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卻是想起彆的事來,側躺在那裡,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這一說,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問。”
陸殿卿掀起眼來:“嗯?”
林望舒笑盈盈地望著他:“我想知道,你從國外回來那次,你去我們學校找我,結果碰上了冒箐箐,他和你說什麼了?”
陸殿卿正要上床,聽到這個,眸中泛起一絲無奈的狼狽:“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林望舒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笑望著他道:“說吧,不說的話,咱倆今天沒完!”
她也是今天才想起來的,一定是那天的事了,不然陸殿卿怎麼會好好地琢磨起來冒箐箐這個人。
而且本身那天他回來後,神情就不太對。
陸殿卿抿唇,顧左右而言它:“其實也沒什麼,我隻是不喜歡她的樣子,還有她看我的眼神,這樣的人,我也不是沒見過。”
林望舒直接捧著他的臉嚴刑逼供:“你不說的話,我可就生氣了,不要讓我使出我的手段!”
陸殿卿苦笑,隻好承認道:“她告訴我你和葉均秋單獨一起吃飯了,我當時心裡不好受。”
林望舒一聽,當時就無語了:“這個人怎麼這樣擺弄是非?我明明和一群同學去吃飯!”
陸殿卿便握住她的手,道:“不能隻怪彆人,也怪我自己想多了,當時我感覺到自己身體可能出問題了,本來心裡就不舒服,加上這個,就多想了,其實當時我確實挺蠢的,犯傻了。”
林望舒歎了聲:“你說你,何必呢,你就是太端著了,如果你那麼不喜歡,以至於彆人隨便說一句你都在意,那你告訴我,我可以少和他接觸。”
一時想起來:“上次吃飯,你還非叫上他!陸殿卿,我這輩子沒見過像你這麼裝的人!”
陸殿卿卻道:“我也是想著本來沒什麼,我不至於不相信你,犯不著。再說你們現在是同學,也不可能非要因為這個疏遠了。”
林望舒攬著他,軟聲道:“可那隻是我同學啊,同學再好也隻是同學,而你是我的愛人,我的愛人不喜歡,那我就和他遠一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陸殿卿聽這話,微怔,之後低頭端詳著她,神情動容。
他看了她半響,低聲說:“林望舒——”
林望舒挑眉:“嗯?”
陸殿卿:“原來你這麼會說話。”
他溫柔地望著她,摸了摸她的頭發:“那你就多說幾句可以嗎?”
林望舒一下子笑起來:“就這麼多了,全都擠出來了,再多可是沒有了。”
陸殿卿專注地望著她,低聲道:“你不應該多哄我幾句嗎?”
林望舒的笑便慢慢收斂了,她覺得陸殿卿此時的眸底有了異樣的熱度。
她臉上逐漸發燙:“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乾嘛還要人哄著……”
陸殿卿:“可我還想聽。”
他聲音變得沙啞起來:“我確實因為這個心情不好,也有些在意,今天你還和他說笑了,我在上麵看著,心裡也有點酸。”
說著,他低首,在她柔軟的目光中,俯下去,輕輕親上了她的眼皮。
他的親很輕很淡,卻滾燙異常。
他在她耳邊道:“你哄哄我,我就不會在意了。”
林望舒呼吸也有些亂了,她盯著他薄薄的唇,輪廓深刻的臉上,那唇薄到有些過分大家精致。
她伸出胳膊來,軟軟地勾住他的脖子,仰臉:“你要我怎麼哄你?說來聽聽。”
因為被親過的緣故,她的唇嬌豔欲滴,她的雙眸也仿佛含著一汪水。
陸殿卿喉結滾動,眸底濃烈的情緒驟然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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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軟軟地靠在陸殿卿身上,隨意地那麼把玩著。
陸殿卿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讓她不要亂來。
可是林望舒偏要。
陸殿卿也沒辦法,微微克製著,隨她了。
林望舒得寸進尺,一個翻身,趴在他胸膛上,捧住他的臉打量。
她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是好看。
額間覆上的薄汗以及線條利落的喉結,讓他看上去很迷人,當然還有唇,薄薄的唇。
她知道,隻要她含住,輕輕一吸,他溫淡克製的外表就會龜裂。
她想著,人活一輩子,要想明白,一個男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她家公公陸崇禮那樣的,怎麼看怎麼都不錯了,她婆婆還不是得埋怨幾句不夠貼心。
關鍵是抓大放小,生氣的時候多想想他的好。
陸殿卿除了悶了一些,太愛端著了,其實總體還是很不錯,扣掉三分,那不是還有九十七分嗎?
