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便接過來他手裡的箱子:“瞧這天氣,估計你身上已經蒙了一層土都要成泥人了,你趕緊洗洗吧。”
自從家裡有了孩子,田姐燒水勤快,一般浴室裡都常備著水,這樣方便孩子萬一拉了尿了洗屁股。
陸殿卿看了她一眼,啞聲道:“好。”
不知道為什麼,林望舒覺得他的眼神有些異樣,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心裡怪怪的,不過也沒多想,拎著他的皮箱子放到了閒置的西廂房,之後便進屋了。
進屋後,便聽到浴室裡傳入了嘩啦啦的聲音,他應該是在洗澡。
林望舒想著剛才他這次莫名的出差,以前離開,總歸會說清楚,但是這次,先說是國內出差,之後又去國外了,感覺藏藏掖掖的。
其實就算含糊其辭,她也不至於多想,他的工作就那樣,有時候犯不著多問。
但是,他出發前已經怪怪的了,回來更是奇怪,他剛才看自己的那一眼,那更是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
林望舒就在床邊瞎想,這是怎麼了?
臨走前,雖然也怪怪的,但看上去也挺好的,兩個人還聊了將來出國的事,看他那樣子,也挺高興的。
走了之後,他不和自己聯係,自己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啊,也不敢隨便問。
找姑母打聽了,聯係不上,隻能算了。
至於公公陸崇禮那裡,誰都知道,現在陸崇禮忙得腳不沾地,她哪敢湊上去。
至於剛剛,她是上了門閂,但是大晚上的,她一個女人家,難道不該上門閂嗎?他敲門,自己就趕緊去開門了,有問題嗎?
一個多月的時間,自己勤勤懇懇,管保姆管孩子管家裡,還得操心學業,還得學計算機,自己累得團團轉,也沒找他抱怨啊!
結果瞧他那臉色,冷成這樣,莫名其妙!
一時又想起之前,自己明明要親近他,他卻躲閃著自己,更加氣鼓鼓的,恨不得揪出他來問問。
正想著,浴室門開了,他換了一身薄睡衣,頭發擦得半乾,看著倒是清爽乾淨。
林望舒躺在那裡打量他。
陸殿卿:“嗯?”
林望舒笑了下,語氣帶著一點嘲:“你一走這麼久,你不覺得應該說聲嗎?”
陸殿卿抿唇沉默地看著她,之後,唇角緩緩地翹起,低聲說:“你也穿這件睡衣了,是挺好看的。”
她穿的那件黑色真絲睡衣,和他的是一套。
林望舒卻不理這個茬,磨牙:“陸殿卿,我怎麼得罪你了?”
陸殿卿走上前,握著她的手,就要把她拉到懷裡:“沒說你得罪我……我這不是誇你好看嗎?”
他聲音實在好聽,低醇溫和,舒服得像是春天吹過的暖風,她耳朵便發酥,腿也有些發軟。
不過林望舒還是很有誌氣,硬扛著說:“你一走一個月,也不給我留個信,你覺得你這樣合適嗎?你以為家是招待所你想來就來?”
陸殿卿已經低頭親她的唇,聲音沙沙的,低聲呢喃道:“對不起,我最近不方便給你打電話。”
林望舒便想推開他,她覺得自己應該再表現下自己的惱。
他卻抱著她的腰,俯首在她耳邊低聲哄道:“我想著我馬上就回來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一直都在想你……特彆想你……但我又不敢一直想你……”
他的聲音有一種緊繃後驟然釋放的肆意,低低的聲音沙啞醇厚,帶著滾燙的熱意,他的眸子裡仿佛著了火,把她迅速點燃。
林望舒在抵抗和不抵抗之間掙紮,心裡還是有些惱,覺得他也不和自己講清楚,覺得他一點不負責任!
但是久違的氣息縈繞著她,喚起她曾經一切美好的記憶,她發現自己也是渴望著他,想和他親近。
就在這種掙紮中,兩個人已經滾到了床上。
……
關鍵時候,林望舒在混沌中抓住一點理智,突然想起:“拿一個那個吧,得戴。”
陸殿卿低首,凝視著下方的林望舒,啞聲道:“不用了。”
林望舒有些茫然,下意識問:“為什麼?”
陸殿卿俯首親她鼻子,仿佛很不經意地道:“因為我已經做了結紮手術,你再也不會懷孕了。”
林望舒呆了一呆,就被他撲麵而來的熱浪所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