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當紅娘17(1 / 2)

秦王?不正是男主齊銘瑄嗎?

黎舒回頭,果然看到一身玄色常服的齊銘瑄從黑暗裡走來。黑暗給了人最佳隱藏方式,待人走近,黎舒才看清齊銘瑄臉上的表情。

感覺有點不一樣。

怎麼說呢?

前幾次見到齊銘瑄,他要麼處於被追殺後,要麼正處於被追殺中,都處於弱勢一方。而現在不一樣,這一刻的齊銘瑄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他周身的壓迫感和不容忽視的氣勢讓黎舒充分意識到,這個人是以戰封王的秦王,是大周未來的主人。

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是將來掃蕩北方一統天下的周武帝。

黎舒有一瞬間的晃神,等回過神來,齊銘瑄已經站到他旁邊。

“秦王殿下。”

黎舒轉身,正欲行禮,齊銘瑄托著他手臂,將人扶起:“不必多禮。”

本想來找黎舒麻煩的男人嚇得魂不附體,內心懼怕的同時心裡生出一股怨懟,為什麼沒人告訴他,黎舒和秦王有交情?他是來找人麻煩的,可不想自找麻煩!

容霄家世不錯,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又是正得陛下寵愛的容妃,家裡隻有他一個嫡子,從小就備受寵愛,什麼都敢做。容妃得寵後更是不得了,仗著有個有個受寵的姐姐,但凡惹他不痛快的,都會被他以各種理由報複回去。

自個兒受點傷算是輕的,嚴重的甚至會家破人亡。去年,容霄看中了一農戶家女兒打算強占,可那女子早有婚約,與未婚夫青梅竹馬,感情甚篤,誓死不從。容霄自覺失了麵子,隨意安了個罪名,讓好好兩個家庭自此破裂。

那女子的未婚夫在監獄被人磋磨致死,女子求告無門,一頭撞死在縣衙,反觀加害者,逍遙法外,點事沒有。

他行事雖然張狂,做事卻挺有分寸,從不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否則也不可能快活至今。這次會來找黎舒麻煩,完全是受人慫恿,那人告訴他,黎舒在家並不受寵,況且在這種地方遭受了什麼,最不想被彆人知道還是他自己。

如若不然,他也不會有那個膽子來找新出爐的狀元的麻煩。

可現在呢?

不是說黎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外界接觸極少嗎?他怎麼會和秦王扯上關係?

各種念頭在心裡過了一遍,容霄伏在地上,希望秦王看在他什麼都沒來得及做的份上,放他一馬。

這一刻,仿佛過去了無數個世紀,終於,他聽到秦王冷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不管怎麼說,子舒都是父皇欽點的狀元,你在這找他麻煩,可是對父皇的決策有什麼不滿?”

齊銘瑄聲音不大,卻像一聲驚雷在容霄腦子裡炸開,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不管他姐姐多受寵,都不可能救得了他。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容霄連連磕頭,一個勁兒說著“草民不敢”,他帶來的那些小弟懾與齊銘瑄威嚴,都瑟縮著跪在原地,隻希望秦王不要注意到自己,哪裡敢在這種情況下替容霄求情。

廢話,那可是秦王。

秦王在軍隊長大,手腕鐵血,聽說犯到他手上的人不死也要脫層皮,誰來求情都沒用。年前華妃的弟弟當街縱馬傷人,被秦王扣下,華妃連夜去找皇上求情,在養心殿外跪了大半宿,陛下愣是沒見人。

那可是華妃啊,比現在的容妃更受皇帝寵愛,最後還不是說失寵就失寵,連華妃母家都大不如前。經此一事也讓大家意識到,剛回京的秦王在皇上心裡,分量可不輕。

於是紛紛告誡家裡的小輩,惹事千萬彆惹到秦王麵前。

耳提麵命之下,京城的紈絝子弟都對秦王避之不及。

這次誰也沒想到會遇到秦王,他們來找黎舒麻煩隻是想討好容霄,要說單獨針對黎舒,他們是不敢的。

此時最後悔的,莫過於這批人,黎舒和他們無仇無怨,甚至都沒什麼交集,他們為什麼要想不開來針對黎舒。

黎舒好笑地看著他們,齊銘瑄沒出現前,一個個都囂張的不得了,現在一個個恨不得把腦袋縮到脖子裡去,就怕被齊銘瑄注意到。

容霄磕了半天頭,額頭都沁出血了,也沒聽齊銘瑄說一句話,頓時心都涼了。

他悄悄抬頭朝秦王那邊看了一眼,秦王並沒有看他們,而是側頭看著緋衣青年,神情不明。

某個念頭從腦子裡滑過,容霄悚然一驚,難不成秦王對黎舒……

飛快把將這個大不敬念頭驅除出腦海,心思一動,他偏了偏方向,正對著黎舒跪下,一磕到底:“是我的錯,黎公子,我在這給您磕頭道歉,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沒對您造成什麼傷害的份上,饒我一回!”

在容霄看來,既然秦王是為了給黎舒出頭,不管他們兩之間是什麼關係,隻要黎舒開口答應不再追究這件事,秦王多半會放他一馬。

“你確實沒對我造成什麼傷害,但你口出不遜的,可是皇上,人總要為自己的所言所行負責,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