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聽到“十殿下”三個字,就隱約心悸。
姒昕輕按心口,又歎了一聲。
看過兩世劇情的原主對十皇子又怨又恨,全然沒了愛意,要知道第一世,十皇子迎娶原主意中人,兩人還是過了一段恩愛存心的好日子的。
隻是十皇子登基後,大權在握就仿佛換了個人。
原主固然封後,那日子也隻是明麵上光鮮而已……姒昕仔細探查了下原主的身體,感覺原主沒有生育方麵的困難。也就是說原主跟十皇子那輩子沒有兒女,大概率原因出在十皇子身上——當然,她的意思可不是十皇子不能生。
原主是許多皇子世家子心目中的白月光不假,但她卻不知道有些人更喜歡折磨、蹂~躪、把白月光踩在腳下。
姒昕默念自己的想法,果然心口處飄出一段意念:算了,都交給你,我不留下礙你事了……
在全員惡人的世界裡,原主可能是唯一的例外。
再往心口處看過去,那裡蹲著個渾身整體金光燦燦但軀乾處隱隱黑氣翻湧的半透明美人。
姒昕頓生好感,“好漢彆走,好歹見見故人們最後一麵,再向你討個章程。”
原主毫不猶豫送出一段意念,“你是不知道該怎麼對待我家人嗎?不用留情,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姒昕笑著應下:這原主能處,說放手就放手。
卻說此時十皇子和忠毅侯在那“外向”大丫頭殷勤的招待下,一前一後踏進房門。
姒昕端著下巴緩緩轉身,但依舊坐得又正又穩,直截了當,“我不要這丫頭陪嫁,換一個。”
大丫頭不等忠毅侯發話,先情意綿綿地掃了眼十皇子,再又扭又搖跪到地上,“奴婢知道大姑娘不自在,怨侯爺也怨侯夫人,您怎麼遷怒奴婢,奴婢都無二話,隻是奴婢伺候您多年……一片真心,您不在意奴婢,也得看在侯爺侯夫人份兒上……”
姒昕見忠毅侯隻是皺眉偷瞄十皇子卻一言不發,她語氣也沒什麼起伏,“侯爺聽聽,她一口一個奴婢,卻理直氣壯地給我這個主子定起罪來。您說,是誰讓她這麼有恃無恐?”
忠毅侯又不是真聾瞎,自然知道大女兒這丫頭一顆心全落在四皇子身上,即使十皇子自打進門一直癡癡凝望大女兒,但在十皇子沒發話前,他還是不會輕舉妄動。
忠毅侯始終不發話,丫頭自是滿臉得意,她甚至揉了揉腰打算站起身來。
窩在心口處的原主蕭大姑娘再次出聲,不過她跟姒昕一樣,情緒沒什麼起伏,“這丫頭跟我進入東宮,不僅挑釁我,更積極為十皇子傳遞消息,結果被太子的心腹發現,直接拖去了慎刑司,然後我就再沒見過她。”
姒昕點了點頭,哪怕原主不提醒她,她不會把這“炮灰灰中灰”看在眼裡。
但她可以用這丫頭當借口跟忠毅侯做切割,於是她似笑非笑地問,“我曉得了,侯爺原是指望我這丫頭攀上十皇子的高枝兒,受封側妃提攜侯府,我這個侯爺的親生女兒……果然是棄子就要有棄子的覺悟。”
忠毅侯終於悚然一驚,旋即麵露尷尬。
大女兒這話再刺耳,他也承認大女兒說得有道理。在心中暗罵他媳婦不省事的同時,恨不得踹一腳那揚著頭麵帶喜色又不知所謂的丫頭。
隻可惜他望向仿佛一無所覺的十皇子,又一次慫了……既然已經委屈了大女兒,那就繼續委屈下去吧。
姒昕很想為忠毅侯叫一聲好,徹底絕了原主蕭大姑娘的念想對她可沒壞處。
蕭大姑娘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待,“也好。他不慈我不孝,他一意作死,你不必客氣。”
得了原主的許諾,姒昕穩穩端坐,終於看向滿眼情意,神情複雜顯然內心戲特彆多的十皇子,“忠毅侯府原來投靠了你。”
十皇子此時終於如夢初醒。
他再見雙十好年華的愛妻,他忍不住憶起當年恩愛存心兩不疑的好日子……那是他最為安寧又舒暢的日子。
重活一世,他自然依舊要選皇位,要大權在握,隻是這次他有信心拿到皇位的同時也不必讓愛妻太過委屈……嗯,委屈太久。
他這次采納了蕭二娘的建言,把愛妻送給了太子——蕭二娘隻怕也有奇遇,不過那丫頭已是他的人,怎麼都逃不出他的掌心,現在仔細想想,把愛妻放到太子身邊也是步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