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伸手把鬢邊的菊花拿了下來, 不打算理會他這奇怪的話,而是道:“如此深夜時分, 殿下不在自己府中,闖入葉府後宅是否有些不妥。”
齊王卻道:“觀你平日性情並非那等迂腐女子。”
棠梨卻有些氣結, 這人什麼意思, 是誇自己還是拐著彎的說自己不守規矩, 棠梨微微瞥了瞥嘴角:“棠梨便不是迂腐女子,卻深更半夜在這後宅之中,殿下在人家屋頂上說話,是否也有些不妥。”
棠梨話音剛落, 房頂上的齊王忽一縱身跳了下來,棠梨唬了一跳, 這房頂雖不高, 可也不算矮了, 至少若是自己是絕不敢這麼跳下來的,更何況他親王的身份,若是一失足在葉府後宅摔個斷胳膊斷腿的,莫說自己, 就是葉府上下也的完蛋。
不過棠梨很快知道自己多慮了,齊王不禁跳了下來, 還是以一種異常飄逸的姿勢, 很輕鬆的落在了地上,便棠梨也不得不承認,這樣飄逸的姿勢配上格外俊美英挺的臉, 實在很帥。
實在很帥,以至於棠梨有些出神,手裡的菊花掉了也不覺得,齊王卻恰巧接住,抬手重新簪在了棠梨的發鬢邊上,棠梨回神,臉色微變,下意識退了幾步,站的遠了些看著他,若說剛他的言語有些奇怪,如今這行為便不是奇怪能解釋的了,這已經很逾越了。
便棠梨這個相對開明的現代人都覺齊王此時的行為太過曖昧,這男人給女人簪花也並非不可,若是夫妻情侶之間哪是閨房之樂,證明感情好,若是兄妹之間說明兄妹情深,倒也說的過去,可自己跟齊王連熟人都算不上,他抬手給自己簪花可就不對了。
難道這齊王殿下仍對自己說不能治他病的話有所懷疑,畢竟他曾一再確認,因心中存疑,自己又一口咬定不可治,他無計可施之下,準備□□自己,以達治病的目的。
棠梨自己都覺這個理由很是荒謬,但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出他為何對自己這般,若棠梨真是十六的小姑娘,這樣的帥哥,又如此作為,或許她會覺得對方是喜歡自己才如此。
可惜棠梨隻是有個十六小姑娘的皮囊,芯兒裡卻已是三十來歲頗有曆練的女人,三十歲的女人早已經過了憧憬夢幻愛情故事的時候,她理智而現實,她更不信什麼一見鐘情之類的胡話,試想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在不了解對方性情職業興趣愛好生活習慣等等的時候,怎麼可能會愛的死去活來,若真的愛上那就隻能是臉了,隻看臉的愛情怎麼可能靠得住。
況且棠梨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是長得不差,但絕非那種禍國殃民的美女,像齊王這種身份高貴在皇族,身邊最不缺的便是美女,隻要他想環肥燕瘦,鶯歌燕舞,應有儘有,又怎會看上自己,再有,棠梨可記得他是有厭女症的,那麼美女對他來說隻會生厭又怎可能喜歡。
便有例外,棠梨也不會自戀到認為那個例外就是自己,這比中頭等大獎的幾率還低呢,綜上所述,這齊王做這些還是為了他的病。
沒想到這人身為皇族卻如此齷齪,竟想出這樣無恥的計策,棠梨心裡真有些惱了 ,臉色也不大好看蹲身行了一禮道:“深夜後宅,孤男寡女獨處實在不妥,殿下若有事還請明日一早再來吧,棠梨告退了。”說著一抬手把鬢邊的菊花拽了起來丟在一邊兒,再也不理會齊王,轉身回自己院了。
韓鬆悄無聲息的出現低聲道:“殿下,這裡畢竟是葉府後宅,待的久了總是不妥。”
齊王彎腰撿起地上的菊花道:“既不妥那便回吧。”話音一落縱身躍上房頂,幾個起落便去遠了。
而此時老夫人寢室的燈亮了起來,紀婆婆端了盞茶進來,床帳早已經攏了起來,老夫人並未入睡而是靠坐在軟枕上,見她進來接過茶吃了一口方道:“走了?”
紀婆婆點點頭:“走了。”
老夫人略沉吟道:“這位皇叔雖未見過幾回,但關於他的傳聞卻聽過不少 ,卻並非那些浮浪子弟,且他又曾帶兵出征,立下赫赫戰功,如此一位地位超然身份貴重的皇族,做出這等夜探內宅之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紀婆婆:“可說是呢,也不知齊王殿下大半夜跑來為了什麼,難道就為了跟棠姑娘說上兩句不鹹不淡的話。”
老夫人:“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