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當紅娘30(1 / 2)

我不需要時間考慮, 我現在冷靜的很。

齊銘瑄很想這樣說, 然而對上青年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也是,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己強求了, 青年這次不再一口回絕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好, 不說這件事,子舒, 那個女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黎舒進牢房時,他派了人一路跟隨,倒不是為了監視,隻是不放心。

從審訊過程就可以看出,那個女人對黎舒懷抱極大的惡意, 他擔心那女人有什麼後手, 子舒一個人進去, 若出了什麼事可好。

本來還擔心青年會不高興,現在倒是慶幸自己派人進去了, 否則怎麼會知道那樣一件事。

以那個女人對黎舒做的事來看, 死一百次都不為過,如果沒有意外得知那女人死了子舒也會出事, 他絕對會在讓那個女人在極致的痛苦中死去, 將青年受到的罪千百倍還回去。

“什麼事?”黎舒茫然, 那女人除了想刺激他一把外,還說了什麼事嗎?

“怎麼對自己的事一點都不在意?”齊銘瑄無奈,“什麼時候你才能對自己的事上點心?”

子舒總是這樣, 若不是查了青年的過往,從青年平時的表現看,完全無法看出青年身患惡疾,曾多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他就像個再健康不過的人一樣,又有誰知道,他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藥石無醫。

得知黎舒病症後,齊銘瑄曾專門去找過給青年看診的大夫,得到的結果不怎麼理想,大夫說青年這病是從娘胎裡帶來的,若調理得當,便可如平常人一樣健康一生。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病隻能調理,無法治愈,這樣的結果,齊銘瑄很不甘心,他已經派人去尋天下名醫了,他不相信青年的病無法治愈。

隻是這種時候,他不免想到自己身上的傷,都說久病成醫,青年一手醫術如此了得,想來平日裡是下了大功夫的吧,醫得了彆人卻醫不了自己,青年心中想必不好受吧。

“那女人說她死了你也活不了,是怎麼回事?”見黎舒依舊茫然臉,齊銘瑄將事情挑明了說。

“那女人瘋言瘋語,殿下何須計較她隨口說的一句話。”

“性命攸關的事怎可大意?”齊銘瑄不讚同這句話,若真的隻是那女人隨口一說還好,萬一是真的呢,他可賭不起這個萬一。

“我尋到的名醫就快到京城了,子舒到時候讓他看看可好?”說這話時齊銘瑄一直注意著青年臉色,生怕因為自己的自作主張惹人不高興。

好在黎舒對這件事沒多大反應,點點頭,“那便看看吧。”

他也很想知道,洛姨娘說的那番話是不是真的,畢竟當年原主母親身上的毒,是洛姨娘下的,以洛姨娘對原主母親和原主的恨,做下這種事不足為奇。

聽到青年的回答,齊銘瑄臉上的凝重之色少了大半,青年自己不關心自己的身體,沒關係,以後他會注意的,將青年放在眼皮下時刻盯著,總不至於還讓人傷了去。

至於牢裡的那個女人,為了黎舒,暫時動不了,不過沒關係,等結果出來,該償還的總會讓她償還,誠如子舒所說,有時候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

洛姨娘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黎舒離開後,她一個人縮在角落裡,不知道想起什麼,突然神經質地大笑起來。

隻是沒等她笑多久,就有兩個獄卒打扮的人打開牢籠,揪著洛姨娘的頭發將人帶走。

“你們乾什麼?放開我!”

任憑洛姨娘怎麼踢打反抗,那兩人都像石頭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穿過牢房,兩人將洛姨娘交給守在外邊的黑衣人,黑衣人接過哭鬨不休的女人,一掌將人劈暈,悄無聲息離開了大牢。

帶走洛姨娘的,自然是齊銘瑄,知道這個女人極有可能關係著黎舒的生死後,他哪裡還放心把人留在大牢裡,萬一出了意外,他怎麼承擔得起。

在研究出結果前,那個女人還是單獨關押的好。

黎舒公然將父親的姨娘告上大理寺一事很快在京裡傳開,這件事就是一個信號,意味著黎舒同黎家斷絕關係的信號,同一時間,黎舒過往在左相府的遭遇也被有心人傳出,在京城激起了一層不小的浪花。

聽到這個消息,容霄心裡簡直樂開了花,現在皇帝病了,黎舒背後的靠山倒了一座,他本來還忌憚左相不敢下手,哪想到黎舒自己這麼給力,自個兒把自己的靠山推了。

真是天助他也,他倒要看看,沒了這些人,黎舒這次怎麼躲過去?

不對,現在黎舒身後還站了個秦王,上次他就是栽在了秦王身上,不行,得再等等,等事成之後,區區秦王何足為懼,等到那個時候,黎舒豈不是可以任他宰割。

光是想到那個場景,容霄就興奮的不行,抱住懷裡的美人親一口:“來,給爺倒酒。”

這件事傳出後,大街小巷都有人談論。

“我就說這黎大人當官後怎麼就迫不及待離開左相府,原來裡麵還藏著這樣一件事!”

“可不是,那左相端的是清廉磊落,哪想到私下裡居然是個縱容小妾謀害嫡子的人,這左相不是在政事上很精明乾練嗎,怎麼在家事上這麼拎不清?”

