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有霆看女朋友麵現掙紮之色，不難猜到對方的心思，“管不了，也舍不得是吧？”
宿丹馨滿臉苦澀，放下杯子，上前一把抱住男友，聲淚俱下，“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成年人為什麼要做選擇，她可以試著都要。
顧有霆有點失望，但考慮再三還是沒說什麼，沒有告訴女朋友虞母進了局子，隻是輕輕拍了拍女朋友的後背。
宿丹馨靠在顧有霆懷裡，一邊抹淚一邊心中竊喜：有門兒！男友此時妥協，就意味著往後仍舊會妥協，隻要她能一直用對方法。
卻沒留意男友看她的微妙眼神。
之後小情侶二人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聊了會兒天便各自睡去。
第二天上午，顧有霆起床後感覺狀態不錯，跟宿丹馨先吃早點，再去商場買衣服。
回醫院洗了個澡，換好衣服，他直接告訴宿丹馨要去和雅韻見一麵，不管宿丹馨作何表情，扭頭離開。
宿丹馨在病房裡呆坐了足足三分鐘，才想起……找媽媽求助。
顧有霆花了足足一個半小時終於趕到約定見麵的地方，距離殷少元所在醫院隻有一條街的茶館。
路上花費的一個半小時，他先是聯係父親，說明他昨天遭遇以及如今打算，提醒父親看好母親，因為他估計母親與殷母虞母有聯係，後麵二位進了局子，必然什麼都會吐露出來。
顧父鄭重應下，顧有霆就刷起了社交媒體，果然看到“施氏醜聞”話題位於熱搜第一名，熱度比後麵的加在一起都多。
消息靈通的財經和娛樂圈博主幾乎眾口一詞：殷夫人被警方帶走，韓夫人連夜出國。
殷夫人十八線小明星出身，嫁給殷董後“不改初衷”，朋友多是業內人士；韓夫人樂於投資影視劇，跟幾位男明星不清不楚，導致她也經常活躍於各大媒體的娛樂版。
因此她倆都算是半個娛樂圈中人，她倆出事，財經博主都在分析對殷家和殷氏集團的影響；而娛樂博主則在炒冷飯，深扒兩位夫人讓人目不暇接的過往。
應該是殷家部分“有誌之士”和殷氏“友商”錢給到了位，排在討論度前列的博主們稿子全不相同，各有各的特點，讓非常樂見殷夫人與韓夫人不好過的顧有霆都看得津津有味。
他在茶館經理的引領下，踏入走廊最深處的包間，哪怕一進門就跟殷氏兄弟打了個照麵，他晃了晃手機，“看博主寫韓夫人的情史，真是意猶未儘。可惜他們不該把施老爺子也寫進去。”
姒昕笑了笑，“那……寫殷夫人的多嗎？”她往椅背上一靠，“這一個上午，我們光接打電話回複消息了。”
殷少玄抬眼瞧了下顧有霆，便繼續手裡的工作。
他打字快到能出殘影。
顧有霆笑著回答：“不少。但再看來大多是捕風捉影，韓夫人外遇是來真格的，殷夫人最大的本事大概就是折騰兩個親生兒子。”
前後輸了三個小時液，終於在上午九點恢複神智的殷少元捏了捏眉心，“咱們能暫時不聊她嗎……不是該儘快追回韓……我這個好嬸子嗎？”
提起韓夫人，他咬牙切齒。
姒昕看向殷少元，故意問，“怎麼？你有召回她的好辦法？”
殷少玄沉默片刻，才悶聲道，“沒有。”
姒昕歎了口氣，“你快三十了，還跟小孩子一樣，遇上事兒就知道無能狂怒。你哥和我救了你，到現在為止，你沒說過半個謝字。你老子都不至於這麼沒良心，這麼拎不清。”
這話可是直戳了殷少元的心窩子。
他騰地起身，“我哥都沒說過我，你憑什麼？我讓我哥跟你分手你信不信！”他還要再說點什麼，臉上便挨了重重一拳，他捂著臉往後一仰……跌到了厚重的椅子裡。
姒昕抓住老相好的手腕，揉了揉他微紅的拳峰，“那些藥還挺降智……”
殷少玄從他孿生弟弟身上收回目光，“也不儘然。他隻是說出了他一直想說的話，應該是我生母教給他的。”
顧有霆看了會兒熱鬨，然後頂著捂臉輕聲哼唧的殷少元，忽然福至心靈質問道，“你媽是不是把她的庫存放在你那兒？”
殷少元頓時安靜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