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銀河公民都說進入監督之眼都要舍棄自己的情感。
簡而言之就是監督之眼的成員都沒有心。
在小真最近的經曆中, 貓先生大約是個例外。在小真眼中，它雖然時時陰陽怪氣，也很難讀懂這位貓大爺到底在想什麼, 但好歹也算一隻正常貓。羅肯89就是一個機器人, 也不能用常理去判斷。而眼前這位監督之眼的另外一個大人物，星序團之主伊利安則出乎意料的好相處，這大概有澤金號上下不顧性命成功援救他的原因。
就算如此，小真也感覺到了伊利安大人的控製欲。在麵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沒有采用自己的權勢逼迫，而是采用其他言語等方式。每一次與伊利安的交談, 伊利安都在循循勸導，小真甚至能感覺到他在施加無形的精神暗示，不動聲色地讓小真服從於他。
隻可惜噬心魔能天然抵禦大部分精神技能, 伊利安的這番苦心並沒有什麼用途。同樣，在這位監督之眼大人物的麵前, 小真也不敢使用他的精神技能。無論什麼原因, 它這個噬心魔占據人類的殼子都是事實，它可不想自尋死路。每當站在伊利安麵前，小真都感到一種無所遁形的壓迫感, 仿佛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被伊利安的冷峻目光所審視。
監督之眼, 和傳聞中一樣可怕。
每每到了此時，小真就會羨慕斑船長。
作一隻雞, 除了會在開頭被人質疑為什麼船上會有雞, 那之後真的很容易被人忽略。
小真推開自己房間的房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甲板上的伊利安。
這位大人的眼中立刻綻放出寒冰的光輝, 他走向小真時, 披在他身上的華麗白色鬥篷微微蕩起, 連空氣似乎都在如波浪般散開。“年輕人，我們來談一談。”他說，口氣既不是命令也不是懇求，但你根本無法忽視。
又來了。小真現在隻想趕緊縮回他的房間，牢牢把門關上。
這位大人能不能放過我。
他已經走到了小真的麵前。於是小真也隻得擺出一副我會認真傾聽大人您教導的謙恭姿態。這時羅肯89也滑到了小真的身邊。伊利安平靜地說道：“這次交談，需要羅肯在場。”
他稱呼這位機器人大部分時候都會略去機器人的編碼。這是一種親昵，還是代表他並不在意機器人的編碼？小真無從得知。就像他也並不清楚伊利安對他的同居人貓先生到底了解多少。
“羅肯，對顏真補充說明一下發生在蘿拉的貝基案。我授權你可以對他披露。”
羅肯89開口道：“在不久前，蘿拉，或者說顏真先生你所居住的地球，發生了一樁謀殺案。瑟賽家族的貝基被殺害了，”
“你說的是那個星際貴族瑟賽家？”
“是的。他在他的住宅被極為非人道的殘暴手法解肢，一起被害的還有他雇傭的30名工作人員。”
小真立刻理解道：“鯊牙與這個謀殺案有關係。”
“是的。在現場殘存的監控裡找到了鯊牙的圖像。雖然隻有一瞬，但我們確定是鯊牙本人。”羅肯89說道，“目前鯊牙是貝基遇害的最大嫌疑人。”
“哦……”
伊利安說道:“繼續，羅肯。”
“貝基的母親是高領主希拉瑞莉女士。”
“啊。”
“目前希拉瑞莉女士給了監督之眼很大的壓力。而這個案子牽涉到了高領主的直係親屬。我們認為，這起謀殺案與伊丹最高議事會的內部鬥爭有直接聯係。”羅肯89說。
聽起來還真是一堆我完全不想知道的爛事。
一直瞧著小真神情的伊利安說道：“聽到這裡你也應該能理解了。這僅僅隻是鯊牙最近牽涉的案子。他在陰影中犯下的那些罪孽遠超你的想象，而他所觸碰到某些事情有些則應當永遠被留在黑暗之中。”
“……”
“你這樣的年輕人不該一腳踩入鯊牙這個泥潭。”
“可是，我隻是送個犯人而已。”小真回答道。
伊利安搖頭，“對於鯊牙這種人物，可能你隻是光是和他交談一句，就會斷送你的一生。你現在這樣的行為是非常危險的。我建議你還是移交……”
雖然我理解到你的意思，但你的形容讓我覺得很有問題。
更重要的是，他價值7個億啊。
“伊利安大人，我是貓先生的雇員，我的後台也是監督之眼。我相信監督之眼會給我這樣的協助者保護的。”小真笑眯眯地回答。萬事不決貓先生，關鍵時刻拖它出來當擋箭牌非常好用。
“……”伊利安陷入了沉默。因為小真說的是事實，他的確是在為監督之眼服務。小真懷疑他的內心正在辱罵那位貓大爺。
羅肯89這時出言道：“伊利安大人，我們隻對貓先生負責。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將鯊牙安全送達目的地。”
伊利安瞪著它說：“你知道我有權限改寫你的係統程序。”
“但您不會這麼做，伊利安大人。”羅肯89坦言，“您是有榮譽之人。”
伊利安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瞪視著它。在那瞬間，小真覺得周圍的氣溫都降了數度。最後他問道：“鯊牙現在在哪兒？”
鯊牙正在格鬥室。
自從上次他解除束縛又在危機時刻提供援助後，羅肯89似乎也失去了將他五花大綁關在一間囚室的興趣。他現在過得很是自在。
當小真推開格鬥室門時，鯊牙正一腳把一個格鬥機器人踢開。
格鬥機器人在空中翻滾，直接撞到了對麵的艙壁上，又砰地落地。它發出了一連串電子噪音，外殼上冒出了青煙。
啊，又一台不能用了。
等我到了希望鄉，一定要讓當地的監督之眼再給我一筆維修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