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就看。 玩呢。(1 / 2)

就他? 西十危 18319 字 6個月前

興許周渡也是這麼覺得的,他沒再說話。

陳翡進了浴室。

周渡收拾完也回到了自己的鋪上,宿舍就這麼大點兒,沒什麼活動的地方。他才坐下,準備摸手機算他的資產,又看到了陳翡的鞋。

嗯,這次他沒彆的意思。

那對球鞋脫完是什麼樣,就是怎麼樣地擺著,一點都沒對齊,他其實有點強迫症……但怎麼也不至於去擺彆人的鞋。

周渡靠到床邊,選擇眼不見為淨,又攢了幾天,他的存款高達6800.23,要不是昨天住了賓館花了三百,他應該能突破七千了。

七千,壓一付二也不是不能談,再不濟找個民宿,跟房東商量下短租,他也能搬走了。

周渡不是多挑環境,他愛玩,前兩年去南非跟老莊園主追獅群,住的地方比這還惡劣,他就是不喜歡和人住一起。他性子獨,哪怕裝得再好,有時候也難免會暴露本性。

要說周渡也沒做出格的事,他一直很遵守道德良序,但他那幾個舍友,有一個算一個,都很慫他。

哪個正常人想被當成神經病看。

至少周渡不想。

男生洗澡用毛巾的很少,613八個人,一共就兩條毛巾,還都是陳翡的。陳翡洗完澡出來,運動風的連帽衛衣,黑色長褲。

頭發有些亂,看著就年輕。

這邊沒洗衣機,當然,這裡就是有,陳翡也不想用,公用洗衣機誰知道彆人會洗什麼東西。

宿舍裡是有洗手池,但衣服還是出去洗方便點。

隔壁,612,陳翡剛走到611出門口,呼啦一大群人鑽了出來,又呼啦一聲鑽到了613。

陳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冷靜的,反正冷靜了下來,他還特意數了一下,六個,再添上他和周渡,很好,今天宿舍滿員。

這會兒也就十一點半左右,算不上深夜,開黑打遊戲的都有,陳翡不是不喜歡這兒,他是討厭這兒,夜裡稍微安靜點,走廊上的動靜都能一清二楚。

對他這種睡覺淺還敏感的人簡直是酷刑。

陳翡也不知道懷著怎樣的心情去洗了衣服。

.

其實有周渡在,其他人就不會太活躍,又不是隻有小學生會玩冷戰,沒錯,雖然他們不敢抗議,但他們還是不服。

613的小夥們一直對陳翡挺好奇的,那把跟隨主人一起來的大提琴沒發出過聲,但它待在那兒,就顯得非同一般,畢竟那玩意兒看起來挺貴。

不是沒人想摸摸,就是他們比較怕周渡,雖然肯定沒那麼容易壞,但弄壞了肯定得賠。

他們其實一直覺得新來的和周渡是一起的。

今天一看,又不太像。

周渡雖然也很帥,但還能跟他們混在一起,至少不會讓人覺得很奇怪。新來的不一樣,他長得好,又不僅僅是長得好……說不太出來,反正就是看著就挺有錢的。

洗完衣服回來的陳翡也看到了他的新舍友們,雖說是初次見麵,他還是沒有打招呼的意思,晾完衣服,他就爬回了被子裡。能睡就儘量睡,他現在是真沒錢住賓館。

睡前其實還好,也就偶爾有人翻個身。

陳翡還覺得要是這樣,他也不是不能忍。

0:12,寢室的手機陸陸續續地滅了。

呼——嚕。

左下……太過靈敏的聽覺也不好,至少在這個時候能聽聲辨位很不好,陳翡摸出耳機戴上,《Kodaly Sonata for solo cello》,炫技曲,文老師讓他有空練練,說是陶冶情操。

