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點頭:“隻固腎運脾,疏通姐姐體內淤製的熱毒,這病便好了大半,隻是姐姐腎氣虧虛太過,若想調理過來,卻不是一兩劑藥之功。”
葉婉忙道:“那得吃多少劑才能見效。”
棠梨:“見效的話,三劑便應見效,隻說若想調理過來需吃上十劑,待姐姐腎氣固,身子好轉才可祛熱毒,體內熱毒去,身體康健,方能有孕。”
葉婉:“依著妹妹,我這病得治多久。”
棠梨略想了想道:“前後怎麼也需三個月。”
葉婉傻住了,自己嫁過來五年無孕,在這國公府裡已經成了笑話,正房無嫡子,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小妾才一個個動了非分之想,尤其那個小楊氏簡直不把自己這個正房原配放在眼裡,仗著婆婆是她姨母,三天兩頭的跑過來對自己冷嘲熱諷,話裡話外的讓自己過繼她兒子,她倒打的好算盤,便自己最後當真無子,需過繼也不會要她生的,她那兒子小小年紀便賊眉鼠眼,一看就是心術不正的東西。
這些年希望過後又是失望,不知多少回了,因此,她都不報希望了,可就在自己灰心之時,乍然聽到這樣的好消息,葉婉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切,生了幻覺,想著不禁用手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疼的她吸了口氣,卻有生以來頭一次覺得疼原來也是如此值得歡喜的,想著又用力捏了自己一把,疼的她唇角揚了起來。
雖笑著卻隻傻看著棠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王氏見女兒這個樣兒心裡酸澀無比,伸手摸了摸眼角鑽出的淚,道:“瞧你這是高興傻了不成,怎麼連話都不會說了。”
葉婉方過神來,忙吩咐速速取紙筆過來,親自在桌上鋪開,將那紫毫筆沾了墨遞在棠梨手裡:“妹妹快給姐姐開藥。”
棠梨暗暗搖頭,這可真是想孩子想瘋了,不過這國公府二房頭的形勢來看,葉婉若不能生下嫡子,往後這日子可就更難熬了。
棠梨略斟酌寫了方子,一寫完葉婉便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瞧了又瞧,便要讓丫頭去外頭抓藥,王氏忙攔住道:“且慢,剛你婆婆跟那個小楊氏巴巴的跑來可就是為了逮你私自請大夫的紕漏,如今你讓丫頭出去抓藥,不正中了他們的計嗎。”
葉婉道:“便如此又能如何,橫是不能我自己出去抓藥吧,真這麼著豈非更不妥。”
王氏也著急:“這可怎麼好,真真沒大夫難,有了大夫開了藥還是難。”
棠梨道:“婉姐姐大伯娘莫急,棠梨倒有個主意。”
兩人眼睛一亮一起看向棠梨:“妹妹倒是有什麼主意,快些說與姐姐。”
棠梨:“橫豎姐姐每日都要吃藥,旁人也不會奇怪,至於姐姐吃的什麼藥,想來這府裡人還沒有辨認的本事,大伯娘難得回京城,送些東西給閨女也是情理之中。”說到這兒便停住話頭不繼續往下說了。
也不用說了,若到這會兒,王氏跟葉婉還不明白,那就真成傻子了,王氏道:“這個法子好,回頭我就讓周媽媽送來,你仍照以前一般吃藥,隻是把藥換成棠丫頭開的,便你那婆婆再精明也瞧不出破綻來。”
葉婉點點頭,拉了棠梨道:“妹妹當真是我命裡的貴人,姐姐都不知該怎麼謝你了。”
葉婉:“既姐姐認了我這個妹子,又何必言謝,倒顯得外道了。”
葉婉笑道:“妹妹說的是,倒是姐姐的不是了,咱們姐妹之間何必言謝,隻將來你那外甥出來,讓他好好給你這姨母磕幾個頭才是。”
王氏:“這話實在,一家子姐妹不該外道才是。”
正說著,紀婆婆來了,進來行了禮便道:“前頭老太太稀罕那豬婆龍皮做的劍鞘,要見棠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