林望舒想到這裡,滿足地呼了口氣。
她再次想起這個事,還是覺得好笑:“你竟然上了冒箐箐的當,怪不得你這麼惱她。”
陸殿卿顯然不想和她探討這個話題,他抬起手,溫熱的掌心落在她後腰上。
林望舒將下巴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喃喃地道:“你當時是不是特彆難過……到底有多難過,說來聽聽。”
陸殿卿不說話,就那麼垂著眼睛看她。
她下巴靠在他胸膛上,這麼說話的時候,那下巴便淺淺地磕碰著他。
林望舒:“說嘛,我想聽,說出來讓我高興下。”
陸殿卿按住她後腰的手用了幾分力氣:“你就想看我笑話。”
林望舒:“對,我就想看你笑話,誰讓你不早告訴我!”
陸殿卿:“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說出來顯得我特彆小心眼。”
林望舒啞然失笑,俯首下來:“你本來不就很小心眼嗎?”
陸殿卿輕動了下,鼻子恰好蹭過她的臉頰,他低聲說:“你之前和人誇我還說我胸懷寬廣。”
林望舒怔了下,之後無奈地倒在他身上,笑得不行了。
陸殿卿磨牙,不高興地道:“有那麼好笑嗎?”
林望舒歎息:“我隻是沒想到,這都多久了,你的陳年醋壇子竟然一直慢慢釀著,竟然把葉均秋看在眼裡了。”
陸殿卿便想起那一天,風雪中的那一天,他疲憊地回到家,多少已經意識到自己心理上出現問題導致身體的問題,隻是又不敢確切,他急迫地想找到她,想確認下。
結果卻聽說了那個消息。
其實不怪彆人刻意挑撥,是他自己先忐忑了。
在他最壓抑的時候,當討論起出國的時候,他會有一些陰暗念頭,甚至想著帶她遠離所有的一切,讓她熟悉的人隻有自己,什麼都要依賴著自己,她的生命裡隻有自己,讓她百分之百都是自己的。
很傻,也很瘋。
隻不過這些念頭是一閃而逝,他明白不可能,他的理智會將這一切都壓下。
這也是為什麼他怎麼都不願意和她提起。
林望舒躺在那裡,笑盈盈地道:“反正以後有什麼事你要告訴我,你如果不說,自己卻瞎想,那我就——”
她說到這裡,磨牙。
陸殿卿凝視著她的笑,輕聲問:“你就如何?”
林望舒笑摸了摸他的耳朵,威脅道:“反正我可不是講理的人,我今天已經領悟出一個絕招!你如果給我瞎想,那我就去你們單位,說你生活作風有問題,大吵大鬨,要求你們單位給我主持公道!”
這年頭,妻子跑去單位鬨的,單位肯定得管,最後影響不好,灰頭土臉,前途無望。
陸殿卿默了好一會,才抬起手,輕拍了下她的背,淡淡地道:“這個方法是挺好,就是實現起來有些技術難度。”
林望舒:“怎麼?你覺得我不敢嗎?”
陸殿卿看著她:“非常不巧,我們辦公室幾個同事都是男的,我平時接觸女同誌也不多,你就算鬨也沒處可以鬨。”
林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