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麼回事?”
宿源的反應超出公主預料,她手足無措,“我說你的不好,你還高興?”
“這是對我的稱讚。”宿源一本正經道。
莫雅軒往常會覺得,這是紈絝子弟拿惡劣當炫耀資本,低俗不自知,麵對著宿源,她莫名覺得不像那樣。莫雅軒定了定神,繼續追問:“你究竟用什麼手段,蒙騙了我的二皇兄?能騙到二皇兄,你有點計倆,為了二皇兄一直沒有汙點,我絕對要弄清楚。”
宿源也希望自己使了陰謀,揭露出來拉足仇恨,可是:“我確實沒做什麼。”
他的態度不錯,莫雅軒發不出脾氣。
“算了,我去參加宿子星的成年禮。”莫雅軒向二皇兄這樣說了,就得完成,“如果你不希望我幫助宿子星,就交還白先生的奴隸契約。純白潔淨的神眷者低下頭顱,蒙受屈辱,你不會不忍嗎?”
曾幾何時,宿源對白瑾池的看法與公主相同,隻能說白瑾池的外表太有迷惑性。
捏著他的下巴要深吻時,白瑾池沒有絲毫滯澀,若非了解原著裡的白瑾池,他都以為白瑾池身經百戰。
白瑾池算什麼潔淨,宿源道:“折辱受人尊敬的神眷者,是最大的樂子,我怎麼會不忍。”
“你這樣對待神眷者,對神真的沒有敬畏之心。”
“公主殿下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怎麼覺得我會有敬畏之心?”宿源感到欣慰,白瑾池剛當他仆人的時候,學院裡有很多不滿的聲音,結果白瑾池出來解釋,那些人都接受了,不再想著幫白瑾池脫離他的魔掌。在公主這裡,宿源總算得到惡毒男配該有的待遇。
剛才看見宿源的笑,莫雅軒的神色稍微緩和,現在又冷下去,恢複了來時的氣勢洶洶,甩手離開,前往莊園的主屋,宿子星正在那裡過生日。
謝利開口:“少爺要不要她得到教訓?”
他問的漫不經心,宿源驚了一下:“什麼意思?”
“少爺受到欺負,我幫您報複回來。”謝利散漫笑了笑,“彆人不會知道是我做的。”
謝利喜歡人類公主幫忙解決他的情敵,又不喜歡她對待宿源居高臨下的態度。
小少爺非但不厭惡她,居然對著她笑了。
宿源不能理解:“我受欺負了?”
謝利的邏輯單純直白到可怕,憋屈了就要出氣,像野生的肉食性動物,心情不好時被其他生物的態度冒犯,就會撲上去咬斷對方的喉嚨。元墨身上的危險氣息,給人的感覺像野獸,謝利則是真正的非人生物,宿源製止道:“你得罪海國王子落下的重傷剛好,又給自己找麻煩?”
“我心裡有數,不會被發現。”謝利道,“少爺不相信我的能力?”
宿源是有點不信,“你得罪海國王子都沒好下場,何況再多一個帝國公主,她的兄長是莫斯宇。”
“當時我是遭暗算了,我遲早會千百倍討回來。”謝利扯了扯唇角,他本該第一時間計劃複仇的事宜,卻沉溺在這裡出不去。一開始,他不放心小少爺在宿家的處境,看到小少爺過得不錯,體檢也沒有問題,他鬆了口氣,還是想多待段時間再回海國,情愛果然不是好東西,他終究變得與母親一樣,“少爺覺得我不如二皇子?”
“不會。”宿源這句話真心實意,未來謝利可是星際的掌控者之一,另外兩個與他平等。
謝利聞言高興了些,但提起二皇子,藍眸的顏色還是略微加深,淬著冷意,“少爺對公主那麼寬容,是因為二皇子嗎?少爺不能為了彆人忍受委屈。”
“公主殿下沒有惡意,她的態度很正常。”宿源道,“我確實像她說的那樣。”
謝利藍眸無辜:“少爺哪裡可惡了?”
