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池並未故意裝出被控製的模樣,欺騙宿源。
他剛開始覺醒,精神力的量弱於謝利,目前僅有少部分的意識掙脫出來,能控製自己身體的時間非常短暫,蹭宿源脖頸的那兩下,是唯一以他自己的意識,支配身體做出來的。宿源的指令都符合他的心意,白瑾池沒什麼反抗欲望,淡金火焰焚燒人魚精神力的速度更慢。
白瑾池遵從宿源的指令,雙手捧著墨綠色的魚尾,俯身親吻,達成內心的渴求。
親吻宿源的魚尾,確實是存在於他大腦深處的想法。
白瑾池吻過的鱗片,都染上了淡淡的熱度,是宿源在害羞。
敲門聲響起時,宿源的身體瞬間緊繃,鱗片溫度更高。白瑾池內心覺得好笑,客人肯定是宿源叫來的,宿源分明盤算著讓彆人撞見這個場景,事到臨頭緊張的又是他自己。
白瑾池的親吻持續向上,來到魚尾接近腰部的位置,宿源的身體微微顫抖,慌張命令:“停下來。”
敲門聲中止,緊接著是門鎖開啟的聲音。
為了客人能撞見他躺在床上,被白瑾池輕薄,宿源不可能自己開門,他將門鎖的臨時密碼給了宿子星。
宿源被酒精塗上紅暈的臉,更紅得要滴血,門鎖緩慢打開的聲音仿佛重錘,敲擊在他心頭。白瑾池仍沒有脫離催眠的跡象,宿源急得眼前一黑,想自己解除控製,卻不知道怎麼解除,手足無措道:“你帶我藏起來。”
白瑾池抱起宿源,進入更衣室,將宿源藏進衣櫃裡。
他準備折返回去,關上更衣室的門,結果臥室的門已經打開,白瑾池一同進了衣櫃。
“你來乾什麼?”宿源道,“你可以待在外麵向客人解釋,我有事不在房間。”
“指令太模糊。”白瑾池恢複了更多意識,無奈道,“少爺的指令是,讓我帶著您躲藏,我當然和您待在一起。”
現在,白瑾池已經不能出去。
更衣室的門敞開著,走進來的客人很容易看見白瑾池離開衣櫃,到時解釋不清。
公主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宿源請我商量事情,我念在宿源行動不便,親自來了,他人呢?”
宿子星開口:“我打電話問問。”
衣櫃裡的宿源一個激靈,立刻關掉智腦,免得響鈴暴露自己的位置。
他沒看見,智腦收到了來自莫斯宇的新消息:“我快到宿家了。”
“奇怪。”宿子星語氣疑惑,“我哥關機了。”
莫雅軒不耐煩:“搞什麼?”
衣櫃內漆黑一片,宿源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的神經繃緊到極限,怕心跳聲傳出櫃門被聽見,努力平複緊張的心情,然而平複不下去。
宿源的聲音壓到低不可聞:“你剛擺脫控製?”
“是的。”白瑾池道,“恢複了說話能力,還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
宿源覺得奇怪:“我催眠記了你,你不生氣?”
“控製我後,少爺沒做過分的事。”白瑾池平和的聲音下,掩著淡淡的醉意,醉酒是令他難以擺脫控製的另一個原因,“而且,您還控製著我的身體,我生氣也做不了什麼。”
宿源自嘲想,相較於下藥,今天他對白瑾池做的事,確實是小巫見大巫。
他實在開不了口,控製白瑾池做出更過火的行為。
“你也關掉智腦。”宿源小聲道,“等他們離開,我們再出去。”
“好的。”
白瑾池神色平靜,櫃門縫隙穿透進來一線光,映入清澈見底的金眸,比中催眠時的渙散美麗百倍。
宿源放鬆下來,白瑾池的氣質能洗淨人的雜念。
衣櫃空間寬闊,裝著兩個成年人還是顯得逼仄,白瑾池擠在角落,儘量給宿源騰出空間。兩人身上攜帶的果酒香味被封在櫃門內,逐漸發酵,宿源更加頭暈,用手背貼了貼臉頰,熱得像是發燒了一樣,他都想用臉貼上魚尾的鱗片降溫,但這樣太不雅觀,還有白瑾池看著。
再看白瑾池,金眸裡朦朧的水色愈發嚴重。
他們兩個的酒量,真是差不多的糟糕。
宿源習慣性問係統,任務是不是已經完成大半,隻差白瑾池離開了。
結果令宿源睜大眼睛,任務進度依然停留在他催眠白瑾池那裡。控製白瑾池輕薄他,請客人上來目睹,白瑾池化解的三個劇情點尚未完成,宿源震驚得臉都變白了點,白瑾池關心問:“身體不舒服?”
