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龍吟鐵布衫的第一天，趙延隻練了樁功。
除了他已經學會的‘亢金龍’外，龍吟鐵布衫一共六套樁功，每一套樁功都對應一套呼吸法。
這六套樁功能夠讓趙延將全身上下的大小肌肉群都練到，重點是能拉伸全身的筋膜，皮膚，做到無漏。
趙延一直練到晚上才和爺爺一起回去。
吃過飯後，趙先明說有事出去一趟，然後他先去了一趟銀行，接著就再次過河來到了餘有山家裡。
餘有山此時正來來回回地在屋裡忙活，手裡抓著一大把草藥。
“老餘，接下來小延得用藥了吧。”
趙先明問道。
他年輕時候見餘有山練過龍吟鐵布衫，知道這門功夫雖然已經從外家轉為內家，但依然需要用藥物輔助。
而這些藥物是很耗錢的。
窮文富武，自古如此。
“是啊，我正在給小延準備。”
餘有山回道。
“用藥的錢，我這裡有。”
趙先明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袋子。
袋子打開後，裡麵是一疊疊的百元鈔票。
這些錢是趙先明的全部積蓄。
他每個月都有養老金，自己平時也不怎麼用錢，所以這些年存了一筆錢，本來就是打算留給孫子趙延的，現在正好拿出來用了。
餘有山掃了一眼趙先明手裡的錢，並不去接，繼續埋頭弄藥材：
“趙大哥，不用。”
趙先明皺起眉頭：
“你啥子情況我還不曉得？你哪兒來那麼多錢？”
餘有山無兒無女，這些年靠種地賣菜，自己養一些雞鴨，賣雞蛋和鴨蛋為生，所以手裡沒什麼積蓄。
“小延現在是我徒弟，哪裡需要你花錢買藥？你放心，這藥我肯定能給他供應上！”
餘有山堅定地說道。
“小延還是我孫子勒，我咋個就不能給他花錢了？”
趙先明瞪眼。
兩位老人因為這事兒還爭起來了。
最後的結果是兩人各退一步，餘有山收了趙先明一部分的錢，用來給趙延買藥。
次日，趙延再次和爺爺一起來到餘有山家裡，上午依然是練樁功。
到了下午，餘有山把藥給煎好了。
一股濃鬱的中藥味充斥在院子裡。
餘有山把煎好的藥倒進一個木盆裡，然後他將自己僅存的左手放進木盆裡，完全浸泡在藥水中。
“喝——”
餘有山吐氣開聲，全身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趙延驚訝地發現此時餘有山身上的皺紋竟然全都不見了，就好像他將全身皮膚都給徹底撐開了！
幾秒後，餘有山將手從藥水中抽出來。
他的左手同樣紅彤彤的，還不斷往外冒著熱氣。
趙延早在他的要求下脫掉了身上的衣褲，隻穿了一條四角內褲站在院子裡。
啪！！！
餘有山一巴掌重重拍打在趙延的手臂上。
趙延感覺手臂好似被電流刺激了一下，然後就是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
“有暗勁！”
與此同時，趙延還感覺到一股勁力打入了他的體內，他知道這是餘有山的暗勁。
不過這股勁力很小，並不傷人，隻是會讓趙延感覺到疼痛。
一掌之後，餘有山又快速在趙延身上拍打了幾下，然後重新將手掌泡入藥水中。
等幾秒後，他將手掌抽出，繼續在趙延身上拍打，如此反複。
沒過多久，趙延的全身各處都被餘有山拍打了個遍，全身也變得通紅，不斷冒著熱氣。
這個過程中，他要一邊忍耐持續不斷的疼痛感，還要克服身體的本能反應，不用自己的暗勁去對抗餘有山打來的暗勁，所以忍得很辛苦。
“嗬......嗬.....嗬......嗬......”
餘有山突然開始劇烈喘息起來，全身皮膚也一下從緊繃的狀態鬆弛了下來。
“師父？”
趙延擔心地看著對方。
餘有山擺擺手：
“沒......沒得事......老了......緩緩就好......你快......快開始練樁功！”
看著不斷喘息，滿臉疲憊，整個人好像一下老了幾歲的餘有山，趙延有些感動。
對方每一次拍打都會用上暗勁，雖然勁力很微弱，但架不住餘有山持續不斷地打了這麼多掌。
對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這個消耗是很恐怖的！
趙延拜對方為師其實隻是為了能學到一門橫練武功用來補上自己的短板，但此刻見到餘有山為了自己累成這樣，他忽然真切地感受到了‘師父’這兩個字的分量！
不想把對方的心血浪費掉，趙延立刻開始練習樁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