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當紅娘11(1 / 2)

距離科舉成績公布還有一段時間,今年因為大型舞弊案發,整個京城風聲鶴唳,完全沒有以往考完後的輕鬆氛圍。

所有考生都被扣留在京,每天都有人被帶走問話,有的人問完話後被完好送回,更有些人是一去不回,那些被帶走的、有作弊嫌疑的都被單獨關押,不許任何人探望,一時間人人自危。

為方便工作,皇帝將部分禁軍調動權限給了齊銘瑄,好讓他儘快查出這件事的主謀。

清查的動作越來越大,參與其中的某些官員也被帶走,原本心存僥幸的人這下慌了,他們開始四處周旋,希望能把自己摘出去。

人一旦慌了,就容易出現各種亂子,這無疑會加快他們的暴露時間。

事情的進展出乎意料的順利,隻是這件事越往裡挖,遭到的阻力越大,他們都知道,這是有人在人為乾預了,就在他們查到一個四品官員身上時,這件事斷了線索。

好似這個四品官員是此次作弊案的幕後推手,儘管大家心裡門兒清,但這件事是否要繼續往下查,需要上麵人定奪。

皇帝鐵了心要往下查,誰能說不?

案情越挖越深,牽扯越來越大,波及範圍也越來越廣。不出所料,這次科舉成績公布的時間推遲了。

黎舒本以為這次事件和自己沒有關係,沒想到有個和他同考場的考生一口咬定他也參與了這件事。如果黎舒和這人完全沒有交集還好說,偏偏這人和原主認識不說,還是原主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兩人之間有不少往來信件,特殊時期,這些信件可以當做鐵證了。

猝不及防,左相被將了一軍。

當天下午就有官兵圍住了左相府,帶走了黎舒。比起慌亂的黎家人,黎舒過分鎮定了,仿佛他隻是一個看客,而不是被抓的當事人。

[宿主——]1314急的團團轉,[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

1314好歹是以優異的成績從係統學院畢業的,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科舉舞弊的罪名一旦成立,宿主的官途就完了。

[不用著急。]黎舒倚坐在牆邊,許是顧忌到他的身份,關押他的牢房條件挺好,沒有臟亂得讓人受不了。

關押第一天,沒有人來審問黎舒,除了準點會有人送飯來,其他時間這間牢房是連獄卒都不允許靠近的。

剛開始係統還會著急,慢慢的,焦急消失,各種疑惑湧上心頭:[宿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政|治博弈而已,就看最後勝利的是哪一方了。]在牢裡待了一天,本來雜亂的線被一一捋清,會牽扯到他,應該是男主他們查案查到關鍵點上了,有人通過他來告誡左相,不要輕舉妄動,畢竟他的事一旦坐實,牽扯到的可能就是整個左相一脈了。

正如黎舒所想,左相已經收到告誡信了。

看了一眼,黎城將信紙放到燭焰上,火光撩過,很快被燒成灰燼,燭光明滅,映在黎城臉上,隱藏了他原本的表情。

孤清的月光下,一襲黑衣的暗羽幾乎要隱藏進夜色裡。他單膝跪地,向齊銘瑄報告:“如主子所料,左相收到了一封來曆不明的信,看完後直接燒了。”

“嗯,”夜色裡傳來男人極輕的聲音,“黎城那個參加這次科舉的兒子是無辜的嗎?”

“眾所周知,左相家的大公子身體不好,極少出門,去年生了場大病後就更少出門了,隻在年前去過一次安國寺。他和李青坊之間確實有過書信往來,但都是一些很平常的書信,沒有涉及這次科舉的事。”

李青坊就是那個攀咬出黎舒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陷害的?”

也是,身為左相之子,想要步入官場的最優選擇並非科舉,他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想了想,齊銘瑄將這件事放到一邊,問:“我讓你查的那個人有消息了嗎?”

自那日考場前匆匆一瞥到現在,他再次失去了那個人的消息。

“根據主子提供的消息,那位公子進了三考場,考試結束後被一輛馬車接走,此後沒有在京城出現過,客棧、酒樓、茶館、書齋……屬下都去查了,沒有那位公子住過的痕跡。”暗羽低著頭,語氣恭敬。

他也覺得奇怪,活生生一個人,怎麼就始終查不出蹤跡。

“唔……”齊銘瑄沉思片刻,“你之前說左相的大兒子年前去過安國寺?”

“是的,時間和主子在安國寺養傷的時間完全對得上。”

同樣的時間,同一個考場,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嗎?

齊銘瑄不太相信巧合這回事,他決定明天去牢裡見見那位丞相家的大公子,那人會是他一直在找的人嗎?

夜越來越深,黎舒靠坐在牆邊淺眠,白天的話他隻說了一半,如果幕後之人和左相沒談攏,極有可能今天晚上來找他。

殺人滅口,然後偽裝成畏罪自殺的模樣,讓這個案子死無對證,完全可以拖左相下水。

所以他一直沒有睡熟,隻等那些人殺來。

“喵——”

淒厲的貓叫聲響起,隨後是鳥類拍擊翅膀的聲音,黎舒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清明。

來了。

獄卒被悄無聲息放倒,這裡看守的人本就少,給了潛入者極大的方便。

鎖鏈被打開,掉落,牢房門被推開。

一個人,兩個人……

黎舒閉著眼,耳尖微動,嘴角勾起一抹不甚明顯的弧度,看來幕後之人還挺看得起他,刺殺一個病弱之人,居然派了六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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