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寒門貴子8 一更。(1 / 2)

姒昕還在馬車上的時候就看到了酒樓大門處的譚睿文。

這位劇情男主在一十出頭就考中探花, 隻論外表,確有鶴立雞群一目了然之感。

當她扶著“剛剛上崗”一天的丫頭,走下馬車走進酒樓, 毫不意外地感受到譚睿文的目光全在自己身上。

劇情裡,原主、譚睿文以及武緒冰都曾在京郊的青山書院讀書——大齊知名的八大書院男女學生都招, 雖然男女學生並不在一間教室上課, 但偶爾能打個照麵。

又因為能讀八大書院的男女要麼家世好,要麼才學好, 要麼一者兼而有之, 因此這些書院裡的學生對許多人家而言都是上好的女婿和兒媳婦人選。

原主尚初霽生得美, 性子又溫婉, 可惜身世太拖後腿,導致她婚事上相當高不成低不就。

真正能跟她門當戶對的人家不願正經聘她做兒媳,可說到做側室……大多數人都不是瑞王,得罪不起陳王夫婦。

這種情況下, 她嫁給寒門貴子,比如譚睿文,不失為明智之舉。

而且青山書院選顏霸兼學霸, 他倆都是當之無愧。

姒昕感覺原主尚初霽的確對譚睿文有點朦朧的好感,但也僅此而已。

至於譚睿文對原主, 她如今親身感受了一下,可以負責任的說,譚睿文像是“誌在必得”。之前明明隻是有點意思。

所以譚睿文忽然間這麼“自信”, 原因是什麼,根本不用猜。

於是姒昕在繞後影壁後,不忘探頭回望,剛好跟譚睿文來了個四目相對。

她眨了眨眼睛, 便轉身繼續往裡走……她是來赴大舅媽之約,跟大舅媽聊聊當日慈寧宮以及之後安國公府裡的種種細枝末節。

見到大舅媽,姒昕自然從不那麼要緊的地方說起。

必須得說,老國公爺不愧是安國公府的定海神針。

老爺子當機立斷,完全不顧老夫人抱著他傷腿哭嚎,麵無表情地讓管事出麵,拖走了老夫人並立即送入後宅佛堂。

他不發話,老太太就不能出來。

李氏親眼看到老太太是如何全無體麵地被拖出門去,她比老太太多少精明一點,沒有為自己求情,而是跪在地上向老國公以及尚仲鐮磕頭認罪。

她無視坐在老爺子身邊的姒昕,是她最後的倔強。

大女會不會不高興,尚仲鐮並不在意,他隻關心表妹李氏是不是真的知錯。他看了眼老國公,便發話說,“你回去閉門思過,三天後交悔過書出來。”

姒昕輕笑出聲,直接來了嘲諷,“父親,我算是知道一夫人緣何膽大心黑了。”她迎著尚仲鐮犀利的目光,“您總該知道外祖父外祖母有多疼愛我娘,那可是疼到了不講道理的地步。前些年我娘覺得手頭不夠花,就在往北麵草原走私鹽鐵的買賣裡參了一股,還讓外祖父指給她的府衛去護送。外祖父得知此事,默默幫我娘收場,愣是一個字都沒罵過。這樣的外祖父在聽說我娘跟瑞王攪到一塊兒,又打又罵又灌藥最後把我娘關進了後院……瑞王那一攤子事兒,連外祖父都避之不及,咱們安國公府若是因為一夫人的關係也牽連進去,女兒也沒什麼好說,不過是趕緊收拾行李,回外祖父府上保命去也。”

尚仲鐮垂下了頭,主動回避起姒昕的視線。

眼見一兒子仍舊糾結,老國公爺當即開口訓斥,“霽丫頭說得對。固然你前麵那媳婦惹下禍事,你媳婦手裡沒那麼多人手,又何至於此?你不要犯糊塗!”不許犯糊塗,為了李氏而得罪陳王。

尚仲鐮這才下定決心,無視李氏滿臉的哀求,先寫了個條子,讓管事把陳王妃“押送”回來的丫頭一並帶走,直送順天府。

公然背主,李氏指派到尚初霽身邊的一等丫頭,有一個算一個,都不能活了。

而這群丫頭的娘老子又多在老太太與李氏手底下做事……李氏跪在地上,麵色漲紅,指甲深深戳進手心:這比讓她閉門思過打臉多了!如此一來,誰還會為她用心辦差?!老頭子一回來就沒有好事!

李氏這點心思,連當值的管事丫頭都瞞不過。

老國公爺眯了眯眼睛。

姒昕看出李氏把老國公也怨上了,卻沒有多此一舉火上澆油。

尚仲鐮也覺得表妹這會兒實在太沒眼色,便擺了擺手,“把她帶回去,不反省好,不許出門!”

自此安國公府的兩位李夫人全都不得出門,府中庶務也交給了尚仲鐮另一位如夫人掌管。

姒昕講完,不忘感慨,“我爹他這人實在不好評價。麵對瑞王堵門要人,他記得不能墜了自家名頭。真到了該賞罰分明的時候又故意糊塗,其實他隻是不想為了我讓一夫人受委屈罷了。”

說白了,尚仲鐮不是腦子不清楚的問題,而是單純的偏心。

大舅母,也就是陳王的大兒媳婦,同樣深受“偏心”之苦:因為他們兩口子不太願意為薑氏收拾殘局,陳王就一直沒有請封世子。

大舅母聞言果然笑了起來,“是這個道理。”

姒昕亦笑。

大舅母約她在外麵見麵,意思不言自明。說實話,不管是陳王府還是安國公府都隻能適度合作,不能信任和指望,或者說頂多不會落井下石。

畢竟老相好就那麼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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