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主任疑惑地看著林望舒,坐在一旁。
陳誌明開始用英語提問了林望舒幾個問題,是關於英語語法的。
林望舒對答如流,連說帶比劃,聲情並茂,發音圓潤動聽。
陳誌明歎息連連,看向旁邊的黃主任。
黃主任也是驚訝不已。
陸家是什麼人家,他大概聽說過,這種人家多了一個高中生的兒媳婦,他其實挺擔心對方就是來走後門的。
這次隻拿到一個招聘指標,是必須招一個有真才實學的,可不能再讓人亂塞家屬了,所以他提著心,怕這林望舒又硬混進來。
現在聽著林望舒這發音,這感覺,他是驚喜不已,想著看來人家陸家的兒媳婦就是陸家的兒媳婦,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
這樣的背景,這樣的人才,竟然來自己這小廟,那簡直是屈才了!
林望舒見黃主任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自己,也有些疑惑。
黃主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咳了聲,道:“我看林同誌英語不錯,聽那意思,你還會英文詩歌,要不你來背一段聽聽?”
林望舒聽了,便背誦了莎士比亞的一首經典詩句,其實這個她記得並不太熟,不過好在也能背下來。
背完後,黃主任深吸口氣,又問了林望舒幾個簡單問題,林望舒自然感覺出來,這位黃主任怕他們廟小招不起自己這尊佛,當下便說起自己的愛好,說起這裡距離家近等等,那位黃主任最後終於滿意點頭。
到了這個時候,情況實在是太顯而易見了,另外幾個候選人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他們也沒臉和林望舒比。
唯獨旁邊的雷正惠,皺眉道:“也不能隻看發音吧,也得看筆試成績。”
她是想著,林望舒十幾分鐘就交卷了,那樣子像是能做完嗎,她英語口語好,彆的未必就行。
陳誌明便拿出來剛才的試卷,給黃主任看了看,又給大家夥看:“林同誌的試卷,筆試和口試都是滿分,而且書寫工整漂亮,這樣的成績,我認為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其它幾個應聘者一看這情景,羨慕敬佩,也有些羞慚,人和人真是沒法比。
雷正惠看了一眼,越發皺眉,她突然意識到,林望舒為什麼這麼篤定,敢情她英語竟然真的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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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校教室出來,儘管結果並沒有出,但幾乎是顯而易見的,學校現在隻有一個編製名額,雷正惠估計難了。
雷正惠心情低落,她的英語水平還可以,本以為十拿九穩,沒想到就這麼被林望舒給截胡了。
如果是彆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林望舒。
她想起來昨晚,她爺爺竟然讓她去給林望舒道歉,她就難受,憑什麼呢,這件事是弟弟和林望舒的,憑什麼讓她道歉?
她這麼胡思亂想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怎麼知道這裡招老師?”
這個消息,她還是從教育部一位長輩那裡知道的,一般人根本得不到信兒,她怎麼知道的,怎麼就這麼巧,和自己一起到這個學校來麵試?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我的招工啟事丟了,是你撿走了?你撿了我的招工啟事然後來麵試?”
林望舒笑了:“倒是在新街口胡同路上撿到一個,也不知道誰丟的,我得感謝那人,這麼好的信息,我能去哪兒找去,幸虧撿到了,可算是讓我過來及時報名了。”
雷正惠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林望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這可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信息,就這麼讓林望舒占了大便宜??
林望舒看著雷正惠那個樣子,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想找個路子,讓學校要你不要我?那我可和你提前說了,我們今天的麵試筆試可都是有成績的,誰表現怎麼樣大家全都有目共睹,我覺得我水平還是比你強很多的,你真敢那麼乾,明天我就給你嚷嚷出去,我就找上你爺爺,問個清楚!”
林望舒當然知道,雷老爺子性子剛烈,是容不下底下子女這樣的。
雷正惠一聽,簡直是氣得眉毛打成結:“林望舒,你算什麼玩意兒?你信不信我給你嚷嚷出去,說你生活作風不好!”
林望舒:“你要是敢嚷嚷出去,那我就嚷嚷雷老爺子的孫子生活作風不好,咱們光腳不怕穿鞋的,你看看誰怕?”
雷正惠一時無語,她盯著林望舒看了半響,最後咬牙:“行,算你狠,咱走著瞧!”
她悶頭往外頭,林望舒拿出傘來,也要往外走,誰知道走出沒多遠,就見司機氣急敗壞,在那裡罵街呢。
雷正惠忙問怎麼回事,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們的車被刮了一個大印子!
那車本來就是公車,公車私用,現在還被刮了,自然是需要交待的,司機氣得要命,雷正惠也是沒好氣,在那裡嚷著要報告公安局,可問題是哪可能找得出使壞的人。
林望舒聽著,看了看不遠處那緊閉的大門,多少明白了。
不過她自然不會說什麼,在這種狹窄逼仄積了水的胡同裡,又是下雨天,竟然還不慢慢開,是生怕彆人不濺一身水嗎?
也是活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