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鬱想誇誇群(1 / 2)

第63章

鬱想到的時候,臧總剛和兒子通完電話。

臧總的助理馬上上前,給鬱想拉開了椅子,同時也把菜單遞到了她的手中。

鬱想問:“臧總點過了嗎?”

“還沒有呢,看鬱小姐想吃什麼。”助理應聲說。

鬱想點點頭,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翻起了菜單。

跟著儲禮寒大小也吃過好多回高檔餐廳了,鬱想現在不是那個純正的土狗了。

“這道玉筍片,這道番茄濃湯……”

高檔餐廳裡的菜分量大都比較少,鬱想多點兩道,也不至於會浪費。

鬱想點了菜推到臧總手邊去,這才聽見臧總開口說:“儲禮寒剛剛從外地談完事回來。”

鬱想先低頭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然後才抬起頭:“嗯?”

“三個人一起吃飯,可以嗎?”臧總問。

“當然可以啊,您才是東道主。您不用問我。”鬱想輕輕地眨了下眼。

臧總盯著她輕顫的睫羽想。

嗯,不僅漂亮得像是一件工藝品,還很乖。

儲山說臧心蘭瘋是有道理的。

不僅僅是因為臧心蘭徹底斷絕了他再做父親的後路,具體還表現在,臧總這個人,在某些方麵的控製欲是有點強。

唯一在臧總這裡有特例的就是她親兒子。

沒辦法,兩個人控製欲都有點強,互相撞上的時候當然默契地留給對方空間。

臧總收了收腦中的思緒,低聲說:“但我要宴請的是你,當然要聽你的意見。”

鬱想笑了下,脫口而出:“這一點上,您和儲大少倒是很像的。”

臧總一愣:“嗯?”

鬱想卻沒有多說了。

她是覺得,會特地問她的臧總,和年少時不過問母親的秘密的儲大少,是很像的。

臧總也沒有再問,但這句話足夠令她高興。

仿佛他們疏淡的母子關係之間,又得到了無形的拉近。

臧總這才給儲禮寒又打了個電話過去。

等菜上桌的時候,儲禮寒正好抵達了餐廳。他走到跟前來,抬手先在桌上放了兩個紙袋。

“禮物。”儲禮寒說,“這個是鬱小姐的,這個是母親的。”

這和寧家的可不一樣。

這是真真切切的禮物。

鬱想沒覺得奇怪。

上次儲大少從國外回來,就給她帶了禮物。禮物現在還掛在她腳腕子上呢。

臧總就不同了。

她驚訝地看了看儲禮寒。

他們母子都沒什麼互相送禮的癖好。

大概總結起來就是,兩個人都仿佛去掉了普通人的情感需求、社交需求。在商場上強強聯合的時候,就是給對方的最大禮物了。

但現在儲禮寒多了一個新習慣。

他會親手挑禮物,再送出去。

臧總還在那裡發呆。

而鬱想已經從紙袋子裡把盒子拿出來,利落地拆開了。

上麵放著一枚胸針,開蓋的那一瞬,就有流光溢彩落入了眼眸中。

這是特殊材質製成的胸針,轉動盒子變幻角度,它在燈光下就會呈現出不同的色彩。而每一道淺粉、淺紫、薄荷綠……都仿佛裹著一點夕陽的金,交相輝映,說不出的夢幻。

“這是……貝殼做的?”鬱想驚訝出聲。

一旁的侍應生不知道該拉哪把椅子好,這時候儲禮寒自己動手,拉開椅子在鬱想身旁坐了下來。

“嗯,這叫貝雕。”儲禮寒說。

鬱想聽說過一點點。

但是常見的貝雕多是雕花鳥山水之類的。

因為貝類的特殊,當它變成工藝品出現在人眼前,仿佛天地間的靈光寶氣都彙聚於一身。

這是和寶石、玉石,又完全不同的美。

鬱想將胸針拿出來。

這東西放在掌心很小,但上麵雕刻的紋路卻栩栩如生。紋路細小處,還不及米粒大。

“這是白蝶貝雕的。”儲禮寒一邊說,一邊從侍應生手中接過了毛巾擦手。

鬱想指著盒子裡剩下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胸針下,還墊著長方形的、橢圓形的,像是工藝品一樣的東西。它們很薄。有些長得像是錢。上麵有刻花卉的,有刻鴿子的,還有刻亭台樓閣的。精致非常。

鬱想問:“這也是白蝶貝雕出來的嗎?”

