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咪可聽不得這個。
但如今不是計較的時候,努力衝金丹的他隻是稍微恢複了些許感知,還沒有完全收功,掐爪一算大概還需要七八天不等。
可能是一朝大徹大悟了,鬱湮這次結丹比他自己想象中的更為絲滑順暢,沒有心魔,也沒有劍陣。
識海幻境裡遇到的都是小問題,根本沒有大魔頭猜測的那麼可怕。
大魔頭竟然說他笨?
鬱湮不服,他願自稱之為大智若愚。
三五個月麼?
鬱湮也有想過直接閉關三五個月,讓自己的境界更為穩定,可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閉關三五個月。
斷臨不得發瘋?
接下來鬱湮一邊鞏固晉升後的修為,一邊豎起耳朵繼續偷聽洞內的對話,看看他們還要編排小貓咪什麼?
不一會兒劍靈說道:“你就打算這樣不錯眼地盯著他,一動不動堅持三五個月嗎?”
鬱湮驚訝,原來鏟屎官一直盯著自己,那他倒是不好意思故意拖著不出關。
“有何不可?”
“他應該不願你這麼勞神。”
鬱湮:還好吧?
大魔頭是他的鏟屎官,養了他就是要對他好的呀。
“你我不說,他怎會知道?”斷臨眼神忽然淩厲,口吻中暗含警告,彆以為他不知道,劍靈曾背著他和貓兒嘀嘀咕咕。
原來他知道!
果然,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
劍靈收到警告就閉嘴了,他真正關心的是鬱湮,對斷臨隻是愛屋及烏,不希望斷臨有事。
倒是鬱湮感觸良多,剛才還暗戳戳地想要報說壞話之仇,聽了他們的對話,頓時又心軟了。
算了算了,朕這麼善良,當然是選擇原諒他。
鬱湮專心收回心神,將全副心力放在自己身上,爭取七八天內丹成出關。
說來很慶幸,修士結丹的雷劫還沒有他化形那次大陣仗。他丹成那夜,為他護法的魔尊表情陡然一變,望著他滿眼都是驚詫之色。
從貓兒閉關到現在也不過一個月出頭,這就結丹了?
“嗬……”斷臨沒空去想那麼多,一旦丹成,打坐中的貓兒渾身散發著一圈微光,再看外頭也是紫雲蓋天。
雷劫如期而至,直接穿透沒有任何靈力的山體打在鬱湮身上,斷臨早已祭出法寶和護甲,將少年團團護住。
若是還嫌不夠,他這淬煉萬年的金剛之軀也能替貓兒擋一擋。
夠了,鬱湮感覺這次的天雷威力不大,沒有上次那種把他嚇得瑟瑟發抖的恐怖,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結丹了,實力提升了一個檔次。
他們起居的洞府被雷劈得如同廢墟,劍靈帶著情人劍躲了開去,不是他不願意替鬱湮擋雷劫,他這叫識趣。
斷小貓的男人就在這裡,並且強大忠誠,他強行湊熱鬨就是他的不對了。
損了幾件法寶,雷劫退去,鬱湮身上籠罩的光芒更甚,散發著淡淡的紫色,非常好看。然後這團紫色慢慢收攏,回到他丹田中的那顆圓丹身上。
“啊,為什麼我的金丹是紫色的?”鬱湮可以看到自己的內丹,出關後和斷臨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斷臨見他平安無事,長長鬆了一口氣,下一秒便一把將少年扯進自己懷裡,整個人有些激動。
“傻貓兒。”過了好一會兒魔尊才開口說話,聲音說不出的滿足慶幸:“因為你是妖修,妖修的內丹就是紫色的。”
接著他的貓兒很可愛地說:“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我修錯了呢,嚇我一大跳。”
魔尊和劍靈都揚起嘴角,即便身在一片廢墟之中也滿足得不行。
嗬嗬,笨貓兒總算結丹了。
斷臨很喜悅。
金丹修士的壽命足有五百歲,壓在斷臨心中的一顆大石頭落下,五百年足夠他從這裡出去了。
屆時他斷臨的貓兒想要什麼沒有?