興許有人喜歡挑戰自我,但他跟大部分人一樣,看到難題就頭疼,但在這時候,轉移一下注意力興許是件好事。

呼——嚕。

這回是二手連彈……不是,二嘴連呼,左上、左下一起。不……他為什麼想這種東西,陳翡把臉埋進枕頭裡。

清空雜念。

呼——嚕嚕。

忍。

呼——嚕嚕嚕嚕嚕……夠了,打鳴呢,公雞也不能這麼叫啊,陳翡翻身摘掉耳機,在此起彼伏鼾聲裡憤然起立。

他是天賦流,音符到他耳朵裡就能分出音高、音名,下意識就能分出曲子的大小調性,當然,鼾聲也可以。

要是他想,他完全可以把鼾聲譜成曲,《我在群租宿舍的不眠夜:鼾聲版》。

嘩啦——啦啦,填充牆不隔音,隔壁尿不儘的那位兄台又上廁所,《小橋流水嘩啦啦:廁所版》。

冷靜了下,陳翡還是放棄了拖著大家共沉淪的想法,不是不好意思,拉那些玩意兒簡直是自降身份,伸出食指,淺壓太陽穴。

再待他得瘋掉。

.

雖然沒人說話,但這不耽誤宿舍裡雷聲常鳴,不過周渡不是被吵醒了,他是還沒睡,他在找房。

他想自己先找找看,能聯係房東直租就聯係房東,不然找中介還得給抽成。

能省就省。

還有就是一到夜裡那群憨批就歡騰起來了。

陳翡下來他是知道的,但他沒出聲。

又不熟,總不能什麼都問。

周渡出走還算熱事,富二代很少跟家裡鬨掰的,他們不要臉,家裡還要麵子呢,不可能由著他們胡來。

【性感男模:渡哥出走幾天了?】

【性感男模:你真打算死外麵?】

【性感男模:渡哥——渡哥,你幾天沒露麵了,彆不是餓死了吧。】

陳晨有棟隻有他有權限的私人彆墅,他這會兒就待在彆墅裡,發絲黏膩,瞳孔冰冷,渾身像是剛從水裡拎出來一樣。

他的手痛得厲害,打不了字了,隻能發語音,饒是狐朋狗友,但畢竟是發小,能勸就勸:“阿渡,你彆真把腿搞瘸了。”

周渡用的語音轉文字,倒沒什麼感覺:【我有分寸。】

梁八秒,哦,不,是梁遼,他是群裡最騷的騷雞,一向葷素不急,但還是受不了陳晨這要命的玩法,他眉毛都皺起來了。

【性感男模:陳晨你又玩上了?】

【性感男模:這次是跟誰?】

【性感男模:你再他媽大出血,你小媽就要把你送進精神病院了——】

陳晨仍發的語音:“嗬。”

梁遼:“……”

你媽的,哦,不,是你小媽的。

陳晨那點破事他們都清楚,沒什麼好提,周渡難得勸了一聲,還勸的是梁遼:【放心,他小媽不死,他不會讓自己死的。】

沒等梁遼放下皺起來的眉毛。

【周渡:頂多殘廢。】

……這究竟算哪門子安慰?

梁遼就他媽無語,想了想,他又管不了陳晨,操心也沒用,有這閒情,不如來嘲笑周渡:【你現在在廠裡打螺絲?】

【周渡:不是。】

梁遼其實也想不到周渡打螺絲會是什麼樣,周渡他爸媽也不能真這麼狠。周渡可是他們的獨子,真鬨這麼僵,以後也不好看。

周渡頂多算是被放生到了海市。

【周渡:我乾日結。】

【周渡:跑腿、盤貨,偶爾進廠。】

梁遼:“……”

你還真乾上了?

好歹是兄弟,梁遼是他們這些人最有良心的了。

【性感男模:哥們接濟你一點?】

【性感男模:我做的乾淨點,不會讓你爸媽知道的。】

【性感男模:感動吧。】

【性感男模:你都不用謝我……叫聲爸爸就好了。】

周渡忽視了梁遼的垃圾話:【我暫時不打算回去。】

陳晨又冒了出來:“阿渡,我看好你。”

他笑容慘淡冰冷,“我們就要做自己。”

雖然是發小,但梁遼還是會不寒而栗:【晨晨你清醒一點,渡哥說的絕對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周渡看了眼時間,1:02,快半小時了,還不回來?

走廊裡總沒什麼。

不可能被人拽進門……都怪徐孟畫的本子。

徐孟是業內有名的本子大觸,有著作《在機場被拉進廁所那天》、《跟蹤狂被阿sir逮捕那天》……還有個變態的,《急急急,我一直堅信我的貓是獸耳娘,於是對它做了……二三事,它還是沒有變身怎麼辦!我是變態嗎?!》

申明一下,那個獸人那篇是釣魚的。

本子是萌係畫風,主人隻是給貓剪指甲、洗澡,鏟粑粑之類的事,萬千老司機至今還在下麵痛罵徐孟這個釣魚佬。

徐孟還振振有詞,貓貓釣魚有什麼錯!

