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說那句話的弟子,已經躺在地上,麵色漲紅了,看來,他依然是被那無形的手抓著,不能呼吸。
眾人就是再蠢,也知道這時候情況可能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了。
“你們說得對,確實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隻不過,我是那隻癩/蛤/蟆而已。”
眾人聽著,儘管寂清說起話來仍然是那般溫柔和氣,沒有一天高高在上的天之驕
子應有的架子,但他們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大師兄,你,你在開玩笑吧?”一道嬌媚的女聲在寂靜的人群中響起,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她這一聲吸引了過去。
她站得筆直,一雙眼睛很是認真地看著寂清。
“哦?我從來不開玩笑。”寂清輕笑一聲,站得筆直的鳳驕地便噗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那膝蓋發出的哢擦聲,讓那些瑟瑟發抖的弟子抖得更厲害了。
“看
來,你們是忘了,什麼是規矩,什麼是親傳弟子,以及,我身為大師兄的威嚴所在了。”語氣輕飄飄的,帶著一絲歎息和無奈,依然是那麼的溫柔。
那一位位意氣風發的弟子一個個的卻都好像見了鬼一樣,一個個的都噗得跪下了。
是啊,他們忘了,大師兄是溫柔的,但他是天下第一宗,道門的少門主啊。
一年前以一己之力,以分神初期的修為,斬殺前來偷襲的大乘期魔修,前往魔域,殺了個三進三出的狠人啊。
他們怎麼會忘呢?他們怎麼敢忘了,可是為什麼,他們印象中的大師兄,就是一個溫柔可親的人呢?
而且,他們沒理解錯的話。
大師兄,這是在為喬雨做主吧!
因為他們說了喬雨,所以現在大師兄在懲罰他們。
“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敢這樣說我的小雨的呢?”
“我們錯了,對不起大師兄,對不起,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們錯了,我們鬼迷心竅了,對不起大師兄,我們不知道師姐是大師兄的道侶,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他們磕著頭,腦袋在飛舟上磕得嘣嘣的,聽起來就十分疼痛。
而鳳驕地見他們這般,想到剛剛腿骨被硬掰下去時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咬牙磕了個頭。
隻是,在一片飛速磕頭的身影中,她慢了些許。
隨後,她便感覺到一股力道壓著她撞起了地麵來,撞得她一個練氣大圓滿都頭腦發暈,疼痛難忍。
不知過了多久,當這些弟子感覺臉上已經糊滿了鮮血,意識也漸漸地模糊起來時,才聽到一聲溫柔的歎息聲。
“瞧瞧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眾人當即精神一震,不敢停歇,反而咬牙磕得更用力了些。
“好了,不用磕了,這次便原諒你們,不要讓我再聽到你們說我道侶的壞話哦,要不然,我可就真的生氣了。”清潤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消失。
跪在地上的眾人卻沒有人敢說話,他們依然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仿佛見了貓的老鼠,連動彈一下都不敢。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一個人倒在地上,這些人才陸陸續續狼狽地倒在了地上。
不過,他們望著那名說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弟子和鳳驕地,眼中慢慢露出了刺骨的仇恨。
他們不敢怪寂清,更不敢怪罪喬雨,要怪,便隻能怪這兩人,一個說出了那個被師兄聽到的詞,一個在師兄來了還敢挑釁。
他們覺得,一切都怪這兩人,要不是他們,他們何至於會落得這個結果。
當鳳驕地頭昏眼花地抬頭時,便看見了一片憎恨的目光,她腦子當即一嗡,不顧係統叫她冷靜的忠告。
“你們這樣看著我乾嘛?是在怪我?”原本如黃鶯般悅耳的聲音帶了點尖銳和歇斯底裡,好像便不是那麼好聽了。
眾人低頭,沒有搭理她。
市麵上的話本看多了,這腦子也不清醒了,他們還真把這位師妹當主角了,可笑啊。
大師兄教訓得是,親傳弟子與內門弟子之前有著難以跨越的地位差距,他們到底是哪來得膽子非議師姐的呢?
可笑啊。
他們漠然起身,一個個麵上血糊糊的,氣質卻是不一樣了。
當喬雨再一次遇到上次那個男弟子時,對方很禮貌地給她打了招呼,再也聽不出絲毫的陰陽怪氣了。
喬雨開始覺得有點懵,後來也不管了,就當是今天自己又美了,美到對方都生不起嫉妒之心了吧。
唉。
喬雨看著白雲被飛舟劃出的痕跡,有些無奈,今天她又把寂清逗自閉了,正在後悔呢。
“寂清小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您的到來,合力開啟陣法了。”傳音玉中,萬法宗分神長老傳來問候。
寂清溫和有禮得回複了長老,隨即臉上綻放了一個更溫柔的笑容。
原諒?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原諒呢?
他起身,為自己的藥鼎打了個保養的法訣。
新一批極品藥材馬上便可以收割了,到時候,這藥鼎可要勞累了,當然得好生保養一頓。
“小雨,莫忘了吃藥。”
喬雨本來正趴在船沿上,聽到寂清的傳音,她眼睛亮了亮。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