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倫看著她那張俏臉,嗬嗬一笑。
森林裡隻有一條硬泥小路,兩人就順著走了進去。
像是初夏十分的陽光透過樹梢縫隙照了下來,照在身上暖暖的。
路旁一片綠油油的青草,綻放著白色的小花。頭頂的綠葉中星星點點,那是沉甸甸的果子,橘紅色的、黃色的、紫色的...還有一些略顯青澀的果子。
林中有三兩隻小鹿悠閒地埋頭吃著草,看著闖入森林的兩人,看了一眼,又自顧自的埋頭吃著。
這裡的一切,都那麼的安寧自在。
蘇倫漫步在森林中,一時也有些著迷了。
.......
不知不覺,兩人走回了村落裡。
大概是知道了蘇倫的身份,達魯族的族人們都顯得十分熱情了。
他一路走來,眾人紛紛頷首示意。
但大家都很安靜,似乎再聆聽著什麼。
蘇倫順著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看著那巨大的黑石碑前,一個穿紅色鬥篷的姑娘在站在那裡,全神貫注地著那些石碑上的詩歌。
蘇倫對這個見過三次的貴族小姐身份越來越感興趣。
她的出現,總讓人覺得有隔著一層神秘麵紗。便想去探探她的底細,順便問問她那聖物是從哪裡找到的。
這紮著鞭子姑娘好像完全看入神了。
那張認真的小臉上,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凝神思索,像是非常癡迷那石碑上的詩歌。
蘇倫看著沒著急打招呼,目光微微一凝。
因為此時此刻,他看著這喀秋莎身上竟然凝聚出了一層肉眼可見的特殊光暈。有點像是元素屏障,但卻不是地風水火某種元素,仿佛是某種切合自然法則的韻律。
紅色鬥篷,石碑,原始村落...
她站在那裡,像是融入了這副美麗的畫中。
天地都與她共鳴。
讓人看了,仿佛覺得她本來就應該在那裡。
尤塔拉了拉蘇倫的胳膊,輕輕搖搖頭,細聲說道:“不要打擾她,她正在詩歌裡漫遊。”
說道這裡,她眼裡也露出了複雜的神色,“聽族裡的長輩們說,隻有真正能看懂石碑上詩歌的人,才會沉浸在詩歌的故事裡。這位小姐,在詩歌上的造詣非常高呢...”
蘇倫聽著這話,若有所思,也安安靜靜地站在了哪裡。
他雖然不懂詩歌,但也知道,這和法則一樣。
隻有真正懂的人,才能體會它裡麵的奧妙。
而這時候,耳旁響起了細微,卻清晰的誦讀聲。
那是一首詩。
“我怎能夠把你來比擬作夏天?
你不獨比他可愛也比他溫婉;
...
當你在不朽的詩裡與時同長。
隻要一天有人類,或人有眼睛,
這詩將長在,並且賜給你生命。”
聲音洋洋盈耳,婉轉悠揚。
念了一首詩,像是唱了一首歌,更像是講述了一個故事。
喀秋莎站在石板前麵,念完了整首詩,這才一聲感慨:“這首詩真是太美了!”
這時候,她似乎才從那種奇妙的狀態中退出來。
察覺到了身後的蘇倫二人。
喀秋莎回眸,立刻從露出了欣喜的神態:“尼古拉斯先...”
剛開口要喊,她晶眸流傳了一抹狡黠,眨呀眨眼,“我該稱呼您‘尼古拉斯先生’呢,還是‘蘇倫先生’呢?”
“隨你,都行。”
蘇倫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淡定地回應了一句。
在貴族禮節中,對一位女士用假名是一件失禮的事情。
但蘇倫卻沒這顧忌,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可融入不了那什麼上流社會。
何況他也覺得,“喀秋莎”這個名字應該也是假名。
至少,他剝離的各種記憶中的魯英的頂級貴族中,像是公爵、侯爵之流家的小姐,沒有叫這個的。
而眼前這位,隨便能拿出一件聖器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小貴族。
大家都沒說真話,也算不得尷尬。
喀秋莎顯然聰慧之極端,她似乎看出了蘇倫在想什麼,幽幽道:“我可沒有說假名字喲~我就叫‘喀秋莎’,家裡人都這樣叫我的。”
瞧她那戲謔的神態,似乎會說話:你騙小姑娘,略略略~
蘇倫聽到這話,微微有些尷尬,轉了話題:“剛才我聽你念讀詩了,很好聽。你是很厲害的詩人啊。”
他也是在試探,明明說自己是個“占星學徒”,好像詩歌方麵的造詣高的離譜了。
喀秋莎像是並不介意彆人誇自己,但也謙虛道:“才算不上厲害呢。”
她指了指身後的石碑,臉上突然浮現了出了一股迷妹般的狂熱,“寫出這些詩歌的達魯族前輩們,才是真超級厲害呢!這些詩裡記錄著世界上最美妙的故事,這是真正有靈魂的詩歌~”
蘇倫認可的點了點頭。
掃了一眼石碑,可惜的是,他看不懂達魯文字。
即便看得懂字,他這種走“死亡法則”線路的粗人,隻懂得打打殺殺。也體會不了詩歌字裡行間奧妙的,還有那浪漫情懷。
這時候,蘇倫看著喀秋莎這小丫頭的好奇的目光落在了身邊的尤塔身上,這才想起介紹道:“這是尤塔長老。白狼族的達魯伊。”
喀秋莎很有禮貌地乖巧,嘴也很甜:“尤塔姐姐你好,我叫喀秋莎,很高興認識您。”
雖然看到這喀秋莎的第一時間,尤塔心中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日後命運和她會有不少牽扯。
但帶回了聖物,也拯救了族人的“勇士”,怎麼都心生不起戒意的。
她也客氣回應:“喀秋莎小姐,你好。”</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