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心寒, 不是大吵大鬨。
周渡放下勺子，自己坐一邊扒飯，他乾得體力活, 飯量大，一盤麵不夠吃, 得吃兩大盤, 但就是吃了兩盤, 他還是比陳翡吃得快。
吃完飯，他端著盤就去廚房刷碗。
周渡做飯量大，炒麵做了一鍋, 豆腐海帶湯燒了一盆, 陳翡一上午都沒怎麼動彈，要說餓，還真沒多餓。
他就吃了一碗麵，喝了周渡給他盛的那碗湯。
梁遼那玩意跟瘋了一樣，瘋狂給店裡拉客，錢是賺到了, 但人快麻了, 周渡中午能留在家的時間並不多, 但他盯著手機,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就是不說走。
陳翡吃完飯又爬回了沙發上，連眼皮都沒抬, 周渡見磨蹭無效後, 終於狠下心走向了門口：“周渡。”
周渡沒壓住唇角，但還是故作冷淡：“嗯？”
“桌上的碗你還沒刷。”陳翡。
“……”周渡，沒彆的了？
周渡還特意等了兩分鐘。
……哄他一下怎麼了？
犯法嗎！
周渡開門出去一氣嗬成, 還大聲地摔上了門。
他生氣了，真的！
陳翡不求著他，他是不會再進這個門的。
陳翡窩在沙發裡，聽到摔門聲的時候，隻是動了下耳朵。
他實在是懶得搭理周渡。
還喂他吃飯？要不要洗澡都替他洗，上廁所都抱著他去。
一點邊界感都沒有。
煞筆。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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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翡去海市有段時間了，雖然一問，陳翡就說他挺好，但劉文文心裡還是有點擔心的。
陳翡在她眼裡，也就還是個小孩。
高中剛畢業，可不就還是小孩。
林思淩GAPyear了一年，又回到了海市陪他媽媽，天氣預報說今天有暴雨，他擼起袖子幫他媽媽搬院子裡的花，見他媽一直看天，“媽？”
劉文文受了手傷，再也乾不了重活了：“嗯？”她望著被陰雲籠罩的天，眉心的憂色是越發的重了，但見林思淩過來，她還是笑了下，“小淩。”
林思淩個很高：“在想陳翡？”
劉文文也沒否認：“他一個人跑那麼遠。”
海市算遠嗎？林思淩不做評價：“他沒給你回信嗎？”
“他跟你一樣。”劉文文理了下耳邊被風吹亂的頭發，“老是報喜不報憂的。”
林思淩跟劉文文一年還見不到一麵，相處的時候並不長，他以為他媽媽這麼關心陳翡，是因為陳翡老是跟他媽媽賣慘，聞言，他頓了下才道：“是嗎？”
“他很犟。”劉文文說起來還有點無奈，“在學校被欺負了都從不跟我說，就自己一個人撐著……我有時候就擔心。”
林思淩看向他媽媽：“擔心什麼？”
“撐不住了怎麼辦？”劉文文。
林思淩覺得陳翡這樣的人，沒什麼撐不住的，但還是不忍心見他媽媽擔心：“你要不放心，我去看看？”
劉文文看向林思淩：“嗯？”
林思淩很有教養，站的時候腰挺得筆直：“媽不是不放心嗎？”
劉文文倒不需要林思淩去看陳翡，但林思淩回來這麼久，一直就在琴行待著，應該是有些無聊的：“小淩，你去過海市嗎？”
說是母子，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劉文文不怎麼了解林思淩的生活。
林思淩在國外長大，沒怎麼回過國，一回國還是直奔洱市：“沒。”
“那你去海市找小翡玩幾天吧。”算是解決一件心事，劉文文語氣輕鬆了許多，打趣道，“你們兩兄弟是不是也挺久沒見了？”
林思淩跟陳翡不是兄弟，他也不喜歡他媽媽這麼說，但他還是沒反駁：“嗯。”
劉文文走向比她還高的兒子，又比了比個子：“長這麼高了啊……小翡現在也很高了。”
林思淩默默聽著。
看見孩子長大，就是想都嘮叨兩句，劉文文又提起陳翡和林思淩小時候的事：“你剛見小翡的時候，他還很小吧。”
林思淩會跟他媽媽視頻，他小時候是見過陳翡的：“嗯。”
“你還記不記得。”劉文文提起來還是想笑，“你說小翡好看，非讓小翡叫你哥哥？”
陳翡那時候都記事了，林思淩還比陳翡大兩歲，自然也記事：“嗯。”
劉文文那時候忙，記不得了：“小翡叫你了嗎？”
林思淩沉默了下：“……叫了。”
陳翡那時候才上小學，挺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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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接近周渡下班的點，陳翡接到了文老師說林思淩要來海市的電話。
文老師還拜托他照顧下林思淩。
陳翡看著手機，真的無語凝噎……他照顧林思淩？他倆不打架就算是好的了。
雖然無語，他還是沒有拒絕文老師，說了句行。
吵歸吵，罵歸罵，陳翡和林思淩還是很默契地沒有鬨到劉文文那裡，在劉文文眼裡，陳翡和林思淩還是兄友弟恭的好兄弟。
不然她決計不會讓陳翡照顧林思淩的。
其實說是照顧，劉文文就是看看陳翡到底過得怎麼樣。兒行千裡母擔憂，陳翡雖然不是劉文文的兒子，但也差不多了。
雖然一問陳翡就說他過得挺好，但她放不太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