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突然, 黎舒依舊一副不太清醒的樣子, 持刀之人已迫在眼前,1314急的團團轉,恨不得在宿主腦子裡拉響警報笛, 但這個功能在上一個世界就被宿主強行關閉了,他隻能乾著急。
遠處的保鏢發現不對, 箭步往前衝,勢要在那人靠近黎舒之前將人抓住。
萬般動作不過在一個瞬間而已,周圍終於有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發出一聲尖叫,人群開始慌亂。
電話那頭的墨衍之也聽到聲音,焦急追問:“你那邊發生了什麼?”此刻, 他隻恨沒能跟在黎舒身邊,連對方發生了什麼都不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悔恨充斥心田,他甚至有種從今往後將黎舒拷在身邊的衝動, 跟在自己身邊, 總不會發生這一樁樁危險至極的事, 每次都能有驚無險又怎樣, 僅僅是這個“驚”字,就夠他受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保鏢距黎舒五步之遙的地方,手持匕首的男子已近在眼前。
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成功喜悅,男人咧開嘴,眼中冒出興奮的光芒, 隻要做成這一筆生意,他再也不用看那些人的眼色行事了!
“黎少——”趕不上了!保鏢額角冒汗,黎舒是老板千叮嚀萬囑咐要保證無一損失的人,若今天在他眼皮底下受傷,他怎麼和老板交代?
在墨衍之的焦急、保鏢的目眥欲裂、歹徒的欣喜若狂中,黎舒出手了,他先是向左側晃了晃身子,仿佛隻是一個巧合,恰好和刺來的匕首錯身而過。
本以為能一擊即中的男人腦中出現一瞬間的空白,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抬頭看向黎舒。
青年右手拿著手機,似乎在和對方說什麼,臉上的表情依舊迷蒙,也是,喝了那麼多……現在能有一絲清醒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在想什麼呢?
失神隻是刹那,男人調整姿勢,手裡的匕首再次刺向黎舒。
這次黎舒沒動,男人臉上的興奮之色愈盛,剛才那一下好運氣的躲過去了,他就不信,這一次幸運之神還能光顧。
匕首距黎舒身體隻有一指之遙,保鏢伸手,隻差一步就能抓住歹人,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周圍的人屏氣凝神,生怕驚擾到什麼。
成功近在眼前,男人嘴角越咧越大,看向黎舒的目光越發熾熱。
黎舒在他眼中,已成了誘人的名利和唾手可得的金錢。
變故隻發生在一瞬間。
匕首已觸碰到衣服,也僅僅隻是觸碰到衣服了。
手上傳來巨大阻力,男人臉上的興奮之色凝固了,表情僵住,十分滑稽。
他低頭,隻見一隻修長的手扣住他手腕,看似脆弱,拚儘全力,他的手也無法再前進哪怕一公分。
怎麼可能?!
再抬頭看黎舒,他臉上哪還有半分迷茫之色,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比無儘的夜色還要黑。
他被騙了!
意識到不對,男人當機立斷,想要掙脫黎舒逃離現場。可那隻扣住自己的手仿佛鐵索一般牢固,他根本沒法掙脫。
“抓住你了。”
“怎麼可能?!”男人慌張地後退一步,“我明明親眼看見你喝了……”
“是啊,如果你沒親眼看見,豈不是會一直躲在陰溝裡?”黎舒眉眼彎彎,似乎是遇到了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你看,這不是抓住了?”
“你知道我的存在?”他的一身躲藏本領都是在常年的躲債中練習出來的,他自信隻要他想藏,沒人能找到他,那些保鏢天天跟在黎舒身後,不是沒一個人發現他?
“你肯定在想,我是怎麼發現你的,也或者,你覺得自己的運氣是真的差,下手時間沒選好,剛好挑上被我算計好的時間,同時也在怪那個雇你做事的人,沒給你準確的信息,是吧?”
黎舒越說,男人臉色越難看,無他,黎舒說的恰是他心裡想的,他將這次失誤的所有過錯推到了彆人身上。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男人有恃無恐,傷人未遂,不過是坐幾天牢而已,監獄這種地方,他又不是沒去過。
“不能怎樣,隻是一想到被隻老鼠時刻盯著,心裡不太痛快而已,我想,沒有誰喜歡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不懷好意的注視著吧?”
被比喻成老鼠,還不止一次,男子臉色漲得通紅,有心想反駁幾句,黎舒卻沒給他機會。
“你不用覺得很冤,從一開始我就發現有人在盯著我了,即使你自認為動作做的多隱蔽,也隻是你自認為而已。”
“不可能!如果你早發現了我的存在,怎麼今天會喝了那杯下料的酒?”他很謹慎,謀劃了一個最佳時機才下手,也是因為看著黎舒中計了,才會行動。
說話間,保鏢已經趕過來了,從黎舒手裡接過人,打電話報警。
電話沒有掛斷,墨衍之在那邊隱隱聽到全程,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苦笑。
真是大膽,敢拿自己當誘餌。
黎舒對這一係列事情的發生並不感到意外,這個世界原本就是由一本狗血為基石形成的,他參與進主角攻的人生,會發生各種各樣的狗血橋段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