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煥也在看她。
被迫承吻的鬱想用儘渾身的力氣才偏過了頭。
她的長發順著欄杆滑落,因為被親吻時的激烈而微微晃蕩起來。元景煥甚至還能窺見一點,她抵住欄杆的腰,何其纖細。
就在這時候,儲大少冷酷無情地掐住了鬱想的下巴,將她的臉掰了回去,然後吻得更加用力且霸道。
鬱想幾乎喘不過氣。
謝謝。
腿軟了。
鬱想無力地倚靠在了儲禮寒的懷裡。
元景煥麵色鐵青。
她看上去像是一朵堪堪要被儲禮寒揉碎的花。
然後儲禮寒托起這朵花,再度往樓上走去,他走過拐角,也就從元景煥的視線中消失了。
可鬱想的聲音還在響,她嘶聲道:“儲董已經把我從你的身邊趕走了,大少還想做什麼?”一點壓抑的哭腔,幾不可辨。
王秘書聽得一愣一愣的。
心說這台詞挺耳熟。
隻有元景煥的麵色變得愈來愈難看。
他想強迫她嗎?
儲禮寒在拐角處頓住腳步。
他麵無表情地垂下眼眸,連係統都被嚇住了。
係統哆哆嗦嗦地出聲:【在我屏蔽期間,你得罪大反派了?你慫一點吧,我怕你現在就死了啊。還沒到你死的時候呢……】
係統的話還沒說完,就一下噎住了。
因為鬱想發現儲禮寒沒往下接話。
她覺得這不行,於是抻了抻脖子,親了下儲禮寒。姿勢太彆扭,她隻勉強夠著了儲禮寒的下巴。
係統:?
儲禮寒眼底滑過幽暗之色,他摩挲了下鬱想的唇,然後低低開了口:“那又怎麼樣呢?”
他的聲音如玉質般動人。
但說出口的卻更像是來自魔鬼的話:“不管你去到哪裡,在誰的身邊……。也許你更喜歡被鎖住手腳嗎?”
您好會。
鬱想舔了下乾燥的唇,抬眸望著他:“如果我和彆的人談戀愛,結婚……”
儲禮寒:“我會殺了他。”
好家夥,還謹記著殺人狂人設呢。
您可真不錯!
儲禮寒俯身湊在她的耳邊,這次是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他緩緩道:“我還會讓你下不了床。”
係統:???
這不對勁。
儲禮寒抱著鬱想走進了臥室,輕描淡寫地說:“你應該遭到懲罰。”
臥室大門重重關上。
係統聽見了一聲,布帛被生生撕裂的聲音,然後它火速打上了馬賽克:【…………】
剛才還為鬱想擔心的它,仿佛是個憨批。
它現在甚至也不關心,那“懲罰”是有多麼的“嚴酷”了。
樓下。
保鏢這才輕輕鬆開了元景煥,說了聲:“抱歉。”
元景煥麵色沉沉,他站直了,撫平了衣擺上的褶皺,然後才抬起頭,冷聲說:“說抱歉有用嗎?你們難道沒有看見鬱小姐遭遇的困境嗎?”
保鏢們和王秘書對視了一眼。
心說這“困境”我們也沒琢磨透呢。
“我勸元先生還是不要做無用功了。”王秘書真誠建議。
彆說你了,我們都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呢。
但這句好心的勸誡,落在元景煥耳中,就更像是一種傲慢的威脅了。
“大少好大的威勢啊。”元景煥冷聲道,“如果我非要上樓呢?”
王秘書心說彆吧。
可彆看見什麼不該看的啊。
這不是逼著咱們把你放倒嗎?
鬱想有沒有被囚起來,暫時是不知道。
但元景煥在說完那句話之後,確實是被幾個保鏢壯漢團團圍住了。
王秘書歎氣:“既然元先生不肯離開,那就在這裡再多留一會兒吧。等我們大少下來了再說。”
元景煥冷冷地坐在那裡,沒有再開口。
彆墅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這裡隔音做得很好,臥室大門一關,他們就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了。
但也是因為過分的安靜,這讓元景煥感覺到了加倍的難熬。
他不知道,儲禮寒私下衣冠楚楚的假麵,居然這樣的冷酷無情、猙獰可怕。
儲董了解他兒子嗎?
