占有欲有時候是很玄妙的東西,哪怕儲大少和鬱小姐還沒有一個正式的關係。

就在大家都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的時候,他們看見儲禮寒慢條斯理地脫下了西裝外套,遞給鬱想。

鬱想接過來就立馬圍在了腰上。

鬱想和係統說:當屁墊兒不錯,一會兒坐下來休息都不凍屁股。

係統:【……】

隻剩下襯衣和馬甲的儲禮寒,身形挺拔地立在那裡,看上去更顯得矜貴不可侵擾了。

他低聲問:“上次我給你的外套呢?”

……上次?!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就到這裡來了。

鬱想想扔來著,但是她覺得太浪費了。國家才脫貧多少年哪,乾嘛這麼浪費資源?

她就洗衣機洗洗……嗯……

鬱想:“……晚上玩遊戲的時候捂個腳。”

儲禮寒:“……”

他問:“這次又打算拿去乾什麼?”

鬱想:“捂頭?”

寧雁這時候也打了個噴嚏。

誰也沒想到要出海這麼久,穿得都單薄。寧雁攥緊手指,呼吸都覺得冷。

大家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轉了回去。

淩琛遠沒有外套,何雲卓的外套在鬱想身上,連儲禮寒的外套也去鬱想身上了。

這時候後麵有人殷勤地道:“寧小姐,不如我把我的外套給您暫時禦禦寒吧?”

寧雁回頭看了一眼。

說話的人是個中年男人,寧雁暗暗皺眉,拒絕了:“不用,我的身體還能扛得住。”

這話就是在暗示鬱想可真夠嬌弱的了。

鬱想當場一個原地坐下,蜷成一團,表演了一個嬌弱十級。

嘿。

女主憨憨,拿寧雁當親姐姐看。

但關她屁事?

鬱想問:“我們要在這裡等多久?”

回答她的是儲禮寒,儲禮寒淡淡道:“剛才路上就已經及時報警了,最多等四個小時,我們就能被發現。”

鬱想摸出手機看了一眼。

“這邊沒有信號……”王秘書說。

鬱想點點頭,倒並不太在意,她說:“幸好我下了單機遊戲。”

王秘書頓時哭笑不得。

說是最多四個小時。

但其實等待也是很難熬的。

他們剛開始還能回遊艇內等。

但很快天色慢慢沉下來了,有點暴風雨欲來的意思。

海上沒辦法固定的遊艇這時候就成了不安全的東西了。

大家隻能又下來,到海島上找遮蔽的地方。

淩琛遠眸光一動,毫不客氣地轉過身去,從後麵一個不知道哪家公司的倒黴高管身上要了衣服來自己穿上。

寧雁有點扛不住了。

但又拉不下臉再去要彆人讓出外套給自己。

這邊鬱想又打了個噴嚏。

淩琛遠問:“還冷?”

鬱想:“還行吧……”

淩琛遠轉身過去,不知道又從幾個倒黴蛋那裡薅了幾件外套,一塊兒拎在手裡拿過來了。

寧雁眼睜睜地看著他遞到了鬱想的麵前。

鬱想:?

鬱想:好家夥,他屬黃世仁的哪?

沒等鬱想去接,儲禮寒就插聲道:“不用了。”

他解開紐扣,開始脫馬甲。

鬱想:?他不會是要給我吧?不是,大反派這麼純情的嗎?我和他睡過,他就不樂意彆人脫衣服給我穿了?

係統看著這些變得奇奇怪怪的男主、男二和反派,滿腦殼發麻,已經無力回答。

鬱想飛快地站起身,一下按住了儲禮寒的手背。

儲禮寒手背燙了下,差點甩開鬱想的手。

鬱想認認真真地把紐扣給他扣了回去。

儲禮寒垂眸看她,有種很荒謬的感覺。他的母親也曾經這樣為他的父親扣過紐扣。當然,不同的是,他的父親是個人渣和蠢貨。

這頭淩琛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有種無邊孤寂籠罩的感覺。

他喜歡的人,不在這裡。

注定了,時時刻刻都不會有人在寒冷的時候,為他扣緊衣衫。

係統:【你終於決定走劇情,要和你老公好好聯絡感情,早日結婚了?】

鬱想心說不是。

主要萬一大反派凍死了,我指望誰去禍害男主呢?

我怕說給你聽,你一個繃不住氣死了。

淩琛遠按住翻湧的心緒,抬起頭:“不要了?”

鬱想:“不要了。”

淩琛遠這才看向沈總公司的員工:“女孩子拿一件擋擋風吧。”

寧雁掐緊手掌。

那些女人都照顧到了,卻唯獨她連挑剩下的都分不到。

她不明白哪裡出了變數,明明這裡根本沒有她那個妹妹寧寧在。

作者有話要說:  起章節標題名起了半天就離譜!好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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