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淩從派出所出來後就洗漱睡了, 醒了才發現下巴有塊不明顯的淤青,小腹都腫了起來。一打二,哪怕他比較善於動手都受了些傷。
但讓他難受得還真不是受傷這事。
林思淩GAPyear了一年, 遇到過不少人,但像徐孟和梁遼那麼無恥的, 他還真沒見過。那倆一看打不過他,就狂脫衣服, 還一邊脫一邊往他身上衝。
“兄弟,抱一下!”
“來, 說說心裡話。”
……
林思淩皺眉,一對狐狸眼微微眯了起來。
惡心。
周渡和他那倆朋友, 都十分的惡心。
兩個曝於行色, 一個不動聲色。
梁遼和徐孟就是惡心, 也就是生性放蕩、放浪形骸,周渡是能讓人感到生理不適的惡心,他知道怎麼惡心人,也總能惡心到人。
林思淩做了半夜的噩夢,醒來還有些有氣無力。他接水弄濕臉,神情終於恢複了神采, 來這邊他就想看看陳翡,就是得知陳翡有了男朋友才改變了主意, 要多留幾天。
他跟陳翡關係不好,他也無意打擾陳翡。
但周渡真就挺惡心人的。
林思淩跟陳翡打電話, 陳翡那邊好久才接。
林思淩開門見山:“我要跟你住。”
陳翡指使周渡剝小龍蝦,聞言隻是換了隻手接電話:“沒睡醒?”
林思淩抹臉:“你不讓我去,我就跟我媽說你小小年紀就跟人同居。”
陳翡坐了起來:“有病?”
“沒有。”林思淩的聲音總有娓娓道來的溫柔,“我怕再有倆神經病衝進我房間裡跳鋼管舞。”
真去了?
陳翡看手機, 笑了聲。
林思淩聽到了,但沒說什麼。他和陳翡早就水火不容,形同陌路了。
他靜靜地等著陳翡的回複。
陳翡是不想文老師知道,但比起林思淩要來住:“你想告就告吧。”
林思淩頓了下:“嗯?”
陳翡沒有耐心:“想告就告。”
嘟。
很乾脆的一聲。
陳翡把電話掛了。
林思淩提過很多次要跟他媽告狀,但他是沒說過的。
一次都沒說過。
威脅歸威脅,有些事一說,就真的再也無可挽回了。
雖然知道他不會提,但陳翡多少還是會收斂點的。
總不能真鬨得老死不相往來。
隻有這次,陳翡態度是相當的冷硬。
林思淩望著手機,良久無言。他昨天在出站口看到陳翡和周渡在鬨了,他看到周渡有意無意看陳翡,他也看到陳翡有意無意看周渡,倆人氣氛融洽曖昧,像極了熱戀。
要不是因為這點,他大概在知道陳翡跟周渡同居的時候,就會把陳翡帶回去,而不是選擇原地觀望。
為了一張照片,周渡大費周章地搞了半夜,應該是很喜歡陳翡了。
不想他去,都願意讓他告訴他媽了,陳翡應該也很喜歡周渡。
林思淩站在原地,到了夜幕徹底降臨的時候才去收拾了包,離開了賓館。
他和陳翡說不上多熟,知道他過得不錯就行了。
.
徐孟和梁遼要不是跟老片警較勁,當晚就能出來了,但他倆還就跟老片警較上勁了。
垃圾話太多是會遭報應的。
他倆次日上午才出來。
出來後,他倆二話沒說就離開了海市。
雖然跳鋼管舞是他倆自願的,但去找林思淩要照片可真不是他倆自願的。
徐孟和梁遼出來後坐飛機上了還在打。
梁遼摁著徐孟捶:“就你他媽的賣我?你跟周渡說我爺爺那事的?”
徐孟不甘示弱,也照著梁遼臉上招呼:“我開壇作法詛咒我姐嫁不出去那事是你跟周渡說的?周渡怎麼會有視頻?”
梁遼操了聲:“你先說是不是你賣我的。”
徐孟這個弟中弟打架就很娘娘腔,他拽梁遼的頭發,“你先說!”
倆人從海市乾到了北京才算和好,和好了還笑嘻嘻地摟在一起去看還在病房養病的陳晨。
屁股剛挨到陳晨病床的梁遼就蹺起了二郎腿,宣布了一個重大消息:“周渡談戀愛了!”
半死不活的陳晨摘下了眼罩:“嗯?”
徐孟拉椅子坐下:“周渡談了啊,他給咱談了個特好看的嫂子!弟弟我也不是吹,你要是能簽了咱嫂子,就光憑咱嫂子那臉,你那小公司的流量就能爆一下!”
陳晨雖然玩得挺變態,但長得挺嫩,年過二十的人頂著張娃娃臉,說是初中生都有人信,但他的眼神有著蛇類特有冷血和殘忍,聲音濕冷:“是嗎?”
徐孟習慣了陳晨這幅死出,也不覺得有什麼:“是啊。雖然還是不當人,但他可喜歡咱嫂子了,都活得快像個人了。會吃醋,會生氣,都學會做飯了。”雖然習慣了,他還是要勸一聲,“小晨晨,咱周哥都能學好,你能不能……”
陳晨盯徐孟,還舔嘴唇:“怎麼了?”
徐孟硬著頭皮說:“彆再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