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你覺得這是蝙蝠俠做的蛋糕嗎？
楚言凝將手藏在餐桌底下, 他瞟了坐在對麵的布魯斯.韋恩一眼，在發現對方並沒有看向自己之後，他放心的將注意力放在了手機屏幕上————為了避免被布魯斯.韋恩發現, 他特地將手機屏幕調得極暗。
此時將手指按在邀請函上的布魯斯.韋恩感覺到自己口袋中的蝙蝠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短暫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他對麵的青年。
在這十幾分鐘裡, 他一直在避免看向青年。這不是因為彆的, 而是因為那個楚言凝選擇將那個蛋糕放在自己的旁邊。
無論是作為布魯斯.韋恩還是作為蝙蝠俠，他都是一個格外挑剔的完美主義者, 這也是他不願意看到那個蛋糕的原因。隻要一看到那個蛋糕, 他就會想到自己的失敗。
在很多人看來，蝙蝠俠是無所不能的。無論是參與保衛地球的作戰, 還是處理事後的戰損清單，他都做的遊刃有餘。
但是人無完人, 老天總是公平的。它賦予了蝙蝠俠強大的戰略能力以及體術上的天賦, 然後它理所當然的收走了蝙蝠俠在做飯方麵的全部能力————他甚至連自己煎個煎蛋都困難。幸運的是, 無論是布魯西寶貝還是蝙蝠俠都少有親自下廚的機會，這也是至今沒多少人知道這件事的原因。
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布魯斯.韋恩甚至懷疑自己在什麼時候被人詛咒了。他明明精通物理、化學、生物學、建築學等多種學科，哪怕他真的沒有任何何做飯有關的細胞, 他也沒理由炸掉烤箱甚至是廚房………
最終他控製著角度讓自己的目光恰到好處地避開了那個萬惡的蛋糕。
事實證明，他這麼做確實是有必要的。
那個青年此刻正垂著眼眸, 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下, 一副在認真聽的模樣。考慮到之前楚言凝一會說布魯西寶貝沒蝙蝠俠大，一會說布魯西腎虛，不得不說，現在這難得的乖順實在寶貴。
但是投射在楚言凝臉上的微弱冷光暴終究露了他。
過了幾秒，躺在布魯斯.韋恩口袋中的手機再次振動了一下。布魯斯.韋恩看著依舊垂著頭的青年, 他猜測對方的手指應該正在手機屏幕上躍動著————楚言凝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自投羅網了。
青年的行為讓布魯斯.韋恩挑了挑眉，在幾年前他也多少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但是近些年這樣的事逐漸少了。
身為布魯西寶貝的時候，哪怕他表現得再不務正業，韋恩企業的董事會依舊不敢在他發言的時候不認真聽————畢竟他可是控股超過百分之七十的董事會會長，董事會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將韋恩企業搞垮了。
身為蝙蝠俠的時候，他和正義聯盟討論的大多都是關乎世界或者種族存亡的大問題，在這種會議上，大多數超級英雄都會選擇認真傾聽蝙蝠俠的計劃。
麵對麵人在神不在的楚言凝，布魯斯.韋恩勾了勾唇角，他輕聲咳嗽了一聲，這成功讓楚言凝的注意力回到了他這裡。
楚言凝抬眸的動作十分自然，他甚至將一隻手重新搭回了桌麵上————如果他麵前的是一般人，指不定就真的被他騙過去了。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布魯斯.韋恩用短短的一句話為之前所說的話草草做了一個總結，總結完之後，他還格外紳士地問了一句，“你對我和蝙蝠俠的安排有什麼異議嗎？”
“沒有。”楚言凝搖了搖頭。
當他發現布魯斯.韋恩遲遲沒有下文之後，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對方，“按照你所說的，小醜很可能在明晚的宴會上動手腳。我隻需要配合你們參加宴會，然後等小醜自投羅網就可以了。”他打量著麵前男人意味不明的鋼藍色眼睛，確認道，“應該是這樣，沒錯吧？”
楚言凝確實很善於抓重點，他用簡練的話語概括了布魯斯.韋恩之前所說的計劃————哪怕他的注意力在桌下的手機上。這大概就是他敢於走神的底氣吧？
但是注意力不集中就是注意力不集中，雖然楚言凝能將布魯斯.韋恩計劃的大致框架搭出來，但他還是不免錯過了一些細微但是重要的細節————就像是當初的綠燈俠一樣。
能夠加入正義聯盟的哪個人是普通人？他們不是有著特殊的血脈，就是人類中的佼佼者。他們多半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過度自信，剛加入正義聯盟的綠燈俠就是其中之最。
那時候的綠燈俠特彆喜歡挑戰布魯斯.韋恩的權威，在會議上走神什麼的都是正常操作————直到他被因為任務中的某些細節被蝙蝠俠坑了一次。那時候的綠燈俠被所有人投以了同情的目光，他用他血淋淋的教訓像正義聯盟的其他人證明了認真傾聽蝙蝠俠計劃的重要性。
要知道，凡是和貓咪扯上關係的生物心眼都很小，就連蝙蝠也不例外。
“大致就是這樣。”
那張無論是材質還是設計都價值不菲的邀請函被尾音上揚的哥譚闊佬重新推回了楚言凝的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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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輛有著限定車牌的蘭博基尼終於拐出楚言凝公寓的那條街之後，布魯斯.韋恩將蝙蝠手機擺在了車內的手機支架上。
手機屏幕定格在聊天頁麵上，來自楚言凝的幾條信息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布魯斯.韋恩看了一眼消息發出的時間，很顯然的，這都是楚言凝在傾聽自己計劃的時候“抽空”發出來的。
大概過了幾秒，楚言凝又發過來了一個蛋糕的特寫照片。籠罩在蛋糕上邊的半透明保護盒已經被拿下來了，布魯斯韋恩可以看到楚言凝將那個蛋糕擺在了桌子的正中間————就在貓咪蠟燭的旁邊。
這是布魯斯.韋恩第一次正眼看那個蛋糕。製作失敗之後，他就將這個蛋糕扔在了已經完全報廢了的烤箱裡。那時他趕著去處理托尼.斯塔克的事情，他相信阿爾弗雷德會幫他處理好這些。他沒有想到————阿爾弗雷德的處理方式就是把這個失敗品簡單包裝了一下，然後就塞進了他準備送給楚言凝的禮盒裡。
好吧，也許不隻是簡單的包裝了一下，阿爾弗雷德還將因為爆炸而變得亂七八糟的奶油給抹平整了，不僅如此他還將一些糊的不能看的地方切掉了。即使是這樣，這個因為被切掉不少而便的形狀詭異的蛋糕依舊在布魯斯.韋恩這裡被貼上了不及格的標簽。
無論如何，布魯斯.韋恩都不想承認這個蛋糕出自他手。
作為哥譚王子，他曾因為各種各樣的目的有很多送禮物的經驗。他知道什麼樣的禮物能夠讓上流社會的淑女們綻放笑顏，也知道什麼樣的禮物能夠讓青澀的男孩心花怒放。
那些東西無非是昂貴的首飾加上豪車豪宅，也許還需要一點點的投其所好————但這些禮物中絕對不包括一個像狗啃過一樣的蛋糕，儘管那個蛋糕的所有材料都是市麵上能買到的最好的。
撇開布魯斯.韋恩的情商不談，就連患有社交障礙的蝙蝠俠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送這樣一個蛋糕完全是減分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