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鬆子得了賞賜, 乾起事情來便越發賣力。
他接連盯了阿吉嘎好幾天, 果真被他抓到了馬腳。
五月底,這日天氣格外熱, 一整日也不見半點風。
侍衛們下了差事都回自己屋裡呼呼大睡。
而在所有人休息的時候,小鬆子卻瞧見個眼生的太監手裡不知端著什麼東西進了阿吉嘎的屋子。
他立馬察覺到不對勁, 四處張望一眼, 小心翼翼地確認了無人之後,躡手躡腳地繞到後頭窗戶下,貓低了身子偷聽。
這也正是荷葉挑選他來幫忙的聰明之處。
比起偷偷派個不了解這地方的人來, 找個熟知情況的人來幫手, 更加合適。
“小柳公公,這大暑天的,您跑這一趟多辛苦啊。”
阿吉嘎見到是小柳公公來了,忙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連鞋子都顧不得穿上就迎了上來。
“不辛苦。”小柳公公滿臉是笑地說道, “娘娘知道今天天氣熱,您當差辛苦了,特地命奴才送來了一碗冰鎮酸梅湯, 您趁涼喝吧。”
阿吉嘎的眼神落在那一碗酸梅湯上,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這真是有勞娘娘費心了。”
他邊說著邊接過酸梅湯。
小柳公公見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眼裡的笑意就更深了。
“大人, 娘娘還有些話托奴才告訴你。”
阿吉嘎聽到這話, 忙把酸梅湯放下, 道“娘娘有什麼話。”
“是這樣的。”
小柳公公臉上露出彆有深意的神色。
他對阿吉嘎說道“大人您和娘娘往來也有好些日子了, 可是一直都沒機會見到您,便想約您找個機會見見麵,您看呢。”
窗戶後頭,小鬆子眼前一亮!
這可不就是他等著的立功的大好機會!
“這個?”
阿吉嘎臉上先是一喜,而後神色卻突然有些遲疑。
他這家夥在這時候卻是有所警惕了,“娘娘傳奴才去見,奴才本不該推拒。可是,奴才和娘娘往日因著一些事情有些誤會,奴才怕娘娘心裡還怪罪,可否請娘娘給個小東西,讓奴才安安心?”
小柳公公臉上的喜色微微褪去。
他本以為這色中餓鬼聽到這話,會滿口答應。
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還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您說得這是什麼話?難道您還怕娘娘會害你不成?”
“小柳公公莫怪,隻是奴才實在放心不下,隻求娘娘隨意給個小東西,比如說帕子之類的,讓奴才安心。”
阿吉嘎狡猾地說道。
他才不是想圖安心什麼的,而是想有個拿捏福音的把柄。
這樣一來,倘若日後福妃翻臉不認人,他也可借著東西要挾她。
小柳公公定定地看著他一眼。
他唇角扯了扯,“那您等著吧,看娘娘答不答應。”
說罷,小柳公公轉身就走。
阿吉嘎麵上露出慌亂神色。
他心裡一跳,自己莫不是把事給搞砸了。
就在阿吉嘎猶豫要不要反悔的時候,小柳公公已經走遠了。
窗戶後,小鬆子當機立斷跟了上去。
他遠遠地綴在後頭,一直看到那小柳公公無聲無息地進了永壽宮。
“他要帕子?”
溫妃眉頭皺起,看著小柳公公。
小柳公公點點頭,“沒錯,娘娘,那家夥獅子大開口,擺明了就是想用帕子來當把柄。”
阿吉嘎自詡聰明,卻不知道自己的小伎倆擱在這些宮裡頭的老油條看來,就跟小孩過家家似的。
“他要帕子,那就給他帕子。”
溫妃眼睛一轉,卻想出了個歪主意來。
她唇角勾起,笑著說道。
“娘娘,可福妃娘娘的貼身東西,咱們怎麼可能弄得到?”
小柳公公不解地反問道。
鹹福宮被福音管的裡外跟個鐵桶似的,要想拿出東西,還是福妃貼身的帕子,那可不容易。
等弄到東西,說不定黃花菜都涼了。
“你傻啊?”
溫妃抿了抿唇角,得意地說道“咱們用得著給他真的嗎?隻要用宮綢裁出一方帕子,再在上頭繡上福妃的閨名,那就行了。”
“那福妃娘娘的閨名?”
小柳公公剛要開口詢問,就聽到溫妃笑著說道“彆人不知她閨名是什麼,本宮還能不知。”
溫妃對他說道“你且晾著那個阿吉嘎幾日,等過幾日,你再來把帕子取了去給他。”
“是,娘娘。”小柳公公立即答應下來。
“那人真是進了永壽宮?”
福音放下雲片糕,拍了拍手,語氣冷靜地說道。
“沒錯,小鬆子說那人還在永壽宮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從永壽宮出來。後來他離開之後,卻是,卻是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荷葉說到這裡,語氣有些凝重。
“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