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做出的成就多麼驚人，那些用人命堆積出的成果，沒有人想要。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方教授勉強能下地了，站在病床邊，看著來人慌亂的樣子，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很快，他的預感成真了。
“教授，實驗室被發現了，他們帶人闖進去了！”
“你說什麼？！”
另一邊。
以黎舒和顧凜為首的進化者，在秦漠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秘密基地，一路上，秦漠已經說了自己的遭遇，他像是個旁觀者一樣，不帶任何私人情緒地說出觸目驚心的真相。
顧凜和秦漠，還有那些因為方教授受到傷害的人，都有資格為自己討回公道。
這個實驗室，是黎舒和秦漠來過一次的。事情越鬨越大，在方教授等人自顧不暇的時候，秦漠以受害者和知情人的身份，出現在大眾麵前，他們要借這個機會，徹底撕下方教授臉上虛偽的麵具。
末世時間越長，進化者和感染者之間的鴻溝越大，這次的事，讓雙方的怒火集中到了一點，有些隔閡，在越查越觸目的真相麵前，逐漸消退。
看著眼前的一幕，所有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實驗室的防禦係統被暴力破壞了，所有地方都是暢通無阻的，有秦然這個帶路人，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都看到了。
頭頂燈光閃爍，所有人都覺得毛骨悚然，真正看到和想象還是不一樣的，在末世生存了這麼久，什麼都看過了，按理說不該有這麼大反應，但，兩者是不一樣的，眼前的畫麵顯然更讓人難以接受一點。
肢解開的軀乾，和異種生物基因結合的實驗體，還有那些堆積失敗品的地方……
從到達這裡，顧凜就沒有說話，黎舒一直留意他的情緒，希望能在發現不對的時候立刻做出反應。
直接帶人來這裡，是他們商量出的結果，無論怎樣的文字，圖片，都沒有親臨現場看到真的畫麵來得震撼。現在，不用他們多說什麼，該怎麼做，大家都知道了。
方教授那邊得到消息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所有秘密都暴露在陽光下，一切臟汙都無所遁形，連帶著那些和方教授走得近的掌權者，都受到了不少影響。
一個個被停職查辦，該怎樣怎樣，事情已經鬨大，這種時候如果不能好好處理，沒人能討得到好。
方教授所在的醫院被進化者層層圍起來，這些進化者裡，有受害者，也有受害者親屬，更有無數為了心中那一口氣來的，他們需要一個交代。
“我們……現在怎麼辦？”
方教授坐在窗台上，看樓下熙熙攘攘的進化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一旁站著的，是一直跟在他身邊處理雜務的助理，跟著方教授，助理也是經曆過不少事的人了。在他的印象裡，方教授一直是遊刃有餘的，他就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做著這些罔顧倫常的事，這麼久了，除了極少數人，瞞的滴水不漏。
如果這次不是證據確鑿無可反駁，他相信，站出來為他說話的人絕對不少。即使是到了這樣的境地，這個人也一點都不慌亂。
他隱隱覺得，方教授根本沒把樓下那些人當回事。
事實也是如此，方教授本來就是一個瘋狂的人，末世後，這份瘋狂無限增長，已然占滿了他整個人，陷入現在這般地步，他感受到的，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這個方案行不通，方教授的抓捕必須萬無一失，”秦漠放下手中的計劃書，“方教授比我們想象中更強。”
“這已經是最高規模了。”
會議室裡正在針對方教授的抓捕計劃爭論不休，顧凜突然出聲：“這次抓捕，我去。”
黎舒慢吞吞跟著開口：“我也一起。”
大家已經習慣了，這個從始至終連臉都沒露過的神秘人總喜歡跟著顧凜，偏這人實力強悍，沒幾個人想去蹙他眉頭。
會議結束後，秦漠同往常一樣，收拾好東西，跟著黎舒離開，大家都知道，秦漠是神秘人和外界的橋梁，除了和顧凜有關的，其他事一律找秦漠。
“我們聊聊。”顧凜靠在會議室外的牆壁上，明顯是在等人。
黎舒：“你要和我聊什麼？”
“一些私事，比如……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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