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褚弘毅被他的姑媽收養了。他的父母被認定是遭遇了入室搶劫雙雙被害。
他的言詞被當做了小孩驚嚇過度的囈語。
“這孩子受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太可憐了。”他不止一次聽到他的親戚這麼說。很快他就意識到,如果自己再繼續堅持,他會被認定出了精神問題而被送進精神病院。
不能讓那樣的事發生。
褚弘毅對自己說,自己能活下來,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提什麼怪異殺人的植株,變得像一個普通孩子那樣念書成長。
於是他普普通通地長大,普普通通地進入社會工作。
然而那一夜的瘋狂之景時時在他的記憶低笑,並且越發鮮明。這段回憶日益沉重,經年累月之下,他在某日終於領悟到了事實的真相。
那就是,殺害他父母的植株並非是這星球之物,而且來自異界的怪物。
在認清這個事實後,他開始了異變。
在那種場合下沒有死去的褚弘毅肯定肩負了某種使命。
他的體質也在證明這一點。
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極為輕快,力量也在不知何時猛增。隻要一拳,他就能輕鬆地將一麵牆擊碎。他變得就像是漫畫裡的超級英雄。沒錯,這一定是意味著他肩負著某種使命。
然後他遇到了另一個異界的怪物。
那是在一天夜裡,他因為加班下班得很晚。在夜晚的街道上,他看見了一個男人。
那是一個長著怪異魚頭的人。所有的路人都對他熟視無睹,麵無表情地與他擦肩而過。褚弘毅拿出手機偷偷對著他拍了一張照,照片上顯示的是一個平凡無奇的人類。在那時,褚弘毅意識到自己能同時看見男人偽裝的外表和內裡的異形形貌。於是,他偷偷跟著那個魚頭怪物。在跟蹤至一處無人的街道時,他衝了上去。
他猛地對著對方的頭來了一下。
一下就把這個怪物的頭給拍爛了。
他將這個怪物扔進了河裡。
在完成這一係列事後,褚弘毅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輕鬆感。真是簡單啊,現在的我果然是覺醒了什麼了不得的力量。
他殺了一個異物,一個不該存在在這個星球的怪物。他握著拳頭,感受著那暢快淋漓的興奮感。父母慘死的景象再度浮現,但他現在隻有抑製不住的愉悅感。
太棒了。
這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他果然是肩負著使命。幼年的死裡逃生和覺醒的強大能力都證實了這一點。
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隱藏著的異界怪物,為了避免像他父母這樣的事再度發生,他必須要殺光它們。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從此,褚弘毅找到了自己的使命。
他覺得無比快樂。
他開始去探查隱藏在城市裡的異常。大多時候隻是一些虛假的都市傳聞,可偶爾他也能遇見真的非人之物,甚至有時能遇見和那些異界怪物保持密切關係的普通人類。他們竟然為這些異界怪物提供服務。
這讓他不由得勃然大怒。
這是對人類的背叛。
不可饒恕。
於是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時,他會毫不留情地殺掉那些可恥地向怪物們諂媚的人類。他們有男有女,他最喜歡下手的還是年紀不大的孩子。因為這讓他想起了當年無知的自己。每當他扭斷他們嬌嫩的脖子聽到他們淒慘的悲鳴時,他總有一種戰栗的痛快感。
每次執行使命,都會讓他心情寧靜地度過幾日,但之後沒過幾天,他就會像犯了癮症般焦躁不安,繼續去狩獵新的怪物與它們的人類同謀。
一個城市找遍了後,就再去下一個城市。不知不覺中,他累積了諸多探查異界怪物及其同黨人類的經驗,他找得越來越準。
他選擇了出租車司機作為他的職業,因為這是最方便移動和打探消息的工作。在客人的閒言細語中,他就如一頭獵犬嗅著其中可疑的氣息。
而現在,他又選定了他的目標。
褚弘毅看了一眼背後,在車後座上躺著一個昏迷的男孩,這是他新的獵物,剛才那個客人口中的“小明”。
一樣的父母失蹤卻閉口不談。還真是有點像啊。
毋庸置疑,他肯定和異界怪物有什麼聯係,這就有除掉的必要。
男孩閉著眼睛,眼瞼蓋住了他的眼球。
他暢想著掐住男孩脖子時不斷掙紮顫抖地發出悲鳴的美妙時刻。
但不能在這裡。
褚弘毅踏下油門,向前疾馳而去。
他沒有看到,一台自動售貨機正從遠處跟了上來。
……
……
民警趙安良正在值班,一個電話撥了進來,趙安良接起電話。
“小趙,有居民反應有台自動售貨機在街上跑步。”
趙安良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點問題。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