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頭的手溫暖又好看,在鬱湮身上輕揉慢按,時而撓撓他的肚子,時而覆蓋在他的背上,對方似乎非常享受這種一手可握的滿足感……
咳,這樣說好像很容易想歪?
由於太舒服了,鬱湮就不負眾望地睡著了。他希望自己這一覺睡得長一點,最好一覺醒來斷臨就收功了。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惹人憐的貓兒蜷著四肢熟睡後,斷臨看了其毛絨絨的絕美睡顏許久。
他很想知道,這小鼻子小眼睛究竟是怎麼長的?怎麼就長得那麼合他的胃口呢?
真叫人看不夠。
算起來自己與這貓兒相處也不過兩月不到,時間卻好像過了很久。
就如同生來相伴一般自然親近,叫斷臨體會到了前所未見的心情。怕他餓了渴了著涼了;怕他不開心不舒坦遇到危險。
此等不忍和牽掛的情緒,斷臨對人從未產生過。想必他天生就對人有一種排斥,絕不可能投入一分的愛和付出。
對這貓兒就不同了,斷臨覺得這貓兒弱小純稚,一個浪頭就能要了性命。要不是自己收留早已死路一條。
斷臨享受這份唯一的依賴,前提是貓兒必須完整地屬於他,從軀體到神魂,從生到死。
假如這貓兒做不到,斷臨也不會浪費一分愛意去照顧。就目前而言,小混蛋還是合他意的,就這樣一直天真活潑地依賴著他,共同活下去,他也會一直對貓兒好。
靜靜思慮良久,斷臨終於合上雙眼,慢慢進入了久違的天人合一狀態。
鬱湮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天亮,他發現自己還是呆在斷臨的腹部前,而斷臨果然正在入定中,一動不動。
從這個角度仰視斷臨入定中的臉,鬱湮忽然覺得對方好陌生哦,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琢磨片刻鬱湮就發現,他知道哪裡不對了,原來斷臨平時一看自己,眼睛和嘴角就會自動帶笑。
哪怕偶爾訓斥也是很生動的表情,似乎極少看見這副嚴肅冷漠的模樣。
然而這才是書中描寫的魔尊斷臨。
而鬱湮和人家相處下來,已不拿魔尊的威名當回事兒,魔尊早已不是看書的時候給鬱湮的印象。
差彆太大了,簡直是完全相反。
這源於斷臨是個馳名雙標,對人的態度和對毛茸茸的態度天差地彆。
而且毛茸茸在斷臨心中也分三六九等,書中的斷臨最喜歡的一隻毛絨絨,也隻是養在身邊當坐騎。
沒錯,那是一隻大型毛茸茸,英俊威武還自帶噴火技能。作者說斷臨最喜歡它了,但也隻是用來當代步工具,偶爾拉出來遛一遛。
這不就是可有可無的寵物嗎?
根本得不到斷臨一星半點的真感情。
鬱湮想到這裡,不由慶幸自己遇到斷臨的節點實在是太完美。要是在外麵遇到意氣風發的斷臨,估計斷臨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畢竟他除了顏值高會賣萌以外,似乎一點兒卵用也沒有。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對的時間遇到對的貓嗎?
鬱湮又在斷臨的腿上賴床了一會兒,無聊地扒拉著對方垂在胸前的長發。
自從養了毛團兒,大魔頭把自己發尾的綁帶弄得花裡胡哨,不是纏著流蘇穗子就是鈴鐺兒,隻差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活動的貓爬架。
鬱湮一陣感動,用臉蛋蹭了蹭大魔頭的手,和大魔頭麼麼噠。
然後起來伸個懶腰,吃點東西出門。
鬱湮在外麵巡視了一圈,發現最外頭的洞口被下了禁製,他出不去。
這就有些苦惱了,他本來還打算趁著斷臨入定,出去尋找機緣。誰能想到斷臨如此簡單粗暴,直接籠養他。
時也命也,大好的計劃被打斷,鬱湮隻好放棄了。
然而沒有人陪,又不能出去找機緣,小貓咪的心情比他自己玩過的毛線團還要亂。
“唉……”鬱湮蔫蔫地就地趴下,張開自己的山竹一算,還有足足五天鏟屎官才醒來,未來的五天該怎麼過嘛?!
腦海裡頓時出現一副,自己變回人形烤肉吃的畫麵。
但是鬱湮隨即抖了一下,那不是死路一條嗎?
他堅信就算斷臨正在入定,也會對洞府裡的一切事情了如指掌。
敢露餡,切白菜。
道場內可活動範圍內的小洞,鬱湮一個一個鑽過去,呸,他發現都給堵住了,撞得他滿頭包。
“……嗚!”鬱湮帶著滿腔怒火回到洞府裡,一把就跳上大魔頭的膝蓋,照著大腿嗷嗚咬了一口!
嗚嗚嗚,夭壽哦,有人拋下可愛的小貓咪入定就算了,一個洞也不留,這日子沒法過了。
可惡的鏟屎官,接受朕的怒火吧!
鬱湮又是一口,但怎麼說呢,大魔頭的肌肉硬邦邦的,大麵積根本咬不動。
隻有手指這種才咬得動,而且是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魔修入定,肯定是會防備外界的攻擊,而斷臨早已練就一身銅皮鐵骨,隻要他願意,鋼針也刺不透他。
更彆說小奶貓的米粒牙,這又是什麼玩意兒?
刮痧都不配。
鬱湮一陣鬱悶,他在斷臨身上爬來爬去報複了一通,咬耳朵,咬頭發,用爪子撓耳洞……
什麼缺德就乾什麼。
就在小貓咪淨乾缺德事的時候,桌麵上一塊傳音石忽然亮了亮,仿佛有靈氣在縈繞。
原來是斷臨和九韶說完話,隨手把傳音石擱在桌上,忘了收起來。
傳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