儲禮寒:“不是。這叫螺鈿籌碼。”

籌碼?

鬱想拿起來一個,輕輕掂了掂。

難怪有的長得像是錢劵呢。

那頭同樣見多識廣的臧總開了口:“這是很小眾的藏品。這幾年裡在拍賣會上出現得不多。因為總有些外國人無法理解,為什麼在兩百多年以前,華國的匠人就可以在這麼小的麵積上,雕刻出這樣栩栩如生、美麗絕倫的圖紋,還能與貝類的光澤相得益彰。很多收藏家認為這是機器才能做到的。”

儲禮寒這才補充道:“這類籌碼在清朝年間,經由十三行銷至海外。它們多是國外一些有錢有權的家族特地出錢定製。你可以在籌碼上看見一些家族的印章刻紋,辨認出它們分彆是從哪裡流出的。”

儲禮寒頓了下,才接著說出了這東西最有價值的地方:“14年的慈善拍賣會上,一套螺鈿籌碼拍到了兩百萬英鎊的價格。”

鬱想震驚了。

又漂亮,又具有觀賞價值和收藏價值。

比起她送高學輝一張全國線上圖書館會員卡,儲大少這個才叫真用心。

鬱想捏著掌心的貝雕和籌碼,實在有點愛不釋手。

這東西完完全全戳中了她的少女心,和一顆愛財的心,啊不是。

鬱想舔了下唇,和係統說:我好像變得更喜歡儲大少一點了。

係統:【……】

考慮考慮單身統吧!

它還是繼續騙她算了!

“我很喜歡,謝謝儲大少!”鬱想將東西放回盒子裡,她又想起來,裡麵形狀不一樣的問題,“這是分彆從幾個家族流出的嗎?”

儲禮寒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嗯,這裡一共是四套。”

好家夥!

她感覺自己要被儲禮寒用金錢的香氣徹底腐化了!

鬱想忍不住抬眸去看臧總。

臧總對自己兒子隨手送出了貴重的藏品,並沒有什麼意見。

她隻是看鬱想很喜歡的樣子,問:“你很喜歡嗎?”

鬱想點了點頭。

臧總:“我也很喜歡收藏這些東西。”

儲禮寒淡淡補充道:“嗯,我母親有專門的收藏庫。”

鬱想光是聽著,都能想象到那一個收藏庫得多值錢了。

果然,貧窮限製了過去的我的想象力啊……

臧總這時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自己的禮物。

一支簽字筆。

臧總抬眸看了看儲禮寒。

她覺得自己從他疏淡的眉眼間,瞥見了一絲溫情的色彩。

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做一個好母親。

幸好,他從來也不嫌棄。

她一輩子也沒找到幾絲溫情,而她的兒子找到了。

臧總真心實意地露出了點笑容,她說:“我很喜歡。”

轉頭再看鬱想,臧總也就更覺得喜歡了。

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好極了。

於是臧總親手給鬱想盛了一碗湯,因為分量不大的緣故,基本上這缽湯全到鬱想那裡了。

鬱想也沒拒絕,抬手接了過去。

“吃嗎?”旁邊的儲禮寒捏住公筷,為鬱想夾了一道魚絲。

鬱想:“吃。”

係統望著這一幕,是徹底地麻了。

還沒結婚呢吧?孩子還沒生下來吧?鬱想這就被同時伺候上了?你個當豪門婆婆的,怎麼可以不僅不給下馬威,還要給她盛湯?

她沒手嗎?

會助長她的懶惰讓她更理直氣壯地鹹魚你們知道嗎?

這簡直是霸總文女主看了都要震怒的程度!

