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當紅娘17(1 / 2)

黎舒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需要多想黎鶴淵就能明白, 這之前,黎舒一直有那樣的意思,隻是黎鶴淵覺得是自己多想了,那可是黎家的根基,黎舒帶他回來他已經很感激了,屬於黎家的東西他從來沒有奢求過, 他想要的,自己會用雙手去取,他隻求能和先生一直在一起。

這段時間的學習,他知道自己在商業方麵是有些天賦的, 可他從來不會因為這個而去肖想什麼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想的是, 將來自己親手創下一個帝國, 然後將之送給黎舒。

黎家的東西,他不會拿。最初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和先生姓有那樣沉重的意思, 他想姓“黎”, 隻是因為先生姓“黎”而已,並不是因為這個“黎”是黎家的“黎”。

若早知道自己的要求會給先生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會讓他遭受黎家人的質問和抱怨,他就不會因為自己的一點點私心而要求姓“黎”了。

“先生要我去公司嗎?那樣大伯他們會不會不高興?”黎鶴淵倒不是關心彆人高不高興,隻是他能想到,黎舒若真的把他帶去公司了, 黎家那些人會產生多大動蕩。

要承擔這動蕩後果的,是先生。

“不會的,小孩子想那麼多乾什麼,你隻是借這個平台上實踐課而已,他們不會和你一個小孩兒計較的,放心吧,有我呢,小淵隻需要好好學習就好了。”黎舒躺在沙發上,看著虛空中的某處,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腿上少年的頭發。

黎舒向來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說要讓黎鶴淵去公司實踐,當晚就聯係了徐特助,把要求告訴他。

徐特助知道黎鶴淵這個孩子是自家老板著重培養的,也知道這件事是一個信號,畢竟,黎家哪個小輩有這等殊榮,到總公司實踐,他們的曆練都是在分公司完成的。黎家對小輩絕對算得上很大方了,揮手就是某個分公司交出去給人折騰,當然,黎家的孩子也爭氣,因為這算是一個最初的考核,這個考核沒通過,後麵的事就不要想了。

但,這種直接將人塞進總公司的行為,以前是重來沒有過的,就算是當年的黎總,也是先在分公司做出了不下成績,才能破格提前進入總公司。

放下電話,徐特助深深歎了口氣,他已經能想象到這個消息公布後,公司將引起多大動蕩了,尤其還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

流言四起,黎舒又長時間不露麵,公司裡越來越多的人忍不住了,他們扇動那些不太知情的員工加入自己的陣營,著急著瓜分利益,從他們的各種行為來看,他們已將公司當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各方爭權奪利,想將最大的蛋糕瓜分進自己的口袋。

徐特助已經收到過好幾次明裡暗裡的拉攏了,他手裡有幾個大項目在跟進,若能將他拉進自己的陣營,無疑會是筆最大的助力,這其中,要屬黎副總黎鬆提出的要求更誘人。

公司裡人心浮動,動蕩不安,各方勢力你來我往,徐特助隻是冷眼旁觀著,絲毫沒有參與進去的打算,他比這些多知道點內情,有句話叫“要使人亡必先使人狂”,若是在其他情況下,有些人或許還能保持住理智,觀望觀望,但,這件事的利益太大了。

商人最是重利,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什麼風險都是值得冒的。

徐特助推了推眼鏡,去安排黎鶴淵的入職事件。

不出他所料,如同一滴水滴進油鍋裡,這消息剛一傳出來,立馬沸騰了。

各大高層都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這段時間,他們全心關注著公司的動向,就怕有人早一步下手,萬萬沒想到,他們還沒等到第一個有動作的人,倒是聽到了這樣一個消息:黎舒要把黎鶴淵塞進公司。

為什麼?

聽到消息的人第一反應都是疑惑,消息真真假假,黎舒到底有沒有重病,有些人心裡根本沒底,他們隻是見有人信誓旦旦說了,而這麼長時間了,黎舒又是真的沒有出現,他們便信了這番話。

現在聽到黎舒要把他養的那個孩子送來公司,這些人心中又出現了同樣的疑惑,之前傳的“黎舒病重”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他為什麼那麼長時間不露麵,甚至過年時的例行家族聚會都沒參加,外麵傳的那麼難聽也不見他出來澄清一下。可如果消息是真的,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把黎鶴淵塞進公司?

“大哥,你說,他為什麼這麼做?”

