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是男人,自然明白餘星闌話裡的意思,這玉女散出現在宋府不用想也知道必是有心人所為,其目的絕不是算計個小小的侍妾。
即便這侍妾是史家送的,若想發落了也不難,犯不著用這樣的手段,若不是玉蘭會是何人倒不難猜測,這吳玖惦記葉全章女兒的事也不是什麼新聞了,眼瞅到不了手,狗急跳牆做出這樣卑鄙下流之事,也說得通。
隻不過,這事情即便大家心裡猜出原委,卻沒一個說出口的,一是這些人大都知道齊王對棠梨有意,二一個棠梨的親爹葉全章雖隻是七品,卻極得葉老夫人喜歡當成親孫女一般,得罪了葉全章沒什麼,可若是得罪了葉府,那往後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三一個棠梨是遠近聞名的神醫,一身醫術出神入化,且性情和善,隻若求醫沒有不應的,在場多多少少都承過棠梨的情,所以對於這樣涉及女孩兒家名聲之事,不約而同選擇閉口不言,畢竟眾口鑠金,這樣的醜事若牽出未出閣的姑娘,即便跟她無關,傳出去也不大妥當。
彆人都明白的事,宋良成跟葉全豐自然更明白,事情到了這種程度,明知是吳長進做的,卻也不能再查問下去,若不然,真牽出棠梨便不好了,事關棠梨還是交給齊王殿下更為妥當,至於吳長進,敢做出這樣的事,莫說仕途,他這條老命能保住都是老天開眼了,況,今兒的事吳長進偷雞不著蝕把米,也沒落上什麼好。
想到此,便有了主意,宋良成咳嗽了兩聲:“此事雖蹊蹺,卻是吳大人家事,還是吳大人自行料理為好,我等外人不好摻和。”
宋良成此話一出口,吳長進便知他是為了那丫頭的名節著想,打算偃旗息鼓,把這事兒囫圇過去,吳長進暗暗冷笑,事情既已如此,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都已經得罪了,再後悔也晚了,倒不如破罐破摔,把事情鬨大,縱拚了自己頭上這頂烏紗,也不能讓葉棠梨這丫頭好過。
想到此,開口道:“宋大人所言極是,這的確是下官家事,是這孽障癡心妄想不得,方想出如此下流的手段,是下官教子無方,事到如今,下官縱然打死這孽障也於事無補,隻得替這孽障向全章……”他話未說完,宋良成跟葉全豐俱都是臉色一變,心道,這吳長進真不是個東西,這是見事情敗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棠梨拖下水。
兩人剛要出聲製止,卻不妨屏風後傳出一聲咳嗽,眾人大驚,剛一上樓,眾人的注意力便都在吳玖跟這什麼玉蘭的醜事上,誰能想到這屏風後麵竟然還藏了人。
如此一來今兒這事也就愈發蹊蹺了,自然都好奇屏風後到底藏了什麼人,葉全豐卻已經聽了出來,忙躬身:“不知齊王殿下在此,下官等失禮了。”
屏風後齊王低頭看了看懷裡的棠梨,目光頗有些不舍,這丫頭難得如此乖巧的在自己懷裡,本想著多抱一會兒,誰知吳長進這廝卻非要討嫌的不讓自己如願,事關這丫頭的名節,縱再不舍也得出去了。
隻不過這出去也是為了這丫頭,自己是不是該尋這丫頭要點兒好處,想到此,低下頭薄唇貼在她滾燙的耳珠上親了一口,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今兒且算了,咱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