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有一個特彆大的圓形浴缸,浴缸剛剛清洗過,旁邊還擺了一匣子花瓣和沐浴球。
她快樂地全倒進去了。
然後……然後她就發現自己打不開開關。
鬱想:“……”
怎麼會如此?!可能是我太土狗了!
十分鐘後,儲禮寒始終如一一絲不苟地扣著,萬年沒挽起來的袖子,被挽到小臂處,露出了底下漂亮的肌肉線條。
這個穿著西裝褲,還打著領帶,無比矜貴的男人,長腿一跨,跨進了浴缸,幫鬱想調試開關。
“你試試。”他盯著她的側臉說。
鬱想彎腰按了下。
浴缸前安置的花灑頭頓時噴出了水,兩個人都被澆了個透。
鬱想趕緊關掉了,然後回頭去看儲禮寒。
因為浴缸花灑本身就安置得比較低,不像是淋浴間的花灑裝在頭頂。
水噴出來,隻澆濕了儲禮寒腰腹到下-身的位置。
鬱想:啊這。
這不是澆得更不是地方了嗎?
鬱想粗略一掃,就能掃見白襯衣底下隱約能窺見的腰腹線條。
她眼皮一跳,正想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氣氛,儲禮寒大手一抓,抓過了旁邊架子上的浴巾,將她整個裹在了裡麵。
儲禮寒從後麵給她擦了擦。
男人的手指灼熱有力,擦拭她的頭發的時候,手指會不輕不重地掐過她的側臉。
我的頭發濕了嗎?
不對,我本來就要洗澡啊……
鬱想輕輕呼吸著,再轉過頭,她又一次對上了儲禮寒的眼眸。
男人和白天沒什麼分彆,依舊顯得冷靜自持、高高在上。
隻是眼眸好像變得幽暗了一些。
然後她看見了他喉結上的那枚牙印。
儲禮寒似有所覺,他的手指一下頓住,按住了她的頸側。
那是之前他親吻過的地方。
他的指腹不輕不重地搓揉了兩下,像是要將那裡的印記搓去,也像是要把它變得更深。
彆墅區太安靜了。
安靜到除了海風,就隻剩下了彼此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上次在酒店有更親密的行為時,儲禮寒始終也沒有親過她。因為那時候隻是一個糟糕的意外。
他唯一的失控,也就是難自已時掐了下她的脖頸。
但臉上都是沒有任何表情的。
“鬱小姐不謝謝我了嗎?”儲禮寒低低出聲。
他的麵容俊美,發絲沾染了一點水意,輕貼住他的額角,更襯得下麵的眉眼疏淡而美麗。
這個男人,哪怕襯衣濕了,也讓人有種不敢攀摘的錯覺。
鬱想輕輕吐了口氣。
她有一點好奇,他真正失控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
於是她抬起眼,輕顫的睫羽拉長了她的眼尾,嬌意中透出一點嫵媚。
她說:“謝謝大少,那大少要泡個澡嗎?”
他手下輕輕一用力,浴巾就將鬱想帶向了他的方向。
他單手扯掉了領帶,托住她的後腦,將人按了下去。然後另一隻手從鬱想的臉側伸過去,重新打開了花灑。
熱水噴湧。
鬱想聽見了一聲清脆的,皮帶扣零件碰撞浴缸瓷麵的聲音。
他在水霧騰起間,挾著溫熱的濕意吻住了她。
浴缸真的大。
她想。
係統嚇得CPU都要燒了。
它一邊給自己緊急打馬賽克,一邊想,還是我太年輕經曆的事不多,我剛才鬆的那口氣太早了哇!
係統憋不住哭了。
係統度過了備受折磨的一晚。
每當它想解除屏蔽。
嗯?他們在沙發了。
嗯?鬱想在儲禮寒的懷裡了。
再一次嘗試……
算了,它不嘗試了。
係統決定自閉兩天。
鬱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四十了,她爬起來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然後本能地摸了下頭發。
頭發已經乾了。
也不知道是暖氣烘乾的,還是後來儲大少幫她吹乾的。
儲禮寒已經不在了。
估摸去公司了……
鬱想也沒覺得多麼失落。
哎,成年人麼,就是要不黏人才好呢。儲大少努力賺的每一筆錢,都是她白嫖的資金啊。
她掀了被子摸下地,還差點摔一跤。
她以為係統要發出嘎嘎大笑。
誰知道係統安靜極了。
鬱想咂嘴琢磨了下,受刺激受大發自閉啦?
鬱想扶著床沿站穩,一扭頭看見了旁邊掛著的床幔。床幔散了一半下來,那是她昨晚拿腿勾住,勾太用力給勾下來的。
鬱想看一眼就跟被燙了一下似的,趕緊扭過了頭。
她找了一圈兒,在沙發上找見了自己的浴袍,然後一裹,就聽見了門推開的聲音。
鬱想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頭去看。
儲禮寒站在門口,西褲筆挺,衣冠楚楚。
和昨天那套不一樣,今天穿的是黑白色係的。啊,很明顯,王秘書可能大概也許來給他送過衣服了……?
鬱想有點臉紅。
但她還是穩穩當當地先給自己係好了衣帶,然後才問:“大少沒有去公司嗎?”
儲禮寒輕描淡寫地說:“今天不太忙。”
他問:“想吃什麼?”
