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禁止你們戀愛?”
宿源自己也沒談過,卻裝出懂行的樣子,對白瑾池說:“你被管的太嚴,才容易大驚小怪吧。”
*
兩層木屋籠罩在靜謐的夜色裡。
元墨靠坐在床頭,項圈仍在向他傳遞宿源那邊的聲音。
宿源好像至今沒發現智腦的傳音功能打開了。
木屋的窗戶年久失修,風吹過時會發出噪音,元墨不擔心會被宿源聽到,緊急傳音是單向的,隻能主人的聲音傳遞給奴隸,他的聲音傳不過去。
聽著宿源與白瑾池說的話,元墨臉上是不出所料的神色。
宿源果然是換了種玩法,繼許希聲之後,他又盯上了白瑾池。
不過,他對白瑾池更上心,先前宿源和另外兩名新生的對話,元墨都聽到了,宿源的意思顯然是,讓兩名平民新生不要誤會白瑾池是趨炎附勢的人。宿源做的這件事,白瑾池完全不知道,他以前從不會如此吃力不討好。
元墨聽到白瑾池說:“繁衍生息是正常規律,教廷不會禁止。”
宿源問:“同性之間不能繁衍,教廷會禁止嗎?”
“……不會。”白瑾池頓了下,“你對教廷有誤解,教廷並不會限製人的正常情感,我的成長環境也不像你想的那樣單純,什麼都不懂。”
“哦。”宿源很困了,聲音無精打采,“睡覺吧。”
“你回去。”白瑾池道。
“不回。”宿源咕噥道,“你再說,我就大喊大叫,讓所有人知道。”
白瑾池呼出口氣:“你不能這樣。”
“彆吵了。”宿源的聲音越來越低,“我的貼身仆人元墨,你之前見過嗎?”
“我知道他。”白瑾池說,“不久前許希聲重新見到他,和我講過。”
宿源露出笑意:“我可是很喜歡這個仆人的,都沒讓他陪過我入睡,如今我給你這個機會,你該榮幸才對。”
元墨冷下臉,關閉傳音。
自己的名字在這種情景下被說出來,令人惡心。
奴隸原本沒有關閉主人傳音的資格,是元墨對項圈進行了改造,在之前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元墨看醫生期間,宿源居然不派人盯著,也不開攝像頭監控他,給了他機會。
傳音關閉後,元墨耳邊陡然變得安靜。
早應該關上。
他本就不該聽這麼久。
*
白瑾池最終拿宿源沒有辦法,他勞心勞神,漸漸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白瑾池睜開眼睛,發現宿源已經起床,帳篷內不見他的人影,床鋪另一側空空蕩蕩,沒殘留宿源的體溫。
白瑾池坐了起來,係好領帶,穿上製服外套,眼角捕捉到一抹純淨的墨藍。
是一枚人魚之淚的袖扣,應當是宿源不小心掉落的。
白瑾池撿起袖扣,拉開帳篷出去。
宿源正站在機械裝置前,做智腦上的電子考卷。
他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黑,一夜沒睡好,因為帳篷的環境太差,他不適應,旁邊還有個關係不熟的大活人,宿源心裡也不自在,天剛蒙蒙亮就清醒了,怎麼都無法再睡著,索性起來做題。
營養劑的效果倒確實好,宿源昨晚偷偷吃完了那支營養劑,至今沒有饑餓感。
白瑾池問:“怎麼了?”
長方形考卷在智腦上方展開,宿源埋頭用指尖在上麵書寫,答道:“這個裝置說了,筆試不合格的人不能繼續向前走。”
白瑾池向四周看了看,不見彆的人影,除了他們,隻剩一個帳篷在空地上,他猜到彆的新生都離開了,但許希聲不應該,有宿源在,許希聲肯定想多待一會兒,“希聲呢。”
“他想留下來,至少等你醒了再走,但機械裝置勒令他離開。”宿源心想,白瑾池果然是掛念著主角受的。
宿源寫完考卷,點擊提交。
幾秒後,機械裝置批閱完畢,說道:“不合格。”
回憶起昨天的懲罰,宿源的臉色白了白,情不自禁後退。
“懲罰僅有昨天一次,不會再有。”機械聲音道,“你們是學院未來的希望,我們的使命是教育你們,不是折磨你們。你隻需要專心通過筆試,繼續前行。”
宿源乾笑一聲:“我努力。”
他看向白瑾池,正準備請教筆試的題目,忽然發現自己的袖扣缺了一顆。
“我的袖扣呢?”慌張爬上宿源的臉。
他表麵重視莫斯宇的禮物,實際還是不夠放在心上,竟然弄丟了!
萬一找不到了怎麼辦?
宿源立刻就要回帳篷尋找,白瑾池阻攔道:“彆急,在我這裡。”
白瑾池展開手心,人魚之淚靜靜躺在上麵。
宿源伸手去拿,白瑾池卻忽然合攏手指,重新握住人魚之淚。
“你什麼意思?”宿源的表情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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