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她像易碎的琉璃(2 / 2)

元景煥也在看她。

被迫承吻的鬱想用儘渾身的力氣才偏過了頭。

她的長發順著欄杆滑落,因為被親吻時的激烈而微微晃蕩起來。元景煥甚至還能窺見一點,她抵住欄杆的腰,何其纖細。

就在這時候,儲大少冷酷無情地掐住了鬱想的下巴,將她的臉掰了回去,然後吻得更加用力且霸道。

鬱想幾乎喘不過氣。

謝謝。

腿軟了。

鬱想無力地倚靠在了儲禮寒的懷裡。

元景煥麵色鐵青。

她看上去像是一朵堪堪要被儲禮寒揉碎的花。

然後儲禮寒托起這朵花,再度往樓上走去,他走過拐角,也就從元景煥的視線中消失了。

可鬱想的聲音還在響,她嘶聲道:“儲董已經把我從你的身邊趕走了,大少還想做什麼?”一點壓抑的哭腔,幾不可辨。

王秘書聽得一愣一愣的。

心說這台詞挺耳熟。

隻有元景煥的麵色變得愈來愈難看。

他想強迫她嗎?

儲禮寒在拐角處頓住腳步。

他麵無表情地垂下眼眸,連係統都被嚇住了。

係統哆哆嗦嗦地出聲:【在我屏蔽期間,你得罪大反派了?你慫一點吧,我怕你現在就死了啊。還沒到你死的時候呢……】

係統的話還沒說完,就一下噎住了。

因為鬱想發現儲禮寒沒往下接話。

她覺得這不行,於是抻了抻脖子,親了下儲禮寒。姿勢太彆扭,她隻勉強夠著了儲禮寒的下巴。

係統:?

儲禮寒眼底滑過幽暗之色,他摩挲了下鬱想的唇,然後低低開了口:“那又怎麼樣呢?”

他的聲音如玉質般動人。

但說出口的卻更像是來自魔鬼的話:“不管你去到哪裡,在誰的身邊……。也許你更喜歡被鎖住手腳嗎?”

您好會。

鬱想舔了下乾燥的唇,抬眸望著他:“如果我和彆的人談戀愛,結婚……”

儲禮寒:“我會殺了他。”

好家夥,還謹記著殺人狂人設呢。

您可真不錯!

儲禮寒俯身湊在她的耳邊,這次是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他緩緩道:“我還會讓你下不了床。”

係統:???

這不對勁。

儲禮寒抱著鬱想走進了臥室,輕描淡寫地說:“你應該遭到懲罰。”

臥室大門重重關上。

係統聽見了一聲,布帛被生生撕裂的聲音,然後它火速打上了馬賽克:【…………】

剛才還為鬱想擔心的它,仿佛是個憨批。

它現在甚至也不關心,那“懲罰”是有多麼的“嚴酷”了。

樓下。

保鏢這才輕輕鬆開了元景煥,說了聲:“抱歉。”

元景煥麵色沉沉,他站直了,撫平了衣擺上的褶皺,然後才抬起頭,冷聲說:“說抱歉有用嗎?你們難道沒有看見鬱小姐遭遇的困境嗎?”

保鏢們和王秘書對視了一眼。

心說這“困境”我們也沒琢磨透呢。

“我勸元先生還是不要做無用功了。”王秘書真誠建議。

彆說你了,我們都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呢。

但這句好心的勸誡,落在元景煥耳中,就更像是一種傲慢的威脅了。

“大少好大的威勢啊。”元景煥冷聲道,“如果我非要上樓呢?”

王秘書心說彆吧。

可彆看見什麼不該看的啊。

這不是逼著咱們把你放倒嗎?

鬱想有沒有被囚起來,暫時是不知道。

但元景煥在說完那句話之後,確實是被幾個保鏢壯漢團團圍住了。

王秘書歎氣:“既然元先生不肯離開,那就在這裡再多留一會兒吧。等我們大少下來了再說。”

元景煥冷冷地坐在那裡,沒有再開口。

彆墅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這裡隔音做得很好,臥室大門一關,他們就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了。

但也是因為過分的安靜,這讓元景煥感覺到了加倍的難熬。

他不知道,儲禮寒私下衣冠楚楚的假麵,居然這樣的冷酷無情、猙獰可怕。

儲董了解他兒子嗎?

