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是玩遊戲?和誰發消息呢?新女朋友?”旁邊的人納悶地問高學輝。
高學輝:“……我媽。”
那人立馬閉嘴不敢再說了。
高學輝暗暗嘀咕了一句:“怎麼還不回我?”
然後他隻好抬頭看向了梅麗莎:“你也是女人,你應該知道女孩子懷了孕,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吧?你把今天的菜單再改改……”
梅麗莎:“已經確定是儲大少的孩子了嗎?”
鬱想歪頭看了看她,完全沒生氣,她懶洋洋地說:“嗯,我的崽,確定媽媽是誰,不就夠了嗎?”
梅麗莎:“……”
她沒想到鬱想會說得這麼輕鬆。
高學輝倒是臉色不太好,沉聲說:“你這叫什麼話?”
內涵儲大少頭頂綠帽啊?不想活了?
“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突然聽見這個消息,太突然了。”梅麗莎很會察言觀色,瞥見高學輝的臉色不好,她立馬就出聲為自己辯解了起來。
高學輝:“……”
你這不他媽廢話嗎?
“在半個月前,我都沒有見過這位鬱小姐,您說是不是太突然了?”梅麗莎衝高學輝笑了下,“您之前在國外不說,鄒先生他們也沒有見過。”
是有點。
高學輝心說,但那也不關你的事啊,這個問題不該你來問啊。
高學輝琢磨著得開個口,但鬱想更快出了聲:“梅麗莎夫人是儲大少的母親嗎?”
梅麗莎麵色微變:“當然不是……”
這話要落在臧總的耳朵裡,她就完了。
鬱想:“那儲大少為什麼一定得帶我來見梅麗莎夫人呢?”
梅麗莎噎住了。
這是在說她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梅麗莎:“是,鬱小姐說的是。我也隻是好奇,相信高大少他們和我一樣的好奇。儲大少和鬱小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這隻是給了我們一點,太快了的感覺。”
鬱想點頭:“是很快啊。”
臧心蘭到的時候,恰好聽見鬱想下麵這段話。
鬱想:“我和儲大少認識也就幾個月吧,嗯,我們在一個晚宴上認識。他對我一見鐘情,不能自拔。”
如果是儲禮寒或者淩琛遠他們在這兒,一聽話音,就知道鬱想這是在滿嘴跑火車了。
但高學輝等人實在是不夠了解鬱想。
他們一時間全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梅麗莎幾乎坐不住,從喉嚨裡擠出了艱難的三個字:“不可能……”
鬱想連看都沒看她,好笑地問:“還聽嗎?”
高學輝喃喃道:“看不出來啊,儲大少還會對人一見鐘情……他很會啊。”
鬱想短暫地回想了一下,然後輕輕點頭:“是很會。”
不過兩個人說的“很會”是不是一回事,那就兩說了。
“那鬱小姐……是要和儲大少結婚嗎?”梅麗莎嘴角的肌肉輕輕抽動了下,使得笑容看上去稍微有一點僵硬。
“急什麼?梅麗莎夫人很為我們操心?”鬱想笑著攪動了下麵前杯子裡的牛奶。
這是剛剛換到她麵前的,茶水已經讓高學輝拿走了。
“我怎麼會急?是我以為鬱小姐會著急。畢竟懷孕了……”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嘛。”鬱想說,“我小時候就經常想,等到我長大以後,事業有成,有房子有積蓄,然後上精子庫挑選一個我中意的……”
“還有這東西?”高學輝震驚地脫口而出。
鬱想點頭:“有的,可以根據需求挑選對方發色、瞳色,學曆,外貌……”
高學輝大開眼界。
這比他媽包小白臉還令他震驚。
不行,這話題可不能再聊下去。
鬱想過於牛逼,彆聊著聊著,聊到最後人家覺得確實儲大少這人挺沒必要,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儲大少就沒老婆了!
這時候玻璃門被推開,發出了很輕的聲響,但還是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高學輝看見的那一瞬間,就立馬站起來了:“臧阿姨。”
臧總看也沒看他,隻徑直將目光落在鬱想的身上:“你不用起來了,我聽說你在這裡,所以過來看看你。”
鬱想:?
鬱想:“看看我?”
臧總款款走到桌邊坐下:“最近儲禮寒不是有點忙嗎?我來陪陪你。”
鬱想笑了下:“我陪您吃飯,您陪我打遊戲嗎?”
臧總:“我不會,但我可以。”
短短一段對話,梅麗莎等人已經從中獲取不少信息了。
如果說儲大少忙,臧總平時難道不是忙得比他更神龍見首不見尾嗎?現在臧總卻要代儲大少來陪鬱想?
鬱想:“高大少開一局。”
高學輝回過神:“真開?”
鬱想點頭。
梅麗莎嘴角抽了抽。
她真敢?
在那天的“修羅場團建”後,鬱想終於又開直播了。
臧總和儲大少不愧是母子,雖然沒玩過,但聽明白規則後,上手很快。
一個本子要推完,少說也得兩三個小時。
一局玩完,高學輝累得像條狗,趴在桌上說:“燒腦,腦子要燒沒了。關鍵燒完,我還沒投對!鬱小姐,你不是和我一樣手氣且菜嗎?”
鬱想攤了攤手。
這也不是她能控製的。
她不由掃了一眼臧總的方向。
臧總先站起身,然後伸手去扶鬱想。
鬱想恍然大悟。
哦,看來臧總是知道了點什麼……
“出去透透氣?”鬱想指著門外問。
臧總麵上不顯,但開口卻顯得很小心,她說:“結霜了,路滑。”
這時候臧總的助理湊過來,低聲說:“大少快到了。”
鬱想插聲問:“儲大少來了?”