“沒什麼。”宿源心不在焉敷衍了一句,客人目睹的劇情點沒完成,是因為客人沒看見他們?
輕薄沒完成,難道是他控製白瑾池做出的行徑程度太淺了?
任務裡的劇情點不一定要全部完成。
客人目睹的任務不能再做了,他們絕不能當著客人的麵從衣櫃出來,就怎麼都解釋不清,宿源無法承受那樣的丟臉。
既然放棄這個劇情點,控製白瑾池輕薄他的任務就必須完成,否則過不去係統那關。白瑾池正在脫離控製,他沒有第二次控製的機會了,不能耽擱時間,必須趁還能控製白瑾池身體的時候,完成劇情點。
“你來親吻我。”
與剛才不同,白瑾池是有意識的,要眼睜睜看著身體遵照宿源的指令,做教廷批判的事。
教廷不阻礙人正常的感情需求,但宿源覺得白瑾池喜歡主角受,卻在衣櫃裡親吻他,按教廷的作風,肯定是不正確的。
白瑾池自己也不會喜歡。
紅暈從宿源的臉蔓延至脖頸,沒入領口,不過在酒精影響下,宿源果斷了些。
宿源偏開頭,不麵對白瑾池的表情,感受到白瑾池輕柔挪開他的魚尾,身體欺近,擋住櫃門縫隙滲進來的光線。
過程中,白瑾池一言不發,肯定生氣了。
墨綠色的魚尾相當礙事,白瑾池稍微抬起魚尾,搭在自己腿上,掌心貼住宿源的臉,溫柔引導他的臉轉過來。
宿源怔愣對上金眸裡的笑意記。
緊接著,白瑾池毫不猶豫吻下來。
第三個人進來宿源的房間,宿源聽見動靜,頓時停止掙紮。
“公主殿下。”新來的人向莫雅軒行禮,然後問宿子星:“怎麼了?你是今天的主角,大家都在等你。”
宿源聽過他的聲音沒多久,是宿子星的神眷者同學。
“在等我哥。”宿子星道,“他有事找公主商量,結果人不知道去哪了。”
留在這裡等宿源,是公主的決定,她好奇宿源的房間,想看有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結果意外的正常,她還以為紈絝子弟的房間會亂七八糟,烏煙瘴氣。宿源將臨時密碼給他們,是默認他們能參觀房間,不過莫雅軒並未涉足更衣室這類隱私區域,更衣室的門大敞,她也目不斜視,不往裡麵看一眼。見神眷者走向床鋪位置,莫雅軒製止道:“你乾什麼?”
“我好像看見了白瑾池的外套。”
莫雅軒驚訝探頭,床邊的衣架上,確實掛著她今早看見白瑾池穿的深灰風衣。
藏在衣櫃的宿源不由緊張,白瑾池安撫般親了親他,“彆人不會想太多。”
白瑾池氣息不穩,蘊含果酒香,灑在宿源唇上。
宿源隱隱覺得,白瑾池的聲音有了微妙變化,帶著調戲的意味。
應該是聽錯了。
白瑾池親吻他的嘴唇,也是因為指令又不清晰。
宿源忘記指定親吻位置,彆人的第一反應大概都是嘴唇。
不過,白瑾池神智清醒,被迫親吻他,怎麼都沒拒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