一說到吃,鬱想的肚皮裡立馬應景地發出了咕嘰一聲。
好家夥,您彆說,這活兒真的挺耗體力的,雖然耗的多是儲禮寒的體力。
鬱想想到這裡,不自覺地掃了一眼儲禮寒的腰腿和手臂。
這位是比上回在酒店還誇張。
扣得一絲不苟的西裝底下,是真有力氣。
鬱想飛快地扭開臉,說:“我給您寫個清單,您讓王秘書幫我買去?”
儲禮寒:“嗯。”
他走到桌子前,拉開抽屜,從裡麵取出了便箋和一支簽字筆。這應該是老早就放在裡頭的,鬱想接過去擰開筆帽劃了劃,還不出水。用力甩了兩下才好。
「豆腐腦、牛奶、雞蛋、酸辣粉……」
鬱想寫著寫著,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像豬。
但是真的好想吃,她感覺跟要餓死了一樣。
“好了。”鬱想把單子遞給了儲禮寒,“啊對了,再讓王秘書帶個充電器吧。”
儲禮寒接過去掃了一眼,目光一下定格在了最後一行。
左旋炔諾孕酮。
儲禮寒折起單子,應了聲:“嗯。”
“或者……要不大少您受累跑一趟親自去買?”鬱想舔了舔牙,覺得讓王秘書去買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儲禮寒:“嗯。”
他也沒說好還是不好,拿著單子就出去了。
鬱想這才進了浴室。
鏡子裡映出了她現在的樣子,眼底水光瀲灩,發絲淩亂,頸側的那一點痕跡好像變得更深了。
鬱想收住目光,泡了三分鐘熱水澡,解了下乏。
因為暫時沒有換洗的新衣服,她就先穿回了浴袍,然後坐在臥室裡,乖乖等儲禮寒回來投喂她。
沒有手機玩……
好痛苦。
鬱想的視線轉來轉去,最後在桌子上發現了儲禮寒的手機。
嗯?
他沒帶走?是留給她的?
鬱想走過去,拿起手機,35%的電量。挺超長待機的。
於是她打開了遊戲。
啊,可惡,昨晚為美色所誤,錯過了一個活動!
一會兒如果不讓儲大少給她氪三百,緩解一下她的心痛都不行!
鬱想玩了半小時,儲禮寒就親自拎著東西回來了。
她也沒多看,又順手把點了下分享到微博,然後就把手機遞還給了儲禮寒。
“我玩了一下。”她說。
儲禮寒臉色不變,接過去隨手放在一旁,然後就在鬱想的對麵落了座。
鬱想翻了翻口袋。
她要的一樣不少,甚至多了一瓦罐的雞湯。
鬱想:?
隻是搞完了吃個早餐而已,又不是坐月子!
鬱想把雞湯推了推,又給自己的手機充上了電。
然後她才想起來不對,好像是少了一樣東西……
“我寫在清單最後麵的東西,儲大少沒有買嗎?”鬱想抬眸問。
上次在金家宴會上見麵的時候,儲禮寒還想問她,事後是否有過避孕措施。
但這會兒。
儲禮寒屈指輕敲了下桌麵,問鬱想:“你看過它的副作用嗎?”
鬱想:“大概看過。”
無非就是可能會出現經期紊亂之類的……
“是我沒想到這個問題。”儲禮寒抬手按了下眉心,“抱歉。”
鬱想心說那倒也不必。
也不止是你一個人的快樂……
儲禮寒低聲說:“我不知道上次你是怎麼處理的,但我剛剛谘詢了醫生,它有很大的副作用。在極少數的情況下,它甚至可能會導致異位妊娠。”
這一下,差點嚇得鬱想手裡的勺子都掉了。
鬱想抓緊勺子,茫然地舔了下勺麵。
其實在麵對非自願強迫行為的時候,哪怕是有巨大副作用,吃緊急避孕藥都比事後真懷孕了要好。
但是,她和儲禮寒這叫一拍即合咳咳的交流。
好像確實沒必要……
那就算了。
她之前口嗨那麼久,也沒見懷孕啊!
她又不是帶球跑文裡的女主角!她隻是個女炮灰!
鬱想很快就輕鬆了下來,她吃了一口豆花,說:“儲大少如果覺得抱歉的話……”
儲禮寒垂眸盯住了她,他摩挲了下指尖,有不動聲色的考量。
如果有一個孩子……
鬱想:“您支付密碼是多少?我氪個金。我錯過了昨晚的遊戲活動,我很難過。”
儲禮寒:“……”
“啊等會兒!”鬱想突然坐直了,“我剛才,好像順手在您的手機上,點了下微博分享臥槽!不會分享到您賬號上去了吧?”
她趕緊抓過了自己的手機。
打開微博。
她,熱搜第五。
點進去一看。
【儲大少的微博又分享遊戲內容了!】
【據說那家遊戲公司已經開始對著儲大少的賬號拜了】
【?】
【是真的,昨天他們單日流水300萬,他們估計都好久沒見過這麼多錢了】
鬱想:???
再往下翻翻。
還有語氣更激動的。
【啊啊啊!昨晚和鬱想一起吃飯的是個男人!你們自己看照片裡,高腳杯上映出了男人身上的白色襯衣】
鬱想:?
她抬頭去看儲禮寒。
這就是他拍照片的目的,隱晦地展露出他這位“地下情人”?
作者有話要說: 1+2更6900+又是全勤保住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就是怪可惡的,脖子以上限製了我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