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了一口, 然後扯出了一個花花公子特有的漫不經心的笑容，“你對我的針鋒相對是因為在小巷裡給他塞錢的不是你，還是因為你從本質上來說並沒有我有錢？”
在資產方麵並遜色於男人, 此刻卻無法調動哪怕一分錢的布魯斯.韋恩：“…………”
“哦，對了, 瞧瞧你的麵具。”男人比了個手勢，“很像那個什麼………蝙蝠。”他滿是戲弄的眼神讓人懷疑他話語中的那個停頓是他故意的。
“你知道你旁邊的那個青年在抓住我時衝我喊了什麼嗎？”
“托尼.斯塔克, 我假設你已經從我這裡聽明白現在的情況了。”布魯斯.韋恩打斷了他，他清楚對方的嘴裡吐不出任何一句好話。
“哦, 這種眼神。”托尼.斯塔克拖長了尾音, 他並沒有因為對方不讚同視線而退縮。這個男人喝光了杯子中所有的酒, 然後將空酒杯重重的放到麵前的大理石茶幾上。
一想到這種眼神讓他想到了那張對於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霍華德.斯塔克，那個生了他卻又吝嗇於給他關注的男人。他曾無數次地希望那個男人以他為傲, 但是他從未覺得對方的目光真正落到他身上過。
“你旁邊的青年將我認作了蝙蝠俠。”男人一字一頓的說著, 因為不好的回憶，此刻他的諷刺已經不加掩飾地被擺到了明麵上。
托尼.斯塔克攤了攤手, “所以，你打扮成現在這樣是因為你是蝙蝠俠的替身嗎？白月光和替身的戲碼到現在都是很流行的。”
布魯斯.韋恩眯起了眼睛, 他決定收回自己之前的話。他眼前的這個紐約超級富豪的獨子其實也不是那麼的討人厭。
“聽著，我是不會和你們合作的。”在停頓了片刻之後，托尼.斯塔克慢悠悠地說著。
“說什麼都不行。”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大多數和他交流的人都會被他這種“我不配合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的笑容氣得牙癢癢————尤其是他的父親。
每次抓到他在家裡開桃色party的時候，霍華德.斯塔克總會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然後他們會大吵一架，再陷入比之前更為嚴重的冷戰。但是，托尼.斯塔克做出這些荒唐事情的初衷其實僅僅是為了…………
都說聰明人就算無法無所不知也能輕易地看穿任何被小心隱藏起來的真相，但是在其他方麵顯得堅不可摧的他們在情感上卻像是一個懵懂的孩童。沒有人知道, 在幾個月甚至幾年之後，當那些兒子對父親的崇拜和父親為兒子所感到的驕傲被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女巫找上了我，而我對她也恰好有那麼點興趣。我不需要合作，因為我可以擺平一切。”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並且順手將放在茶幾上的墨鏡架回了鼻梁上，他焦糖色的眸子從墨鏡之下斜了過來，“畢竟————你知道的，我可是托尼.斯塔克。”
他如此強調這個名字並不僅僅因為托尼.斯塔克是一個人儘皆知的花花公子和天才，而是因為他是一個斯塔克————他以這個姓氏為榮，不論以前還是現在。
“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嗎？”楚言凝突然開口。雖然布魯斯.韋恩早就考慮過目標不配合的情況也做出了相應的布置，但是那樣他們所需要承擔的風險也會加大。
楚言凝打量著那個靠在沙發上的一臉閒適的男人。現在他麵前的托尼.斯塔克看起來比他們時間線上的那個要年輕很多，雖然同樣有著濃濃的黑眼圈，但是對方那雙焦糖色的眼眸中卻沒有那種被拚命壓抑著的痛苦與疲憊。
現在的托尼.斯塔克還不是鋼鐵俠，他甚至都還沒成為軍.火.商，據布魯斯.韋恩所查到的資料來看，現在的斯塔克夫婦還健在。
“當然沒————”原本既定的話在托尼.斯塔克的喉間打了個轉，看著麵前的青年，又掃了一眼青年身後麵露不讚同的布魯斯.韋恩，他墨鏡後的眼睛眯了眯，無數的情緒劃過他的眼底，他強行止住之前說出了一半的話，“其實也不是完全沒得談。”
如果不是因為他唇邊那個和之前如出一轍的慵懶微笑，其他人可能真的以為紐約名人打算妥協了。
托尼.斯塔克曲起手指敲了敲茶幾光滑的平麵，他語氣隨意又輕鬆，“我們可以賭一把，如果你們贏了，我就勉為其難的配合你們一下。”
“你想賭什麼？”布魯斯.韋恩開口。在他看來，托尼.斯塔克的要求很普通，有錢人的party中經常有類似的助興項目。
“錢？”在說出了這個名詞之後，托尼斯.塔克先一步笑出了聲，“不不不，當然不是錢，托尼.斯塔克從來不差錢。”
“我們賭的是技術和大腦。”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晶瑩液體撞上透明的杯壁，再聯想到杯中酒是價值，像極了金錢碰撞的聲音。
但是楚言凝知道，雖然托尼.斯塔克享受眾人豔羨的生活，但是這些紙醉金迷生活從來都不是他的全部。
比起一個普普通通的富豪或者資本家，他更像是一個科學家、發明家。這也是他之後將斯塔克工業完全交給佩珀·波茨的原因。對於有著天才大腦的他來說，管理斯塔克工業和與政界大佬周旋並不是難事，但是，托尼.斯塔克更願意將時間和精力花在研究和考慮自己能為普通人民做些什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