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哥修車養你。 哪怕再假,它聽起來也真……(2 / 2)

就他? 西十危 7772 字 6個月前

陳翡的耐性還是不如周渡,意識到自己對周渡也有點意思後,他已經決定和周渡徹底斷開聯係了,他不可能跟周渡這麼窮的人在一起:“你怎麼來的?”

周渡:“騎車。”

陳翡就知道:“你剛看到寧霄開什麼車了嗎?”

周渡:“寶馬七。”

“……”陳翡倒不是真想問周渡寧霄開的什麼車,他是想周渡知難而退,“然後呢。”

周渡:“6.6TV12發動機,最大功率585,0-100km/h加速時間3.8。”

陳翡沉默了下:“周渡。”

“嗯。”周渡。

陳翡看著他:“裝傻沒意思。”

周渡也沉默了下,然後道:“你怎麼不生氣了。”

陳翡就知道周渡是故意的,他扭開臉:“跟你有什麼好氣的。”

周渡其實一直在看陳翡:“你不高興嗎?”

陳翡說沒有。

沒有就沒有吧,周渡轉身:“走吧。”

陳翡沒跟上去,他想到底要怎麼說,才能鬨得沒那麼難看:“我說過了,好多次了。”

才五點,日頭還很毒,周渡回頭看陳翡:“熱嗎?”

陳翡閉嘴。

虧待誰也不能虧待自己。

兩人去之前周渡站的樹蔭下麵。

陳翡心裡有事,現在才想到:“你不是說你沒來。”

周渡:“我總得問問你。”

陳翡看了眼周渡,又無聊地低頭:“哦。”

還挺聽話,周渡又覺得他不惱了:“你怎麼了?”

陳翡不想提自己的事,總不能跟周渡說“我突然發現對你有好感,然後很煩自己,所以鬱悶上了”這麼傻逼的話吧,他把球踢了回去:“你呢,你來乾什麼。”

周渡也不想提自己的事,寧霄那麼有錢,陳翡又這麼拜金,他總不能說“我是來監視你們的”這種違反社會公序的話吧,他說:“沒什麼。”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對視了一眼,又雙雙沉默。

過了會兒。

就香樟樹下麵,周渡又道:“跟我好吧。”

就在這兒,就廠區大門口,連瓶水都沒帶,陳翡沒看周渡:“你做夢。”

周渡看到風吹動了葉子:“哥有錢。”

陳翡還記得他之前一喊周渡哥,周渡就跑,真的,難得能看到瘸子還能健步如飛,他看周渡:“你有錢?”

他們並肩站著,周渡看向陳翡:“嗯。哥修車養你。”

陳翡是真窮,周渡是真有錢,很有錢,至少他爸媽很有錢。

就算是離家出走,一無所有了,困住周渡也從不是錢。他十一二的時候就開始摸改裝車,光燒錢都燒了幾個億。

海量資源堆起了他的學識和實操,周渡就算是掙不到那麼多,維持生計是不難的,或者說,他能過得很好。

困住周渡的始終他給自己列的條條框框,是他那些所謂的原則和近乎變態的苛刻。他覺得被趕出家就是徹底和家脫離,那些學識、那些教養,那些一個普通人不會有的,都應該徹底地脫離。

他很乾脆地跟過去畫個了“。”。

不然他這麼一個豪門公子哥就是淪落在外,也不至於需要打雜工度日。

錢對周渡而言,少也好,多也好,都一直是那麼個意思,反正他怎麼都能活。讓周渡落魄的不是錢,是一些近乎苛刻的原則,是一些年少的輕狂,是的他認知和現實的一些摩擦。

他之前總覺得原則不可破,才華和理想不可玷汙,但碰到這麼個人,有了些彆的欲望,人生都似乎有了新的方向。

似乎是每個輕狂的人,都會歸於現實的柴米油鹽……他之前總不能理解,其實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陳翡家裡把陳翡照顧的很好,他總不能讓陳翡跟著他吃糠咽菜,他望著陳翡:“哥真的有錢。”

他說,“哥不會讓你吃苦的。”

六月,蟬裹挾著至死方休的暑氣在曬的困倦的枝頭上長鳴,熱意和躁意摧枯拉朽般地將平靜捲落地,摔得粉身碎骨。

可能是天太熱了,陳翡燥出了一手的汗,他蹭下手心,想,夏天永遠都這麼煎熬嗎?還是隻有這個夏天這麼煎熬。

熱浪蒸濕了他的睫毛,哪都黏糊糊的。

周渡到底是這麼吹出來他有錢這個牛的。

周渡又怎麼能說不會讓他吃苦的呢。

跟陳翡表白過的人還挺多的,但沒人這麼說過,就是不說些風花雪月,怎麼也得說聲我喜歡你,或者是我愛你。

周渡就好土狗,陳翡想,就十分的像是社會大哥。

這跟陳翡想的上流的人士完全不同。

但怎麼就……就是心動呢。

陳翡想,哪怕是謊話,也沒人跟他說過要養他,不會讓他吃苦的。

你說,情感到底從哪裡來,又為什麼這麼奇怪。

陳翡遲遲沒有答應。

他覺得周渡在騙他。

周渡那麼窮,哪來的錢。

陳翡也遲遲沒有拒絕。

哪怕再假,它聽起來也真的好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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