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
未時時初。
姚華從禦花園打聽來了消息, 匆忙回來報信。
“小主兒, 四格格和六阿哥這時候都在禦花園玩,咱們現在便可去了。”
“好。”
伊爾哈轉過頭對鏡照了照自己的模樣後,才跟著姚華急匆匆地離開儲秀宮。
儲秀宮的秀女們瞧見了,紛紛撇了撇嘴。
那拉氏秀女低聲啐了一聲“大白日就這樣鬼鬼祟祟的, 也不知道到底要去乾什麼?”
伊爾哈和姚華到禦花園的時候。
芝麻和棗泥兩個小東子正在互相追逐鬨著玩。
棗泥跑著跑著就跑到了伊爾哈跟前來,它撞在了伊爾哈腳上,瞬間有些懵了。
“棗泥。”
布耶楚克原本和胤祾在亭子裡下棋玩。
聽得動靜, 便回過頭來。
伊爾哈早已聽聞過福皇貴妃的孩子都有養著一隻貓。
當下, 她便滿臉是笑地抱起棗泥,朝布耶楚克和胤祾走了過去。
伊爾哈原本在樹蔭下, 等她從樹蔭走出來, 布耶楚克和胤祾二人瞧見她的容貌,姐弟倆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奴婢給四格格、六阿哥請安。”
伊爾哈屈膝跟布耶楚克還有胤祾二人行了禮。
布耶楚克的眼神落在伊爾哈身上。
她雖然今年才十歲, 可是懂得的事情卻不少。
今年選秀的秀女中有個模樣酷似她額娘的這件事, 布耶楚克或多或少都從宮女們口中得知了, 此時瞧見伊爾哈,哪裡還認不出她來。
布耶楚克瞥了伊爾哈一眼。
她示意身旁的宮女去把棗泥抱了過來, 而後唇角微微不屑地撇了撇。
就這等庸脂俗粉,也配和額娘相提並論。
“起身吧。”
布耶楚克接過棗泥後,邊摩挲著棗泥的毛發邊說道。
“謝四格格。”
伊爾哈緩緩起身,她的眼神朝桌上的圍棋看了一眼, “四格格可是和六阿哥在下棋?”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布耶楚克絲毫不給麵子地回道。
她輕笑一聲, 對旁邊的宮女說道“我和六弟在這裡下棋, 棋局都擺在桌上了,怕是個傻子來了也看得明白。”
“噗嗤。”
宮女們不禁低聲笑了一聲。
伊爾哈的臉皮到底還沒修煉到家,此時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根,既是羞又是燥。
“奴婢今日是頭回見到四格格,並不曾得罪過四格格,四格格緣何要針對奴婢?”
布耶楚克嗬嗬冷笑一聲,她性子直爽,當下就道“你可說錯了。你算哪個牌麵上的人物,值得本格格針對你?再說了,本格格實話實說,若非你心中有鬼,怎會覺得本格格針對你?”
伊爾哈早從姚華口中聽聞布耶楚克難對付的話。
可沒想到,布耶楚克竟然這樣的不客氣。
她當下微微紅了眼眶,眼中含淚欲滴,“四格格,奴婢知道宮中有不少有關奴婢的傳言,四格格想必是聽聞了那些傳言之後,對奴婢有誤解。可是,奴婢當真絕無取代皇貴妃的意思。”
伊爾哈說完這句話,眼淚就順著臉頰滑落了。
這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完全是故意在惹怒布耶楚克和胤祾。
兩個小家夥原本就極其厭惡伊爾哈,再聽到她此時這樣“白蓮花”的話,簡直是火上澆油。
胤祾和布耶楚克氣得臉都紅了。
伊爾哈低頭裝作擦著眼淚,就等著布耶楚克大發雷霆,對她出手。
卻等來了身後傳來的一把清朗的聲音。
“本阿哥竟不知道現在宮中還有這樣可笑的傳言。”
胤禛大步朝亭子裡走去。
胤祺也緊跟其後步入亭子內。
“四哥、五哥。”
見到胤禛和胤祺來了,布耶楚克和胤祾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來了。
“四妹,六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