“讓我看看。”斷臨用自己的神識進入鬱湮的丹田。
鬱湮覺得吧,自己的丹田就像大魔頭的快樂老家,對方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進進出出,毫不客氣!
不過他也沒有意見。
羞澀地展現自己剛剛練成的內丹,話說圓溜溜的,紫光紫光的,他也很喜歡。
“要是能拿出來玩就好了。”某新晉金丹修士嘟噥出一句。
魔尊和劍靈都是神魂一震,這個發言,不愧是斷小貓……就知道玩。
“金丹不能拿來玩,你可以玩彆的珠子。”合格的鏟屎官,趕緊從乾坤袋裡搜出漂亮的珠子,當成是結丹獎勵給貓兒拿著。
做這些事的過程中,斷臨已經把貓兒的五經八脈摸了一遍,看看對方還有哪裡不鞏固的。
“這些天累嗎?”巡視完畢,斷臨徹底放心,眼下他十分在意的是貓兒個把月沒吃肉,剛養起來的豐腴臉頰又瘦了回去,就顯得下巴兒尖尖的,眼睛特彆大,尤其可憐。
鬱湮點點頭,不僅身體累還心累,所以他現在才沒骨頭似的靠著斷臨,惜字如金。
“辛苦你了。”斷臨內疚道,薄唇湊近貓兒親了親,這一次無比溫柔,隻在上麵蜻蜓點水。
若不是他強行給貓兒改天逆命,自己懷中這隻貓兒已經快快樂樂地過完了一生,再不用麵對接下來的過五關斬六將。
說到底,陪他走下去會很苦。
“不辛苦。”鬱湮喃喃著,然後就趴在斷臨的頸窩裡呼呼睡著了。
這大抵是他們見過最可愛可憐的金丹修士。
斷臨給他換了一身衣服,繼續抱著他,有這份重量壓在身上,才能驅一驅這些天籠罩在心頭的不安。
轉眼過了數日,鬱湮醒來時一身慵懶,環顧周圍洞府已經修好了,不再是那天的狼藉淩亂。
摸摸身邊的床榻還有餘溫,說明另外一個人剛離開不久。
守著他的劍靈見此說道:“天雷把你的爬架劈壞了,魔尊給你修複。”
估計也是知道他快醒來了,不想他看見自己的愛物受損傷心。
斷臨好好哦。
鬱湮立刻變成貓兒,下去爬對方的衣袍和肩膀,像個大爺一樣爬到對方頭上撒野。
“你這貓兒……”小時候爬頭上就算了,也不看看自己現在幾斤幾兩,魔尊淡淡道:“要是本尊的脖子折了,為你是問。”
鬱湮:鏟屎官是在暗示朕肥嗎?!
好大的膽子,他還沒有計較對方之前說自己的壞話呢。
頭上的貓兒忽然飛身一變,一個亭亭玉立,不對,一個翩翩少年郎便站在魔尊麵前,很不爽地抱著胳膊找茬:“我閉關的時候你和阿情說我壞話,我可是聽到了的。”
魔尊眼角動了動,繼續修貓爬架:“許是你聽錯了。”
“彆狡辯了,我當時是清醒的。你說我笨,沒有三五個月結不成丹!”再說了,鬱湮看著貓爬架:“如果你沒做虧心事,你這麼急著表現乾嘛?”
知道自己要醒了才趕緊來修,這未免帶著刻意表現的小心機!
那話魔尊確實說過,沒成想被貓兒聽個正著,他略苦惱,嗯,這可如何是好呢?
幫著修貓爬架都不行了,給了一顆漂亮珠子也不行,小金條?
魔尊在思考如何討好這小家夥,忽然正在給柱纏繞麻繩的指尖一頓。
側過臉望著氣鼓鼓的貓兒,說了一句:“不該說都說了,既已成事實,不如本尊補償你一二。”
“怎麼補償?”鬱·金丹修士·湮,今時不同往日了,哈哈,他現在什麼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