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瞪圓眼睛:“哪可愛了?”
莫斯宇眼裡的宿源,仿佛和彆人看見的不一樣。
大皇子頭一回想用神誌不清這個詞,形容莫斯宇。
若不是堅信莫斯宇不會喜歡宿源,他甚至想用神魂顛倒這個詞,更加貼切。
這時,大皇子的智腦收到了來自宿源的新消息。
大皇子這部分的任務遲遲完不成,宿源終於下決心,發了自己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截膩白的細腰,是宿源坐在被褥褶皺的大床上,自己掀開衣擺拍的。
他的手肘與衣擺在腰間灑落少許陰影,引起人的窺探欲,想抬起他的手臂,繼續向上拉衣擺,看到更多。
莫斯宇親手測量過,這截腰比視覺效果更柔軟,一手就能攬住。
大皇子的智腦在莫斯宇手裡,他探頭要看:“什麼新消息?”
“皇兄不能看。”莫斯宇側身避開他的視線,伸手遮擋照片。
“發給我的,我怎麼不能看?”
莫斯宇對皇兄的質疑充耳不聞,操作智腦詢問宿源怎麼回事。
宿源的智腦響起消息提示音,他第一時間閉緊眼睛,沒臉直麵大皇子的回複。
然而,逃避不是辦法。
大不了被大皇子奚落一番。
宿源深呼吸,用手蓋住眼睛,手指稍微張開,通過指間縫隙看回複。
新消息的署名是大皇子,內容卻是莫斯宇的語氣措辭,宿源放下捂眼的手,打字問:“二殿下?”
莫斯宇回複:“是我。”
宿源確認了一下,照片發進大皇子智腦的同時,任務就完成了,被誰看見無關緊要。宿源鬆了口氣,點擊撤回,然後給自己圓場:“我又拍了謝利的照片,準備發給大殿下,結果發錯了。”
莫斯宇清除照片的所有痕跡,確信大皇子不能恢複照片後,還給他智腦。
“皇兄,剛才是宿源誤發的隱私。”莫斯宇道,“所以不能給你看。”
大皇子好奇道:“什麼隱私?”
“我不能說。”
莫斯宇守口如瓶,大皇子心裡越是癢癢,抱怨道:“本來應該我看見,結果被你偷看了。”
“抱歉,皇兄。”莫斯宇道,“我的公務尚未處理完,要回去了。”
大皇子不由一怔。
公務沒處理完,莫斯宇怎麼會來找他,在彆的事情上分心?
不等他深究,莫斯宇已經離開。
回去的路上,莫斯宇換回自己的智腦,與宿源交流:“你為什麼拍自己的身體?”
宿源早已準備好理由:“我想練出腹肌,拍照片記錄一下。”
“是我昨晚的話影響到你了?我並不是嫌棄你沒有腹肌。”莫斯宇語氣歉疚,“你練出腹肌的概率渺茫。”
宿源聽得逆反心理上來了:“殿下憑什麼覺得我不行?”
“你在學院上課都練不出肌肉,而且你排斥鍛煉,在沒有課程壓力的情況下,我不看好你能堅持。”莫斯宇認真分析,“你真有決心的話,我可以幫你加訓,隻要你彆耍賴求我,我會努力狠下心。”
宿源心裡一慌:“還是算了。”
他寧願受打擊,也不願意接受莫斯宇的加訓。
“你果然堅持不下去。”莫斯宇的語氣不出所料,“照片刪掉吧,留在智腦裡不安全。”
宿源還有點憋氣,跟莫斯宇抬杠:“一個大男人的照片,哪裡不安全?”
“你的身體太好看了。”莫斯宇解釋道,“彆人看到,可能產生不正常的想法。”
宿源呆了呆,元墨說過他容易被占便宜,怎麼莫斯宇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兩兄弟的思維莫名一致。
“殿下誇張了,一般不會的。”宿源看自己的照片,不覺得哪裡好看,應該是奇怪才對。
通訊結束前,莫斯宇不厭其煩叮囑:“刪除照片比較好。”
“我會的。”不用彆人說,宿源也打算刪。
莫斯宇誇獎道:“很棒。”
他不知道,宿源刪除照片前,反手又發給了白瑾池。
“很漂亮。”白瑾池讚美了一句,“少爺拍的自己?”
照片發到白瑾池智腦的同時,任務徹底完成。
宿源靈機一動,想讓白瑾池誤以為照片裡是彆人,回複道:“不是。”
白瑾池看著智腦笑了笑,保存照片,“就當不是好了。”
宿源不自在問:“你怎麼不信?”
“因為少爺的膚色對得上。”
宿源死鴨子嘴硬:“彆人不能和我的膚色一模一樣?”
“可以。”白瑾池溫聲詢問,“那您為什麼有彆人的照片?”
宿源知道他看穿了,隻是給麵子不戳破。
他微微臉紅,順著白瑾池給的台階下來,“那個人想練腹肌,我幫忙記錄。”
“不用太辛苦。”白瑾池覺得,宿源的目的不像練腹肌,而是單純給他看這張照片,“照片裡的人足夠好看,沒必要練腹肌。”
宿源道:“我覺得不怎麼樣。”
“審美是主觀的,少爺有不同的看法很正常。”白瑾池劃到另一張照片,視線落在人魚頸側的名字上,問出在意的事,“這條人魚是謝利?”
“你怎麼知道?”
“昨晚通訊裡,他的聲音不像人類擁有的,而且你們那邊有水聲。”白瑾池聲音放輕,“他是少爺的新仆人?”
“對。”
“兩個仆人還不夠用嗎。”
“元墨再不是我的貼身仆人了。”宿源道,“至於你,沒多久就會離開,我需要新仆人。”
“契約結束後,我可以繼續照顧您。”
“沒有契約的約束,我不信任,況且我沒那麼中意你了,謝利更好。”宿源毫不留情道,“當初我讓你陪著睡覺,你推三阻四,而我要在謝利身上寫名字,謝利直接答應了,換你能做到嗎?”
白瑾池微微一笑:“少爺沒問,怎麼知道現在的我會不會答應?”
宿源不問,因為沒意義。
所以,白瑾池沒有講出自己的答案。
“我聽聞了宿家的情況。”白瑾池道,“少爺的心情似乎不錯。”
宿源故意展現可惡的嘴臉:“我好好折騰了那個私生子,連成年禮都不許他辦,看他哭喪著臉,我當然愉快。”
白瑾池並未對他的惡毒行徑表達不讚同。
宿源意興闌珊,關閉了智腦。
不過,這通電話是有收獲的。
白瑾池沒排斥他對私生子的欺壓,可也沒順著他說話。
宿家的私生子曝光後,許多人發消息來關心宿源,唯獨白瑾池一直沒有。
白瑾池尚未完全恢複正常,可正在恢複了。
同一時間,學院宿舍裡的白瑾池閉上雙目:“教皇冕下。”
與宿源通訊的末尾,白瑾池沒怎麼說話,正是感應到了教皇精神力的降臨。
“白瑾池,你的心境波動太多了。”
被教皇指出問題,白瑾池平緩如水的語氣不變:“冕下,我正在調整。”
“明天,你來教堂一趟。”
老教皇身處首都大教堂,對遠方的白瑾池徐徐道:
“我有件關於宿源的事,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