大周是一個很講究嫡庶之分的朝代,尤其是名門氏族,畢竟自古以來因嫡庶之爭而引發的家族、朝代覆滅之事不在少數。

一個家族要想長遠發展,就得從根源上斷絕這種事,現在的黎家不是很好的例子嗎。曾經多羨慕黎城生了個好兒子的人現在就有多幸災樂禍,兒子再優秀又怎樣,徒惹禍害。

比起朝堂上的奪嫡之事,左相家發生的這件事就不怎麼大了,官員們感慨一番後,又一頭紮進了如火如荼的權利之爭中。

權利更迭,往往伴隨著一批人起來、另一批人跌落,誰都不想當那跌落之人,這段時間,他們使進渾身解數,隻為了不成落敗一方。

皇帝病重,黎舒又沒有參與進奪嫡之爭,倒是難得的清閒下來。

從洛姨娘口中得到確切消息後,齊銘瑄將消息帶給一直替黎舒診治的林大夫,詢問林大夫可有解決之法。

這種事林大夫也是頭一次聽說,一時間也拿不準主意,“老夫得先去看看。”

洛姨娘被單獨關押起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折磨,她精神萎靡不少,見外人進來,隻是木木地坐在原地,眼神直愣愣的,透過虛空不知看向何處。

林大夫細細給人把過脈,又用特殊的方法取了血。

“怎麼樣?”

待林大夫處理完,齊銘瑄才開口問。

“確實有些不對,哎,等等,你們站一邊,這些東西我自己收拾就好,你們彆給我弄亂了。”

正在收拾東西的兩人停下手裡動作,乖乖後退一步,他們是齊銘瑄調過來給林大夫打下手的,這件事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林大夫的那些徒弟便不方便帶過來了。

邊收拾東西邊說道:“這個女人生上確實有些問題,她說的那句話極有可能是真的,結果沒出來前,還要勞煩殿下將人看好了。”

“林大夫放心,本王不會讓她出事的。”齊銘瑄擰著眉,心中頗有些煩悶。

“殿下不必太過擔憂,隻要有母體在,這種毒也不是完全不能解,待草民回去研究研究,即使最後沒法解,隻要這女人還活著,草民便可保子舒那孩子無虞。”

“有勞林大夫了。”齊銘瑄兩手平舉,衝老者行了一禮。

“殿下怎可行如此大禮?”林大夫連忙還禮,“殿下放心,子舒那孩子是草民看著長大的,草民拚儘畢生所學也會解決這些隱患的。”

自己的性命掛靠在另一個人身上,還是單方麵的,可不是一個巨大的隱患麼?那女人年紀比黎舒大那麼多,就算能壽終正寢,也一定會比黎舒先離開人世。

這麼長時間,裡麵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事關黎舒,齊銘瑄賭不起任何萬一。

這邊處理完後,林大夫去了趟黎府。

青禾親自將人迎進來,多看了林大夫身後兩個臉生的男子幾眼。

秀氣的眉峰微微攏起,這兩名男子的一舉一動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藥童,林大夫怎麼帶這樣兩個人來?

到不是懷疑林大夫,懷疑誰青禾也不會懷疑林大夫,這麼多年來,若不是林大夫處處照拂,她家大人哪能平安在左相府長大。但那兩個陌生男人可就不一定了,青禾垂下眼眸,心中多了分警惕。

“大人,林大夫來了。”青禾輕叩書房門。

“進。”屋裡傳來男人慵懶的聲音。

“草民拜見黎大人。”

“拜見大人。”

林大夫身後的兩名男子跟著行禮。

咦?黎舒抬頭向林大夫身後看去,輕笑一聲,“不必多禮,林大夫今日怎會來我府上,還帶著……”

聽出黎舒的未儘之語,林大夫撫須而笑:“不放心大人的身子,老夫特意抽了個時間過來看看,大人這幾天身體可還好?”

林大夫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這裡,看這架勢,恐怕是來“興師問罪”的。

“青禾,你先帶這兩位公子下去,好好招待,彆讓人靠近這裡。”黎舒吩咐。

“是。”青禾還擔心這兩個人會對自家大人不利呢,能將人帶離大人身邊是再好不過的了。

“兩位公子,請隨奴婢來。”

那兩人臉上看不出半點不情願,將藥箱放到桌上,乖乖跟在青禾身後退出書房,青禾順手將書房門關緊。

“黎大人真是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身體啊,出了這麼大事都不同老夫說一聲,還是彆人告訴老夫,老夫才知道你身上留有這麼大的隱患!”等房裡隻剩下兩個人,林大夫開口。

林大夫聲音起伏不大,黎舒知道自己的行為惹老人生氣了,起身作揖,“這件事是子舒的不是。”

“現在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你身體比起從前也算是大好了,這種事情多上點心,不然你哪天出事了,我連個緣由都找不到。”

想到這件事,林大夫心裡就是一團火,若不是秦王去找他,他都不知道黎舒身上的病還有這樣一層原因在。

隻是,秦王對黎舒是不是太過關注了?

“子舒,你是什麼時候同秦王有的交情,這次的事若不是秦王尋到我頭上,恐怕我會一直被你蒙在鼓裡,你的事我本不該問,但我思來想去,心裡總有些不安。”

自那日去密牢給洛姨娘取血後,秦王派了兩個人到他身邊,說是幫他打下手順便保護他,林大夫知道,那兩人的真正目的怕是為了監視他。

小小一件事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若不是太過於在乎黎舒的安危,何須專門派人守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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