這個工作的確很難搞,但難搞的不是鬱想,是儲禮寒。
元景煥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坐了多久。
久到仿佛都過去了一個世紀……他終於聽見了下樓的腳步聲。
儲禮寒穿著紐扣整齊的襯衣和西褲,看上去依舊矜貴、一塵不染。
他緩緩走到了元景煥的麵前。
元景煥想也不想就站了起來,這樣會讓他仿佛和儲禮寒站在了同一水平線上。
他的目光冰冷,最後定在了儲禮寒的唇上。
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他身上唯一一點不和諧的地方,就是他的嘴被咬破了。
一定是鬱想反抗的時候咬的吧。
元景煥想。
那就更加說明了,當時儲大少的行為有多麼過分。
“我想儲大少沒有權利……”禁錮一個人吧。
元景煥的話還沒說完。
儲禮寒突然間抬起了手。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抓住元景煥的袖扣一扯,然後從窗戶扔了出去。
“好了,元先生可以走了。”他說。
元景煥心中升起了一點懼意,但更多的是怒意。
“元先生請。”保鏢將元景煥夾在了中間。
元景煥能怎麼辦?
雙拳難敵這麼多手。
元景煥竭力平息著胸中的怒火,然後被送出了門。
王秘書還貼心地問他:“元先生要去將袖扣撿起來嗎?”
元景煥冷笑一聲:“不用了。”
為了更像儲禮寒,他的袖扣當然也不便宜。畢竟如果站在那裡,就透著一股低廉的氣息,那還有什麼可扮演的必要呢?
可要他現在低頭去撿,未免也太跌份兒了。
元景煥走出去,馬上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助理開車抵達都是半小時後的事了。
他從來沒見過元景煥這麼生氣的樣子,隻能低低地喊一聲:“元老師?”
元景煥一拳打在了方向盤上。
他給儲山打了個電話。
但沒打通。
儲山這時候正在和淩琛遠通話。
而這一頭的儲禮寒,他低聲說:“去訂餐。”
王秘書愣愣應聲:“鬱小姐晚上……”不是和元景煥一起吃過了嗎?話說到一半,王秘書又把剩下的吞了回去,免得一會兒又觸怒儲大少了。
但儲禮寒沒多餘的表情。
他隻輕聲應道:“嗯,她說西餐太難吃了。”
王秘書:“哦,好的,好的……”
他轉身去訂餐。
走著走著才想起來,嗯,所以……大少和鬱小姐,到底有沒有矛盾???
王秘書想不通。
儲禮寒回到樓上。
鬱想在床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然後扯過把頭蒙住,睡得更香了。
角色扮演要不得。
搞一次太累了。
腰都要碎了一樣。
儲禮寒走過去,拽了下被子,露出了鬱想的腦袋。
鬱想不高興地癟了癟嘴,沒睜眼,也什麼都沒說。儲禮寒垂眸輕撫過了她的脖頸。
他也覺得她被他牢牢扣在膝上的時候,像是一朵風中搖曳的美麗又脆弱的花。
然後他就真的把她揉皺了,揉碎了。
汁水挾著芬芳。
在知道元景煥這個人之後的滿腔躁鬱、冰冷,都被很好地撫平了。
鬱想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三天。
訂的餐最後都是分給了保鏢。
鬱想從被窩裡鑽出來,坐起身,然後一眼就掃見了儲禮寒坐在桌前的背影。
她起身,裹上浴袍,進浴室洗臉刷牙後,才回轉身走到了儲禮寒身邊坐下。
這邊儲禮寒敲下「郵件發送」,然後就合上了筆記本。
他打了個電話出去。
鬱想扭頭一看,發現儲禮寒手邊多了一部嗯……長得像是內線電話。
“把早餐送上來。”儲禮寒說。
鬱想驚訝地歪頭看了看他。
儲禮寒身邊跟的都是男助理、男保鏢,所以前麵兩次都是儲禮寒親力親為地去給她拿食物。
今天怎麼……
臥室門很快被敲響了。
儲禮寒說:“進來。”
話音落下的時候,他還突然轉過身,將鬱想的領子扯得更嚴實了一點。他的手指也貼了下鬱想領口處的皮膚,然後又飛快地抽走了。
鬱想覺得自己好像被燙了一下似的。
心跳漏了一拍。
這時候門外的人走了進來。
鬱想抬頭望去。
是一個三十來歲,麵容精乾的女人。
她穿著黑西裝,手裡端著熱騰騰的早餐,然後就這樣送到了鬱想的麵前。
“謝謝。”鬱想抬臉衝她笑了笑。
儲禮寒屈指按住桌沿,他說:“你可以出去了。”
於是女人也沒來得及做個自我介紹,就趕緊先退出去了。
儲禮寒轉過頭,意味不明地開口說:“鬱小姐就不怕我真的把你綁起來嗎?”
鬱想:?
她吸溜了一口粥,熬得軟爛入味,特彆好吃。
鬱想吞下去,才開口說:“做個金鏈子綁我您看可以嗎?當然銀鏈子也不是不行。”
儲禮寒:“……”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隻有元景煥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今天更新早吧?我要去寫隔壁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