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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浦早紀注意到他突然停下聲音,有些疑惑。

她看著這個新手,“你在發什麼呆?你沒有經曆過這些嗎?”

黑發審神者已經無暇顧及她在說些什麼了。

事實上,要避開那些浮在他身邊的白色光點,已經是很麻煩的事情。

看他沒說話,三浦早紀皺了皺眉頭,卻發現對方身後跟隨的刀劍付喪神不見了。

一般情況下,刀劍付喪神都不會遠離審神者身邊的。

雖然也有自主行動能力,不過大部分的刀劍付喪神還是意識單一,想法也比較少。

“怎麼回事啊…”她頓了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舉手找會場的時政人員。

青木南澤的視野已經被所有的白色光點占據滿了。

他是知道自己沒有參加過審神者的感召會,也不用這樣吧?他現在難道不算是正式的審神者嗎?

歡呼,雀躍,帶著喜悅。

想要靠近他,被選中,是本能的親近。

有一隻修長卻冰涼的手攥住他的手腕。

“請勿叨擾主君。”

像是幻象破裂,眼前的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發審神者的睫毛輕顫,在他的視野裡,逐漸恢複成會場原本的樣子。

三浦早紀眼睜睜的看著青木南澤身邊的刀劍付喪神又換了一位。

穿著深藍色的狩衣,昳麗到過分的刀劍付喪神抬起眼,映著新月的眸子和她對視。

後者相當平和的笑了下。

“主君,回神了。”付喪神抬起手,寬大的袖子擋住他觸碰主君額頭的行為。

三日月宗近無奈道:“不應該讓亂他們胡來的…這種地方,和主君可是沒有絲毫關係。”

青木南澤緩慢的眨眨眼,意識到近侍又換了一下。

他也知道眼前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又想到三浦小姐剛才在叫他的名字,於是看向她。

三浦早紀的神情異常複雜,甚至說不出是什麼意味。

“三日月宗近,”她的語速不快,“這把刀…真的存在啊。”

在本丸中,刀劍付喪神們的獲得難度並不同等。

據說以前不是這樣的,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像是三日月這樣的刀劍,越來越難喚出。

在三浦早紀入職之後,她基本上沒怎麼見過這把刀劍付喪神了。

時之政府也給不出解釋的理由。

三日月宗近像個老人家一樣笑起來:“多謝這位小姐對我們主君的照顧了,主君初次參加,什麼都不太懂。”

明明在青木南澤麵前能表現的很強勢自信,三浦早紀現在卻有點說不出話。

她也是上過戰場,帶著刀劍付喪神一起搏殺的審神者,所以她才會覺得…

這把三日月宗近,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三浦早紀勉強搖頭:“沒什麼,這位審神者人也很好。”

讓她說出這樣誇獎的話著實難得,不過她就是自然而然說出口了。

三浦早紀怔了一下,又覺得也沒什麼。

她脾氣不好,沒幾個人喜歡她,倒是這個審神者,說什麼聽什麼,特彆軟。

青木南澤看向台下:“感召會是要結束了嗎?”

不止一位審神者選擇了自己的初始刀劍,但是刀劍並沒有化為人形。

而那些懵懂的新人審神者們,則是被狐狸一樣的玩偶引導著,有些懵的聽著時之政府的公告。

原來每一個本丸真的有狐之助啊。

青木南澤看著那個毛絨絨的玩偶,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也不是說喜歡毛絨絨,但是看著就會很想摸摸…這是人之常情!

三浦早紀看了眼:“嗯,接下來就是我們的場合了。”

場地裡的新人審神者們已經散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曠。

代表時之政府的狐之助正端端正正的蹲坐在中央,嘴裡銜著一個卷軸。

三浦早紀不以為然:“每隔半年都會總結一下業績,沒什麼意思。”

青木南澤有點好奇:“有業績嗎?要求很高嗎?”

他問這個問題就很奇怪了,三浦早紀多看了他兩眼。

身邊跟著三日月這種刀劍,又表現的像是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是從哪冒出來的?