宿源反問:“我在你身上寫名字,不算?”
寫名字怎麼算,若不是需要佩戴項圈,謝利希望露出小少爺親手寫下的名字,給所有人看見。
“少爺喜歡彆人覺得你壞?”
宿源點頭承認:“我就是喜歡彆人排斥我,懼怕我的樣子,很有意思。”
但小少爺完全不可怕。
稍微用點力擁抱他,小少爺就掙脫不開,身上還會留下痕跡。
與宿源相處,謝利都得小心再小心,時刻控製力道,注意彆傷到他。謝利的內心浮現憐愛,潛回水中,深海怪物的大半身體都在水下,露出半個頭,藍眸努力裝出害怕的情緒,希望宿源對著自己笑。
然而,宿源將人魚藥劑用完後的空包裝丟到他頭上,“演的太假了。”
“千萬彆找公主的麻煩。”宿源反複叮囑,教育人魚,“你學學人類的紳士風度。”
謝利勉為其難答應,“如果少爺看彆人不順眼,儘管使用我。”
“可以幫我整治下宿子星。”
宿源想到今早的任務,“或者白瑾池。”
話音剛落,他的智腦收到消息,白瑾池來了。
昨晚的電話裡,白瑾池變冷淡了點,宿源猜測他開始恢複正常,像原著裡那樣,不會再來主動找他,想不到白瑾池今天就來了。宿源想趁機完成任務,改造藥劑的效果良好,他在業務方麵還得到了公主的認可,宿源心情不錯,吩咐管家讓白瑾池過來,接著看向謝利,“剛好,白瑾池來了。”
“白瑾池與公主糾纏不清,是該受罰。”謝利見縫插針抹黑了競爭對手一把,興致勃勃問,“少爺要怎麼整治他?是我用歌聲控製白瑾池,讓他在眾目睽睽下醜態百出,還是讓白瑾池掉進來溺水?”
這池水是小少爺泡過的,便宜白瑾池了。
謝利想,還是第一個方案好。
他編排著令白瑾池出醜,被小少爺厭棄的計劃,沒注意到宿源的臉微微發紅,欲言又止。
宿源垂頭盯著自己的墨綠魚尾,不看謝利,做足心理準備,吐出難以啟齒的話:“你用精神力控製白瑾池,親吻我。”
謝利笑容僵硬:“什麼?”
“控製白瑾池親吻我。”宿源麵頰燒紅,不過開了頭,剩下的話就順暢很多,“你的能力不比二皇子差,做得到吧。”
謝利徹底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少爺,我的頭發是什麼顏色。”
“銀白色,怎麼了?”
謝利神情微妙,不帶笑意挑了下唇角,他還以為小少爺眼裡看到的是綠色。
什麼樣的雄性,會親手控製自己的配偶,親吻彆的雄性?
“我目睹少爺被親吻的反應,是否令您誤會了什麼。”謝利道,“當時純粹是少爺的反應太美味了,並非我有旁觀彆人親密的癖好。”更沒有看配偶出軌的嗜好。
他恨不得宰了元墨自己上。
“我管你有沒有什麼癖好,這是命令。”宿源的頭垂得更深,紅霞燒到了耳廓,還在嘴硬,“你的精神力是我治好的,你剛說了我能儘情使用。”
“那是指對付您看不順眼的人。”謝利氣得瞳仁顫抖,邊緣的藍色呈不規則擴散狀。
他開始理解,元墨為什麼用強迫的手段,一味順著宿源,這個貴族少爺真會得寸進尺。
“我就是看白瑾池不順眼。”宿源道。
謝利遊到他麵前,急切問:“那少爺為什麼要親吻他?”
“公主形容他純白潔淨,我聽著不爽,想再撕掉一次他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