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集開局是一片漆黑,突然,“嚓”一聲輕響,燃起了一團小小的火苗,火光中映出賀乾英朗的側臉,他正拿著火折子慢慢點亮麵前的紅燭。
外麵響起慌慌張張的腳步聲,內侍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被喝止在了門外。
昏暗的禦書房中,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輕柔悅耳,但明顯中氣不足,似乎下一瞬就要一口氣背過去:“陛下還是叫人進來多點幾盞燈吧。”
賀乾不置可否,他慢慢轉過身,看向住著木拐的葉璋:“我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
他聲音輕下來:“方家大不敬,全殺了,做乾淨些。”
葉璋並未立刻回答,黑夜中的禦書房陷入長久的沉默。
半晌,伴隨著極壓抑的歎息,他終於開口:“陛下,我已經殺了太多太多人。我曾深恨廢帝殺我族人,恨他為聲名權柄屠戮忠良……如今大仇得報,我竟也成了當初劈向自己爹娘的那把屠刀。”
他頓了頓,聲音裡竟帶了點笑意:“我終歸是地獄爬回來的鬼,再怎麼掙紮,還是個見不得天日的笑話。”
葉璋抬起頭,清瘦的身體像在霜露中兀自挺拔的青竹,他看著賀乾,唇角勾起點點即將解脫的笑:“但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了。”
不待得到回答,他旋即轉身,木拐在地上輕輕敲擊,發出“篤篤”的聲響。
賀乾看著他的背影,沒有否認,也不曾阻攔。
名門方氏愚忠先朝,方鴻禎數次寫下詩賦痛罵新朝,將矛頭直指今上,就差衝上朝堂直接把“逆賊”二字寫在賀乾的腦門上,引得朝野上下議論紛紛,民意沸沸。
數日後,佞幸葉璋“妄自”揣度聖心,為搏聖寵,誅殺方氏全族,手段之毒辣狠戾,舉朝為之震驚。
聖上“大怒”,下旨處以淩遲酷刑,以安民心。
但處刑的前晚,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趁夜色出了皇城。
這老馬腳程不快,在小路上慢悠悠地走,趕路的馬夫生怕車裡的貴客著急,一鞭鞭往馬屁股上甩。
“不急,”冷泉一樣的聲音從車裡傳出,“慢慢走。”
當黎明的第一縷晨光灑向大地,一雙纖長的手撩起的車簾,露出那張妍麗但蒼白的臉——正是那即將押赴刑場處以極刑的權宦,葉璋。
他眯起眼,看向東升的朝陽,指尖竟有些抑製不住地抖。
——自他幼時進宮,將自己半生葬送進那吃人不吐骨頭的陰詭地獄,已經十餘年之久了。
《執華蓋》最令人稱道的一點就是它緊鑼密鼓的節奏,但在最後一集末尾的結局處,卻回歸了近乎悠然的平淡。
導演用一種半詩意的敘述手法交代了兩人的結局,那鄉野間一草廬中,葉璋拿著蒲扇坐在院裡一顆榆樹下曬太陽,依舊孱弱蒼白,但身上森森的“鬼氣”已然褪去,終於有了點柔軟的味道。
那半敞開的院門裡,幾個臟兮兮的混小子在他家小院裡嚷嚷得震天響,葉璋也不惱,隻含著笑、捧著茶杯在搖椅上靜靜看。
畫麵安樂祥和,bgm卻並不輕快,相反,它以簫的音色為主體,蘊藏著含蓄的悲苦。
過往的苦難好似都已經雲煙散去,但故人尚在,又何談忘記?
一輛馬車在院子前麵一棵榕樹後停住,一隻修長的手輕撩開車簾,露出一雙威嚴的眼。
半晌,賀乾放下簾子:“走。”
車夫愣了一下:“公子,不是來拜訪故人嗎?”
風吹過樹梢,掀起一層又一層的綠浪,一聲極淡的歎息化入初夏的風中:
“我有愧,不敢見。”
—全劇終—
《執華蓋》的虐和《孟夏》完全不一樣,後者可以讓人暢快淋漓地哭出來,但前者堵得人心口發悶,想哭但又哭不出,想忘又忘不掉——通俗來說,就是後勁更要命。
而賀乾和葉璋這對cp更是如此,叫人哭不得、笑不得、恨不得也愛不得。
cp粉痛心疾首:這兩人糾葛的宿命感像妖冶的罌|粟花,誘惑人沉淪,但真要去磕,那真的是磕得滿嘴是血,還得含著淚把一口的刀子硬生生往下咽,也不知道觀眾和主角到底哪個更慘一些。
[我第一知道雙活的cp可以這麼虐(流淚拍桌)]
[我原來一直以為be的極致生死之隔,現在看來是我天真了,編劇你真的有一手啊!(微笑.jpg)]
[看到最後我想把他倆一起送走,啊啊啊毀滅吧!]
[我想問問,一部58集的劇,是怎麼做到這兩人的每一次對話都是虐點的?!!怎麼做到的???]
[我現在飯都吃不下去,哭也哭不出來,我他媽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生理意義上的,真·難受到]
[什麼叫活得生不如死?什麼!他媽的!叫!生不如死!]
[求求結局雙死吧,我人麻了]
[說實在的,這對後勁太大,我感覺我這輩子再也磕不下彆的西皮了(微笑再見.jpg)]
[我做錯了什麼上天懲罰我來看《執華蓋》?]
從大結局這天開始,觀眾極度的哀怨都快從互聯網中“溢”出來了,有時候捧著手機都能感覺到一股森森的黑氣再往外冒——
#《執華蓋》編劇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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