這個工作的確很難搞,但難搞的不是鬱想,是儲禮寒。

元景煥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坐了多久。

久到仿佛都過去了一個世紀……他終於聽見了下樓的腳步聲。

儲禮寒穿著紐扣整齊的襯衣和西褲,看上去依舊矜貴、一塵不染。

他緩緩走到了元景煥的麵前。

元景煥想也不想就站了起來,這樣會讓他仿佛和儲禮寒站在了同一水平線上。

他的目光冰冷,最後定在了儲禮寒的唇上。

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他身上唯一一點不和諧的地方,就是他的嘴被咬破了。

一定是鬱想反抗的時候咬的吧。

元景煥想。

那就更加說明了,當時儲大少的行為有多麼過分。

“我想儲大少沒有權利……”禁錮一個人吧。

元景煥的話還沒說完。

儲禮寒突然間抬起了手。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抓住元景煥的袖扣一扯,然後從窗戶扔了出去。

“好了,元先生可以走了。”他說。

元景煥心中升起了一點懼意,但更多的是怒意。

“元先生請。”保鏢將元景煥夾在了中間。

元景煥能怎麼辦?

雙拳難敵這麼多手。

元景煥竭力平息著胸中的怒火,然後被送出了門。

王秘書還貼心地問他:“元先生要去將袖扣撿起來嗎?”

元景煥冷笑一聲:“不用了。”

為了更像儲禮寒,他的袖扣當然也不便宜。畢竟如果站在那裡,就透著一股低廉的氣息,那還有什麼可扮演的必要呢?

可要他現在低頭去撿,未免也太跌份兒了。

元景煥走出去,馬上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助理開車抵達都是半小時後的事了。

他從來沒見過元景煥這麼生氣的樣子,隻能低低地喊一聲:“元老師?”

元景煥一拳打在了方向盤上。

他給儲山打了個電話。

但沒打通。

儲山這時候正在和淩琛遠通話。

而這一頭的儲禮寒,他低聲說:“去訂餐。”

王秘書愣愣應聲:“鬱小姐晚上……”不是和元景煥一起吃過了嗎?話說到一半,王秘書又把剩下的吞了回去,免得一會兒又觸怒儲大少了。

但儲禮寒沒多餘的表情。

他隻輕聲應道:“嗯,她說西餐太難吃了。”

王秘書:“哦,好的,好的……”

他轉身去訂餐。

走著走著才想起來,嗯,所以……大少和鬱小姐,到底有沒有矛盾???

王秘書想不通。

儲禮寒回到樓上。

鬱想在床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然後扯過把頭蒙住,睡得更香了。

角色扮演要不得。

搞一次太累了。

腰都要碎了一樣。

儲禮寒走過去,拽了下被子,露出了鬱想的腦袋。

鬱想不高興地癟了癟嘴,沒睜眼,也什麼都沒說。儲禮寒垂眸輕撫過了她的脖頸。

他也覺得她被他牢牢扣在膝上的時候,像是一朵風中搖曳的美麗又脆弱的花。

然後他就真的把她揉皺了,揉碎了。

汁水挾著芬芳。

在知道元景煥這個人之後的滿腔躁鬱、冰冷,都被很好地撫平了。

鬱想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三天。

訂的餐最後都是分給了保鏢。

鬱想從被窩裡鑽出來,坐起身,然後一眼就掃見了儲禮寒坐在桌前的背影。

她起身,裹上浴袍,進浴室洗臉刷牙後,才回轉身走到了儲禮寒身邊坐下。

這邊儲禮寒敲下「郵件發送」,然後就合上了筆記本。

他打了個電話出去。

鬱想扭頭一看,發現儲禮寒手邊多了一部嗯……長得像是內線電話。

“把早餐送上來。”儲禮寒說。

鬱想驚訝地歪頭看了看他。

儲禮寒身邊跟的都是男助理、男保鏢,所以前麵兩次都是儲禮寒親力親為地去給她拿食物。

今天怎麼……

臥室門很快被敲響了。

儲禮寒說:“進來。”

話音落下的時候,他還突然轉過身,將鬱想的領子扯得更嚴實了一點。他的手指也貼了下鬱想領口處的皮膚,然後又飛快地抽走了。

鬱想覺得自己好像被燙了一下似的。

心跳漏了一拍。

這時候門外的人走了進來。

鬱想抬頭望去。

是一個三十來歲,麵容精乾的女人。

她穿著黑西裝,手裡端著熱騰騰的早餐,然後就這樣送到了鬱想的麵前。

“謝謝。”鬱想抬臉衝她笑了笑。

儲禮寒屈指按住桌沿,他說:“你可以出去了。”

於是女人也沒來得及做個自我介紹,就趕緊先退出去了。

儲禮寒轉過頭,意味不明地開口說:“鬱小姐就不怕我真的把你綁起來嗎?”

鬱想:?

她吸溜了一口粥,熬得軟爛入味,特彆好吃。

鬱想吞下去,才開口說:“做個金鏈子綁我您看可以嗎?當然銀鏈子也不是不行。”

儲禮寒:“……”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隻有元景煥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今天更新早吧?我要去寫隔壁了拜拜。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