係統悲憤地心道。

就在鬱想咬著糯米鴨,口水瘋狂分泌的時候。

儲山才剛剛抵達這家高級餐廳。

幸好他知道臧心蘭愛去哪幾家餐廳,不然他還真找不到這裡來。

“儲董?”門口守著的侍應生看見他就是一愣。

“臧總今天是不是在這裡請人吃飯?”儲山問。

“是……但是您不能進去啊!”侍應生尷尬地攔住了他。

儲山:“……我和裡麵是一家人,我不能進去?”

侍應生就更尷尬了,他的腦袋埋下去,小聲說:“上次臧總特地和我們老板打的招呼,說您不能在這家吃飯。”

儲山頓時有點下不了台。

身後劉秘書已經抓著速效救心丸,嚴陣以待了。

儲山憋氣憋了半天,最後憋出來一句:“拒不接待客人,我可以上12315投訴你們店!”

侍應生:!

侍應生為難了很久,最終還是讓出了一點位置:“如果臧總發怒……”

儲山不耐地道:“放心吧,沒你們什麼事兒!”“你們懂個屁,我這是去救我兒媳婦。”

侍應生:?

是指那位鬱小姐嗎?

可是……鬱小姐和臧總相處挺好的啊,尤其打儲大少來了以後,那就更叫一個和樂融融了。需要您哪門子的拯救?

侍應生摸不著頭腦。

這邊儲山一邊往裡走,一邊心情也挺複雜。

他就沒想過,他這輩子要進個店門,居然還是靠國家立的消費者權益保護法?!

“儲董,等等……”儲山隻管氣勢洶洶地往前走,沒等走到近前,就被劉秘書一把抓住了胳膊。

儲山不快地回頭:“搞什麼鬼?”

劉秘書說:“您要不要坐在這裡,先悄悄看一看?我覺得不太對啊……”

“什麼不對?”

“我看鬱小姐好像……和臧總相處得很好啊!”

儲山:?

儲山:“不可能!”

劉秘書說:“您等等,我幫您先打探一下。免得咱們自作多情,那不是丟了您的臉嗎?”

儲山皺眉,但確實不想丟臉,所以在屏風隔斷後坐下了沒動。

然後劉秘書就開始了他的“看圖說話”:“鬱小姐剛喝完湯,哎,大少給她切了一塊甜品。”

“臧總給鬱小姐夾了一道玉筍片。”

“現在大少給鬱小姐盛了一勺蛋羹。”

“臧總給鬱小姐剝了幾顆堅果……”

儲山:???

這怎麼可能?!

儲山有點聽不下去了。

這是在向他全方位直播,鬱想是怎麼被他那高高在上的妻子和兒子,屈尊降貴地一塊兒伺候著吃飯的嗎?

他是臧心蘭的丈夫,是儲禮寒的父親。

但他愣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儲山又有點憋氣了。

他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懷疑鬱想這麼個人,就是專門生來克他的。

劉秘書住嘴,看他臉色不好,連忙安撫道:“畢竟鬱小姐懷孕了啊,臧總可能也知道了這一點吧。”

儲山站起身,陰陽怪氣地說:“他們倒是一家人,我成了個外人。”

儲山轉頭就走,再不提來救鬱想的話。

再留著乾什麼呢?更嫉妒,更憤怒,更丟臉嗎?

年輕時的儲山,大概是從來沒有想過今天這一幕的。

他重重地坐上車,摔骨裂那塊兒還疼得他打了個激靈。

他媽的。

明明有兩個兒子,情人雖然死了,但原配還健在。

他卻像個孤寡老人!

儲山嫉妒的心,煎熬極了。

這邊鬱想也吃困了。

“飽了嗎?”儲禮寒問。

鬱想點了點頭:“這家菜挺好吃的。”

儲禮寒:“什麼時候想吃,就叫餘桐開車帶你來。賬單留在前台就行了。”

鬱想搖頭道:“算了,還是離禦泰有點遠。”

儲禮寒點點頭,心下不動聲色地想著,回去讓王秘書多物色一些離禦泰近的味道好的餐廳。

“她住在禦泰?”臧總插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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