黎鬆沉默地從落地窗前轉身,眼中是一片黑霧:“不管他是怎麼想的,於我們的計劃都沒多大阻礙,難不成,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還能力挽狂瀾不成?”、

“可是……”男人想了想,終於還是沒忍住心裡的不安,“大哥不覺得這件事太順利了嗎?我們先前準備了那麼多備用方案,一個都沒用上,順利的仿佛連上天都在幫我們,我們考慮過的會遇到阻礙的幾個點都順利的不像樣。”

這是他最近才想到的,今天聽到的消息仿佛一盆冰水劈頭蓋臉澆下來,一下子澆滅了他心中計劃將成的火熱。

這不對勁,太順利了,順利到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黎鬆皺了鄒眉,從計劃開始執行,這件事確實是太順利了,順利到他都有些飄了,讓他幾乎要忘了,當年黎舒是怎麼在一眾兄弟姐妹和長輩中殺出一條血路,坐上家主的位置的,這麼多年過去,沒道理當年的猛虎退化成弱貓。

可,他查到的消息確實是屬實的,他的這個好弟弟身患重病,那是從出生起就潛藏在身體裡的病,他甚至找到了當年的老醫生,各種確認過,這種病不爆發的時候還好說,一旦爆發,將是藥石無醫。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是沒法醫治的,實驗室那邊的人也是這麼和他說的。

這其中,他一定忽視了什麼東西,還是某個很重要的點,隻是……

“不管如何,計劃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們這邊都已經安排好了,繼續按著計劃走吧。”黎鬆捏著眉心,“黎舒是個怎樣的人,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事到如今,除非我們能贏,否則,你我的下場,都是有前車之鑒的。”

“我知道。”

這個前車之鑒發生在十多年前,那時候,黎舒的親弟弟仗著前任家主的寵愛,想將黎舒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來,結果呢,結果是那麼多年過去,誰還記得當年那個驚才絕豔的黎家幼子?

向來都是隻有成功者才有資格書寫曆史,現在整個S市上流社會,誰還敢提那個人的麵子,就連當年對那個人寵愛異常的前任黎家家主,對此也是一聲不吭。

“那個孩子來公司的事,大哥打算如何做?”

“這件事會有人為我們提前探路,先看看結果再說。”

黎鬆說的不錯,消息剛一傳出,就有人忍不住跑到辦公室來問了。

整理好桌麵上被弄亂的文件,徐特助聲音平靜地回答:“這件事是黎總的意思,不是我能決定的。”

“這不合規矩,”來人不依不饒,“他是家主不假,可這件事他得按規矩來,有黎家血脈的小輩都必須要在分公司做出成績才能來總公司,這個黎鶴淵甚至都不是真正的孩子,怎麼能當這樣的先例。既然你不能替黎總拿主意,那你現在就聯係他,我親自和他說。”

第一個找來的,是黎家一個很注重規矩的老人,對爭權奪利這些事他不感興趣,誰有實力誰就能坐那個位置,他不加入任何陣營,不偏袒任何人,但他死守規矩,是個死認理的主兒。

黎舒早就吩咐過,平時不要打擾他,徐特助自然不可能為了這種事專門打電話過去,可現在找來的人和其他黎家人又不一樣,徐特助不能像得罪黎鬆那樣直接懟他,隻能好言相勸:

“您看,黎總他也沒說是讓那個孩子來公司上班不是,他是來學習的,人家老師布置的實踐課作業呢,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樣。”

“徐特助,這話你騙騙彆人還成,你覺得能騙過我嗎?家主這麼做的真正意思是什麼,你我心知肚明,你也不用拿這樣的話來搪塞我。我知道你做不了他的主,不為難你,你給他打個電話就成,那些事我自己和他說。”

“不是我不打,而是現在這個點我也沒法聯係上黎總。”徐特助也很為難,為了不被外界打擾,除了固定時間點,黎舒完全屬於失聯狀態,他說這句話完全是真話。

“你什麼時候能聯係上他,我那個時間再過來。”

徐特助拗不過人,隻好將時間告訴對方。好不容易把人打發走,他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將這件事發郵件告訴了黎舒。

沒等他工作多久,又有人陸陸續續找過來,這些人目的都是一樣的,饒是徐特助早有心理準備,全部應付過來也是累的不行。

這一天幾乎是所有人都無功而返。

晚上交接工作的時候,徐特助將這件事完完整整告訴了黎舒,沒有誇大其詞,也沒有故意把事情簡化。

黎舒簡單“嗯”了聲,表示這件事他知道了,“再辛苦幾天,這件事很快就不會有人再抓著不放了。”

“黎總隻要彆忘了答應我的年假就行。”徐特助在電話對麵笑著回答。

去年因為黎舒生病在家休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壓在徐特助身上,理所當然的,去年過年,彆人都在放假團圓的日子裡,他在公司辛苦加班,雖然加班的不止他一個人,論辛苦而言,他絕對是其中之最。

“放心好了,這件事了,你想休多久就休多久。”徐特助的辛苦,黎舒看在眼裡,自然不會無視。

有些消息總是傳播的很快,不出一天,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未來的“小太子”要來公司實踐了,沒有安排職務,人家是空降黎子嶽的項目小組,說是要跟著學習,真正情況如何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安排黎鶴淵去黎子嶽項目組這件事還是黎子嶽自己提出來的,在聽到黎鶴淵要來公司的時候,他主動聯係上了黎舒,說明來意。

“你說你想帶一帶小淵?”聽完黎子嶽的話,黎舒很是詫異,如果他沒記錯,這兩個人似乎並不太合得來,雖然表麵功夫做的好,可一些細枝末節還是能看出很多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