三浦早紀隨意道,“有,能完成基本考核就算過關。不過排名好會拿到好一些的資源的。”

現如今時之政府的經營模式也在逐漸向現世靠攏。

審神者打卡,寫報告,做業績表,方方麵麵都很正規,工資和福利待遇也還好。

青木南澤:“……”聽起來好像就隻有我沒有呢。

“那你的排名…”

三浦早紀無所謂的說:“當然是前三啊。”

卷軸從虛空飛下來,落入每一個審神者的手中。

工整清晰的字體,寫了每一個審神者的年度業績,還有近期的情況通報。

到這裡,一切才算是結束。

青木南澤才看了兩眼卷軸,那邊的三浦就合上了。

她看了眼時間,“現世應該晚上淩晨後了,我要先離開,下次再見麵吧。”

這個空間和現世的時間是有流動比的,也會有對照的鐘表。

說到底,審神者也不能夠沉迷遊戲荒廢學業,大部分的遊戲玩家都還同時是學生呢。

她說走就走,青木南澤隻來得及道彆。

看著她離開,三日月宗近才恰到好處的開口:“主君,我們也應該回去了。”

場麵驟然跳轉,從會場直接移動到622的本丸內部。

方便至極,連黑發審神者都愣了一下,才確認自己是真的快速跳轉了。

三日月宗近彎下眸子,笑嗬嗬的說:“真是沒想到五虎退他們會帶主君前往那裡,主君玩的開心嗎?”

青木南澤還在看卷軸,點點頭:“還挺好玩的。”

他沒有接觸過其他審神者,也沒有去過萬屋。

一切雖然說新奇,但是能夠戴麵具和穿狩衣,又讓人不至於過分緊張。

“主君也很喜歡這種地方嗎?三日月殿,下次就讓我帶主君去玩好了。”

鶴丸國永猛然從樹上跳下來,彎著紅眸興致勃勃。

“我剛才看到主君購買的東西了,”他搭上審神者的肩膀,“買了不少呢。”

實話說,在東西被短刀們指揮著運到門口的時候,所有的刀劍付喪神都露出戒備的姿態。

才剛剛結束感召會,稍感疲憊的刀劍付喪神好半天才放鬆下來。

禦守,保養用具,刀裝的原材料,甚至還有很貴的食材,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被運了進來。

622本丸已經有非常久的時間沒有這麼熱鬨過了。

神明是不可妄議感情的。

青木南澤也有點驚訝:“萬屋的送貨速度這麼快嗎?”

他想了想自己買的東西,又不好意思起來,“一部分是感謝本丸對我的照顧,還有就是…”

三日月和鶴丸同時看向他。

黑發幼崽小心的說:“我看到一些食材很好,能夠請燭台切先生做給我嗎?”

燭台切光忠的手藝好的沒有半分可以挑剔的地方。

不光是主君,連江戶川先生,或者說武偵的人,都非常喜歡他做的東西。

三日月宗近頓了下:“主君去找燭台切殿吧,他會很樂意的。”

青木南澤點頭,他本來就很想試試了,感覺很不一樣。

像是“靈氣充裕的稻穀”或者“露水澆灌的蔬菜”這類,看上去就長得格外不同。

本丸裡的審神者一般也會食用,用來保持靈力的純淨度。

但是在622本丸裡,隻有主君本人看不見,他始終龐大清澈的靈力,在靜靜的流淌著。

看著黑發審神者走遠,三日月宗近才轉過頭。

鶴丸國永雙手枕在腦後:“三日月殿下,你的暗墮程度沒有變淺吧?”

三日月宗近笑嗬嗬道:“老人家沒什麼精力折騰了,看得出鶴丸殿做了不同的選擇。”

同樣是本丸內暗墮程度最嚴重的兩把刀劍,卻有不同的選擇。

隻不過這樣的選擇,每半年都會有一次,真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分擔力量出去也不是壞事,如果在戰場上出現問題,時之政府那邊才會受到驚嚇吧。”

鶴丸國永揉了揉自己的那頭黑發,笑眯眯的說:“至少我現在可以維持白鶴的樣子了。”

“不覺得主君會更喜歡白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