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當紅娘2(1 / 2)

“先生?”克勞斯朝後方看了一眼, 沒看到有什麼需要他家先生特彆關注的。

黎舒若無其事收回視線:“走吧。”

那個孩子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了, 至於院長說的那些話,黎舒聽聽就過去了, 他知道少年男主在孤兒院過的日子不好,院長不喜歡這個孩子,認為這個孩子給院裡帶來了不詳,說些詆毀的話無可厚非。

支助事項由克勞斯處理, 黎舒望著窗外, 窗外有棵梧桐樹,是孤兒院建立時栽種的, 孤兒院已經老舊, 這棵樹依舊枝繁葉茂,沉默地注視著院裡來來走走的孩子。

[宿主剛才見到男主怎麼不直接將人帶走?]1314不解,他一點都不想宿主同這個院長虛與委蛇。

黎舒摩挲著手裡的杯子, [不著急。]

[宿主你知道嗎,這個院長可過分了, ]1314喋喋不休, [弘安在男主到來後一年比一年不景氣,院長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說,反將一切罪責推到男主身上,罵男主是災星,男主的腿就是因為她不肯及時帶男主去治療才落下病根,她怎麼不想想,男主是聽從她的話才會受傷的。]

了解了男主幼年時發生的事後, 1314一直憤憤不平,在他看來,男主根本沒做錯任何事,他會變成後來那樣,跟他少年時的經曆是分不開的。

若沒有院長十幾年如一日的冷暴力對待,男主不會小小年紀性格陰沉,在孤兒院一個朋友都沒有,也不會在被原主帶回去後偏執的不肯相信任何人,在得知原主收養他的目的不純的時候輕而易舉相信,不做任何求證,讓這件事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克勞斯和院長談好支助事宜,說出此行的目的,“我們先生來,是想帶個合眼緣的孩子回去。”

在“合眼緣”三個字上,克勞斯故意加重了語氣。

院長自以為了解了大老板的要求,從抽屜裡抽出一遝文件:“我知道先生的意思,這裡是我特彆挑選出來的孩子的資|料,請您過目。”

克勞斯接過,親自送到黎舒手上,黎舒漫不經心翻著,不可否認,院長有心了,這些資|料裡的孩子都是外表出色的,男孩女孩都有,不過,沒有黎舒要的人。

眉峰輕輕攏起,克勞斯知道這是先生不滿意的表現,壓低聲音問:“其他孩子的呢?”

這已經是他們院裡最好的孩子了,黎先生沒有一個看中的嗎?院長扯了扯嘴角,儘量維持住臉上的微笑:“這些孩子,先生沒一個看中的嗎?”

雖然很想這位先生能帶走一個孩子,但先生連條件最好的一批都沒看上,其他人機會更渺茫了。院長壓下心頭的失落,將其他孩子的檔案拿出來,“其他孩子的,都在這裡了。”

黎舒將手裡那一遝紙和克勞斯遞來的互換,這一批孩子明顯沒有剛才那些優秀,樣貌不說,身體上或多或少帶有殘缺。

也能理解,有幾個家庭願意丟掉正常的孩子,被拋棄無非是那麼幾種原因:生來殘疾或者身有重病養不活的、父母關係不睦的、失足少女……

黎舒翻看的那一遝檔案裡,除男主外還有幾個有殘缺的孩子。他專注在孩子們的檔案上,目光沒有分給旁人絲毫。

院長戰戰兢兢坐在對麵辦公桌前,緊張地看著前方,黎舒和克勞斯不出聲,她也不敢說話打擾。

有些人就是這樣,隻是垂眸坐著,即使四周條件簡陋,也讓人生不出一點打擾之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保持一個姿勢不動的男人抬起頭來,從一遝文件裡抽出一張紙來,他將這張紙不輕不重放在辦公桌上,語氣淡淡道:“就這個孩子吧。”

院長看了男人身後站著的人一眼,壯著膽子上前,待看清桌上文件的內容後,心裡一個咯噔,這位來曆不凡的先生看中的不是旁人,正是被她斷言不會被人收養的男孩,那個被她欺負了十多年的孩子。

她第一時間是想讓黎舒再考慮一下,隻是剛抬頭,就對上了黎舒那雙清冷漆黑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雙眸,她吞咽了下,把即將說出口的話吞進肚子裡。

“先生要帶這個孩子走,那我去將他叫來?”問這句話時,院長的語氣是小心翼翼含著祈盼的,隻有她親自去找那個孩子,以前的那些事才會有回轉餘地。

“克勞斯。”黎舒叫道。

“先生有什麼吩咐?”

生怕黎舒讓彆人去叫孩子,院長搶先一步:“兩位先生稍等一會,我這就去將那個孩子喚來。”

黎舒這次沒為難她,輕輕“嗯”了一聲,“麻煩院長了。”

“不麻煩,不麻煩。”院長立刻邁步出門,好似後麵有什麼洪水猛獸追趕。

“先生?”克勞斯不明白,黎舒方才叫他一下是為什麼。

黎舒淺淺勾起唇角,“沒什麼,嚇一嚇她。”

不知道先生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趣味,看到他微微彎起的眼眸,克勞斯心下一鬆,先生看起來沒以前那麼為病情擔憂了,這是好事。

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惡化的病,實驗室那邊說,平時保持好心態是很重要的。克勞斯知道驟然發生這樣的事,先生心裡的壓力很大,這種事他不好開口,先生能自己想通是最好不過的,外物哪有自己的身體重要。

“克勞斯,你說,這個孩子能帶來奇跡嗎?”

“肯定能的。”克勞斯想也不想地回答。

黎舒笑了,很淺的一個笑容,如曇花現,轉瞬即逝。克勞斯看到了,這個笑容和先生平時的客套疏離笑容不同,似乎是遇到了一件值得發自內心高興的事,情不自禁笑了。先生本就俊美,這樣的先生更讓人移不開眼。

前院。

直到男人的背影徹底從視線消失,男孩才收回目光,隻是忍不住在心裡想:那個人也是來□□的嗎?但他看起來那麼年輕,原來已經結婚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想到這個可能,男孩心裡像有千萬條鉤子,一點一點,將他心臟勾的鮮血淋漓。

“哎,”有人推了男孩一下,“我說,你就算沒希望被人收養也不該遲到吧,我們那麼多人就等你一個,你心裡過得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