她剛說完,手機就響了。
低頭一看,是儲禮寒打來的。顯然是,哪怕她可能會從彆人的口中知道他來的消息,他也還是要親口通知她一聲。
鬱想接了起來:“喂。”
“高學輝請你吃飯?”
“嗯,不過還沒吃上,光玩兒了。”
“我馬上到莊園門口。”
“好哦。”
鬱想收起手機,回頭看高學輝,就發現高學輝麵如菜色。
“怎麼了?”鬱想問。
高學輝:“怕儲大少一會兒收拾我。”他頓了頓,說:“我生日那天,我收了你的禮物,我就覺得有點毛毛的。還以為是我自己的錯覺,今天想想……大少那是吃醋吧?”
鬱想怔了下:“是嗎?”
她滿口跑火車,說儲禮寒如何如何愛她,當然都是編的。但是從旁觀者的口中說出來……
那天儲大少吃醋了啊?
一張卡也會吃醋嗎?
高學輝語氣沉痛地說:“我覺得是,今天我請你過來,沒準兒儲大少更用力地又記了我一筆。”
鬱想一笑:“等著,去給你消了。”
高學輝:?
鬱想轉頭看臧總:“我們一塊兒去接儲大少?”
臧總頓了頓,這下倒是沒有拒絕,她點頭:“好。”
鬱想往門外走,臧總走在了她的身旁,隱隱以一種護衛的姿態。
等她們走遠了,梅麗莎才低低出聲:“看來臧總也知道鬱小姐懷孕的事,對鬱小姐很是照顧啊。”
高學輝:“換誰不照顧?”
他說到這兒一頓,轉頭看著梅麗莎說:“我覺得今天你說話的口氣有點奇怪。”他倚著椅子,口吻試探:“怎麼?你不會是對儲大少有點愛慕的意思吧?”
梅麗莎想否認,話到了嘴邊,她最後還是說:“是。”
高學輝點點頭說:“那行,我們以後也不過來你這兒了。”
梅麗莎傻了眼,連忙抬起頭問:“為什麼?”
“就算除了現在在這兒的我,沒彆人知道你喜歡儲大少的事。但總有一天,那一個人的喜歡是藏不住的。要是落在鬱小姐眼裡,那成什麼了?”
梅麗莎垂著頭,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她傷心地道:“可是……儲大少和鬱小姐還沒有結婚不是嗎?有必要這樣嗎?”
“有必要,剛才你沒聽見人鬱小姐的話嗎?萬一人家說跑就跑,儲大少的老婆沒了,誰來賠啊?誰賠得起啊?”高學輝說完都忍不住心裡暗暗嘀咕,這鬱小姐比他都還瀟灑呢。
“難道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嗎?結婚都還有離婚,二婚都還有三婚……”
“草,你膽子大啊。這話你敢和儲大少說嗎?你這不是咒儲大少嗎?”
“……”
梅麗莎起身給高學輝倒了杯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是因為鬱小姐懷孕了嗎?大家都很維護她。”
“也是,……也不是。”高學輝斟酌著道。
“如果其他女人懷孕……”梅麗莎起了個頭。
高學輝打斷道:“你這話說得不對。鬱小姐這世界上就隻有一個。你也彆喜歡儲大少了,你一點都不了解他的性格。我告訴你,懷孕的也就隻有鬱小姐一個。不然你以為誰都能懷大少的孩子啊?就這獨一份兒……
“看見剛臧總的態度了嗎?他們母子性格差不多。對儲大少來說的獨一份兒,對臧總來說,那也就是獨一份兒了。懂?”
高學輝說到這裡一頓,禁不住自我感歎道:“草,我都能說出這麼有哲學性的話了。多看兩本書,確實還是有點用。”
梅麗莎:“……”
這麼多人都被那位鬱小姐洗腦了嗎?
梅麗莎將茶杯再往高學輝的麵前推了推,低聲說:“可是,您怎麼能確定,我對儲大少來說,沒有一點的特彆呢?”
高學輝:?
高學輝驚聲道:“你哪裡來的自我良好?”
梅麗莎臉色紅白交錯,但她還是決定說個清楚。
她說:“我結過婚,我的丈夫死了,留下這座莊園給我。他的親戚想要拿走這座莊園,是儲大少幫我留住了。他會和你們來這裡吃飯,他從來不在意我的過去……”
“不然呢?因為你結過婚,就要出聲諷刺你不該拋頭露麵嗎?就要讓你給你丈夫殉葬嗎?這TM又不是清朝。”高學輝想不通。
“這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對一個女人這樣指指點點吧?”高學輝很想不通。
“那個,這事兒好像得我背鍋。”高學輝旁邊的人出聲,“是我順嘴和儲大少說的,你做飯不錯,這裡風景也不錯。我想買下這兒,但又覺得挺貴不值得。落你亡夫的親戚手裡,太糟踐。那不如就落你手裡……”
沒有什麼另眼相看,沒有什麼特殊。
對他們來說,隻是最節省成本和資金的一種隨手而為。
梅麗莎呆住了。
這邊鬱想正在和臧總說話:“您知道我懷孕了?”
臧總:“嗯,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之前是什麼樣,就還是什麼樣。隻是如果你有需要,一定要及時給我打電話。”
鬱想沒想到,會是臧總反過來安撫她。
鬱想愣愣地點了下頭。
啊,那好像……多餘的話……也就不用說了?
鬱想迷迷糊糊地跨過大門,拾級而下。
然後就看見了儲禮寒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