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姒昕按照流程，在大廠生產車間門和實驗室走了一圈，晚六點準點下班。
她就坐在自己的公務車裡等傅紹宣到來——她要帶著男朋友去解決問題，負責人含笑說好，其他工作人員更是說不出什麼來。
憑借層出不窮的成果，她有一定程度上任性的資本。
來到位於郊區，周邊是茂密林木的專門醫院，姒昕從車窗外把守大門的衛士身上收回目光，“特殊療養院，嗯，是哪位功臣嗎？”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負責人應道：“是……是上上屆的科研新星。你們兩個，早已經脫離新星的範疇了。”
她剛加入機甲項目組的時候，的確有人拿她跟這位科研新星比較過，可當小呆橫行項目組，就再沒人提起這類話題了。
姒昕點了點頭，“我聽說過他，鄒辰光是吧？網絡上一直猜測他執行隱秘科研任務去了。”
負責人聲音暗啞，“他因為一場嚴重的車禍，腦部遭遇重創，目前是……植物人狀態，快三年了。”
姒昕若有所思，“所以要死馬當活馬醫了？”她側過頭刮了刮一直在走神的傅紹宣，“適配機甲的腦控係統試過了？”
負責人攥了攥拳頭，“試過了。明明有清醒跡象，可在兩分鐘後他就陷入了深度昏迷，你專門給全息眼鏡和腦控義肢調配的係統對他毫無作用。”
姒昕笑了，“我拿給機甲的腦控係統如果是旗艦版的話，全息眼鏡搭配的就是青春版了，對操作者精神強度和負荷要求差得蠻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累暈過去了。”她又轉頭問助理，“家夥什兒帶齊了嗎？”
助理小哥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準備齊了。”
姒昕眨了眨眼睛，“我會儘量溫柔地喚醒他。”
走進病房，她聽主治醫生介紹過鄒辰光的基本情況，又翻了翻病曆，就在病房的外間門大大方方地打開了工具箱。
姒昕特地不讓負責人清場，在一雙雙好奇又充滿期待的眼睛底下，將有限全息眼鏡的樣品略作拆改，並在各個端口上連接上密密麻麻的導線，而大部分導線都連到了她手邊的電腦上，少部分導線則和幾個可移動攝像頭接到了一起。
她自己做了下測試，確認沒問題，就把改過的眼鏡遞給負責人，然後意有所指，“你和鄒辰光挺像的。”
負責人顫抖著手接過眼鏡，毫不隱瞞，“我是他的舅舅。”
隨後負責人一人進入病房，把眼鏡戴在了自己外甥的頭上，他衝著一片超大玻璃外的姒昕比了個手勢。
姒昕點了點頭，戳了下鍵盤上的回車鍵，“接通了。”
然後……似乎什麼都沒發生，可那幾個放在桌上的攝像頭在眾目睽睽之下齊齊轉頭，盯住端著筆記本電腦的姒昕。
而後這些攝像頭又緩緩地向下再上抬，一看就知道控製著攝像頭的那位在點頭致意。
隔著玻璃一覽無餘的負責人猛地捂住了臉，老淚縱橫。
姒昕擺了擺手，笑道，“你好啊。”
站在姒昕身邊的傅紹宣全然回神，眯了眯眼睛：這一幕……怎麼有些似曾相識？
他上輩子怎麼收拾情敵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