特彆聲明一下,周渡沒有被釣到。

周渡知道是釣魚的,徐孟快被他姐養的寶貝貓煩死了,就畫了個報複社會的本子,貓的原型都是他姐養的那隻肥橘。

值得一提的是,那隻肥橘是公的。

被釣的那群垃圾佬衝著本子去的,一開始跟著主角一起喊貓老婆,直到中後期才接受這就是本清新小漫再次被萌得嗷嗷喊老婆後,徐孟又畫了個貓躺肚的特寫,用寫實的筆觸畫出來了貓的蛋蛋。

他要平等的創死每一個人。

【陽光男模:呦呦呦】

【陽光男模:都在呢。】

【陽光男模:真熱鬨啊。】

沒人回。

【陽光男模:人呢?】

【陽光男模:人呢人呢?】

【陽光男模:……】

最尬的莫過於剛還熱火朝天地群聊你一進來秒消聲,徐孟真的會罵罵咧咧:“真服了,你們這群老六。”

陳晨得去洗個澡,梁遼還得上次的截圖之仇……確實是沒人回徐孟,徐孟的群內弟位可見一般。

至於周渡,他起床了。半小時……乾什麼也用不著半小時。

周渡推門,然後站定。

陳翡就門口……蹲著。

周渡很少見陳翡這麼不注重形象,畢竟陳翡真的很要臉:“你在乾什麼。”

陳翡沒想到會有人出來,寢室裡有廁所,一般情況下是沒必要出來的。白天雖然不忙,但還是辛苦他了,這會兒說不困也不可能。

他站了會兒就想歇一下,膝蓋其實還是有點酸,但他還是頑強地站了起來,精神不好,態度就不好:“能乾什麼。”

走廊有感應燈,白天不開會顯得幽長,這會兒倒是挺亮的,周渡能清楚地看到陳翡的睫毛,男生的眼睫有點灰調,觸感應該不會太硬。

陳翡是能感到一道視線的:“收斂點。”

周渡這人一向聽勸,於是他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你在這兒乾什麼?”

“……”

很好,比之前多了倆字,沒完全一樣,陳翡嘴裡蹦出來一個字,“嗬。”

周渡看向陳翡:“不能好好說話。”

“剛我說了什麼?”陳翡。

“……”周渡。

沒走神了,沒聽清。

陳翡又笑:“嗬。”

周渡跳過這一話題,神色自然道:“你在這乾什麼?”

交流了一通等於白交流,就像雖然他們說了一通廢話,但真的隻說了一通廢話這句話一樣。

陳翡沒跟周渡玩循環:“沒聽到嗎?”

他想過換宿舍,但每個人宿舍都差不多,“裡麵跟打雷一樣。”

周渡知道:“然後你就在這兒蹲著?”

不然呢。

陳翡看向周渡,還有,他強調道:“我那叫休息。”

蹲著多不雅觀。

周渡知道:“穀堆。”

“……”陳翡。

他敢肯定周渡是故意的,“你這是哪的方言?”

周渡有個老師傅是豫州商城的:“豫州。”

京津滬渝……豫,陳翡知道了:“你老家豫州的?”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周渡剛想說上京,又道:“你是問現在在哪,還是祖籍?”他祖籍還要往北點,近代才遷到上京。

當然,這也是好幾輩之前的事了,在他爺爺那一代,他們就算是老京人了。

一提祖籍,陳翡又想起周渡那聲掃黃,他覺得周渡固執,還有點守舊,現在誰還說祖籍:“你戶口在哪?”

“上京。”周渡。

陳翡看向周渡,他一直以為周渡是從山溝裡出來的:“那你怎麼到這了?”

周渡想了想:“家門不幸。”

他爸是這麼說的。

陳翡沒追問了,他爸媽是九幾年的大學生,在他要讀小學的時候也說要說在上京落戶,就是申請還沒批下來,他們就出意外走了。

不然他現在的也戶籍應該也在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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