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給推來也就躲不過去了,周婆子隻得堆上笑,戰戰兢兢的叫了聲大管家。
花管家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怎麼肯回來了,我還當你今晚上得住你那老姐妹兒家了。”
周婆子尷尬的笑了笑:“曉得大管家還等著消息,老婆子哪敢呢。”
花管家可沒功夫跟她計較,直接道:“那葉大夫的底細可問明白了,在哪個藥號坐堂?”見周婆子臉色有些不對,目光一沉冷聲道:“怎麼著,這去了大半天,不會連人在哪兒都沒掃聽出來吧。”
周婆子見花管家臉色陰沉,心裡暗叫糟糕忙道:“掃,掃聽是掃聽出來了?”
花管家鬆了口氣,隻要能找著人就行,臉色也跟著緩了緩:“你這婆子自來是個爽利人,怎今兒這般吞吞吐吐的不乾脆,需知道老夫人的病可耽擱不得了,還不快說,在哪兒坐堂,我也好親自去請。”
周婆子磕磕巴巴的道:“這,這人是找著了,可,可不是坐堂大夫。”
不是坐堂大夫?花管家愣了愣,略想了想,恍惚明白過來道:“便是村子裡的郎中也無妨,先請過來再說。”
周婆子:“不,也不是村裡的郎中?”
花管家當真怒了,就沒見過這麼費勁的,一拍桌子:“不是坐堂大夫也不是村裡的郎中,你他奶奶耍著花爺玩呢。”
周婆子嚇了一跳忙道:“老婆子不敢耍弄大管家,是這大夫的身份有些,有些……”
即便到了這時候周婆子仍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若不是親眼看見,打死她都不信那小葉大夫竟是個姑娘,還是這安州驛丞的小姐,這讓她怎麼說的出口啊,況且就算自己說出了口,大管家能不能信且不說,便信了還能真請這驛丞家的小姐給老夫人看病不成。
可見大管家一副要吃人的臉色,周婆子也顧不得許多,索性一股腦和盤托出:“小葉大夫如今就住在驛館之內,她便是這安州驛丞家的小姐。”
花管家愕然看著她,這周婆子說的什麼,這個醫術高明的神醫就在這驛館裡,是安州驛丞的小姐?半晌兒方回過神道:“這怎麼可能?”
周婆子也不信啊,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她覺著自己這運氣實在是背,本想著薦個厲害的大夫,若能治好老夫人的病,自己得些體麵好處,誰能想到,這大夫竟是個安州驛丞家的千金小姐,就算這位當真醫術高,可誰信啊,一個姑娘家往哪兒學的醫術,如此一來哪還有什麼功勞,不跟著吃掛落的念佛了。
花管家見周婆子一臉頹喪,不像假的,便又道:“你今兒早上不說他給你瞧好了老病兒嗎。”
周婆子自是知道他話裡的意思,苦笑一聲道:“昨兒她給我瞧病的時候,我隻覺著這位小葉大夫,模樣生的俊了些,可他行動說話兒卻沒有絲毫姑娘的扭捏,又聽黃家人說她常一個人上山采藥,哪能想到是位小姐啊,今兒一早我興匆匆的跑去臨山村,黃家人才說是黃大勇上山時候被毒蛇咬了,湊巧碰上了這位小葉大夫,救下黃大勇一條命,過後雖小葉大夫常去臨山村看診,卻沒人掃聽她的底細,怕大管家等的急了,隻得先回來再做計較,不想從後頭角門進來的時候正聽見旁邊院子裡小葉大夫說話的聲音,我這高興勁兒就彆提了,忙著過去卻,瞧見那小葉大夫一身姑娘打扮的站在那兒,言道她父親便是這安州驛丞。”
花管家想不信都不可能,這樣的事兒周婆子是編不出來的,本來自己心心念念的指望著這位小葉大夫呢,如今成了這樣兒,自己如何跟老爺交代啊?
正愁呢,便有人傳話進來道:“大管家,老爺讓您過去問話。”
花管家心裡暗暗叫苦,這時候叫自己還能問什麼,肯定是請大夫的事兒唄,雖叫苦卻不敢耽擱,忙著去了,臨走還狠狠瞪了周婆子一眼丟下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