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1 / 2)

“我覺得你幫這個忙跟你想要實驗的心情無關。”布魯斯.韋恩斜了一眼托尼.斯塔克, 他幾乎是擦著對方肩膀處的衣服布料走了過去。在兩人錯身而過的那一刻,將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被殘酷的凸顯出來。

布魯斯.韋恩一向知道該如何精準地踩在彆人的痛腳上,他示意托尼.斯塔克看向依舊覆蓋在楚言凝手腕上的金紅色物件, “你贏不了你之前定下來的那個賭約。”

托尼.斯塔克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那個金紅色的物件, 畢竟楚言凝當初就是拿著那個東西從房間裡出來的。

他頓了一下,隨後慵懶的笑容再一次在他的臉上展現,他瞟了布魯斯.韋恩的背影一眼, 然後無所謂地開口————他將花花公子的隨性與大氣展露無餘, “這沒什麼, 我又不是輸不起的人。”

托尼 斯塔克伸手在布魯斯.韋恩的肩膀上拍了拍, 雖然拍肩是一個親近的動作,但他硬是做出了嘲諷的味道, “而且, 我喜歡那個配色。”沉吟了片刻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真想將它買下來。”

不得不說,這很花花公子。

戴著黑漆漆麵具的男人沉默了良久。在這一刻, 布魯斯.韋恩終於察覺到那個被他拋在腦後的韋恩企業繼承人的身份有多麼大的潛藏價值。如果他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回去繼承韋恩產業,如果他將自己未來的形象向著花花公子的方向發展————

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韋恩企業為他賺的龐大資金投入他曾經構想過的義警事業, 投資的理由非常好找,就比如說他對自己的義警馬甲頗有好感;他就能從明麵上憑借鈔能力直接回懟托尼.斯塔克;他甚至還能名正言順地給自己在.床.上可能會表現出來的充沛精力找個借口————沒人知道他昨夜在鏡子中看到那個青年的時候有多想將對方毛茸茸的小腦袋按進床墊裡,讓對方唇邊的壞笑變成軟成一灘水的嗚咽和求饒。

如果有人對他以上行為表示質疑, 他隻需要露出慣有的慵懶微笑,然後理所當然的回答,“為什麼不呢?我可是一個花花公子。”

總之,花花公子就是一個十分便利的身份。布魯斯.韋恩在心中暗自盤算著: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結束之後,他就應該回哥譚著手於自己的形象改造了。

不過, 在那之前…………

他眯著眼睛一步步走近楚言凝,那個青年正皺著眉,似乎正在和被抓到的惡魔進行著什麼並不愉快的交談。

那個被法陣困住了一隻腳的惡魔已經抬起了頭,因為不能行動的緣故,他乾脆直接坐在了地上,一雙暗金色的眼睛中帶著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緒,“還算不錯,至少沒有枉費我和菲奧娜.古德之間的交易。”

“其實我早就想坐下來和你談一談了,”黃眼惡魔的目光死死地定在楚言凝身上,他一字一句的開口,“關於米迦勒的長矛。”

“你就是那天附身在菲奧娜.古德身上的黃眼惡魔?”雖然已經從對方的話語中推測出了真相,但是楚言凝還是壓抑不住自己上揚的尾音。他實在是難以相信麵前這個古銅膚色的大叔居然會附身在菲奧娜.古德身上。想起對方之前利用菲奧娜.古德的身體做出來的一係列行為,楚言凝隻覺得一陣惡寒。

“整天‘黃眼惡魔’‘黃眼惡魔’的叫著,真是一個沒有禮貌的小子。”被抓住的惡魔抱著雙臂,表情嫌棄,“我是一個收藏武器的專家,你可以稱呼我為雷米爾。”

雷米爾?楚言凝記得,那個地下停車場中的惡魔曾經向他透露過:米迦勒的長矛最終就是落在了雷米爾的手裡。

“就目前而言,你似乎沒有跟我們談條件的資格。”布魯斯.韋恩插.入了他們的對話,在曲指敲了敲桌子之後,他站在楚言凝的身後並且將主動權重新搶了回來。

“說的像你真的想幫忙一樣。”雷米爾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你想幫他問什麼?是阿撒茲勒的目的還是回去的辦法?”

“有些事他可能還沒有告訴你吧?”

“一旦他回去了,你就什麼都沒了————包括在這段時間內你們所相處的記憶。”

“其實模糊記憶這一項並不是針對你們的,”雷米爾假裝可惜的聳了聳肩膀 “誰讓你們攪和進了阿薩茲勒的實驗演習裡呢?那家夥一向認真,就算是演習也不會比實際操作少任何一個步驟。”

“不過,能和大天使們享受相同的待遇,你們也該感到榮幸了。”

在說出這麼一席話的時候,雷米爾故意透露了很多信息。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挑拔離間,還是想證明自己的價值。

“如果你隻是想借此挑撥離間的話,那你也太小看人類了。”在對方閉嘴之前,楚言凝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對方給自己扣的這頂“知情不報”的帽子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我看你的腦子簡直是在漫長的時間裡鏽掉了。”

雷米爾並沒有反駁楚言凝的話,他隻是閉上眼睛,仿佛在尋找楚言凝話語中代表著不自信的顫音。找到對方的弱點,然後一舉擊潰————惡魔一向擅長這個。

房間內一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楚言凝儘可能平靜地看著對方,他知道自己在此刻不能展現出一絲一毫的弱勢。哪怕………哪怕他心中確實有一絲絲沒底。要知道,他可是有一堆前科的人,此刻說真話,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信。

他站的筆直,就像是緊張中的小獸那樣靠著不動聲色地支起身子讓自己顯得更加龐大。

然後,楚言凝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多出了一個重量。被皮革所包裹的指尖輕輕的點在他的肩頭————依舊是那個讓他放輕鬆的小暗號。不過,不同於之前隔空打出的手勢,現在這個手勢被對方的手指勾勒在他的肩膀。

如果仔細聽的話,楚言凝能聽到皮革摩擦自己衣服布料的聲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他突然有了一種錯覺:那個他們之間的小小暗號已經滲透皮膚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隻要他稍微向後靠一點點,他就能聽到對方強而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