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
“想挨揍？”
喬燼迷惘看著他，顯然是忘了那天在舞蹈房哭著喊自己老公事了，便誘哄著他再叫一聲。
他聲線本就軟，再帶著糯糯哭腔，簡直像是毒品。
喬燼瞪大眼睛，不好意思叫出口。
陸銜洲捏著他下巴，壓低聲音說：“寶貝兒就叫一聲，好不好？”
“老……老、先生。”喬燼結結巴巴半天，實在是叫不出來，害羞眼圈通紅往他懷裡躲。
陸銜洲差點一下子失手把他掐死，什麼老先生，十歲而已，有那麼老嗎？
“不叫罷了。”陸銜洲摸摸他臉，稍稍停頓了下，然後說：“快過年了，我這幾天要去出差，回來之後帶你回馮家一趟。”
“出差？很遠嗎？”
陸銜洲意外他竟然沒有先問回家事，而是問了他出差地方遠不遠，欣慰笑了下說：“還好，三天就能回來，我把寧藍留下來送你去上課。”
喬燼多少知道寧藍是陸銜洲得力助手，少了她等於少了隻手，忙搖了下頭說：“不、不用，我自己能行。”
“確定自己能行？”
喬燼點點頭，其實他撒謊了，如果是寧藍去話，他是不是就不用帶那些他沒見過姐姐去了。
寧藍姐姐喜歡醫院裡那個一臉淡漠韓醫生，不喜歡他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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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銜洲第二天一早便走了，到底還是把寧藍留下了，早上來接人。
喬燼旁敲側擊問她陸銜洲是怎麼去，往常寧藍都會說很多，這次卻隻是問什麼答什麼，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他到底也沒問出陸銜洲帶那個丘斐是什麼人。
人小鬼大陸默少見沒插話，喬燼攥著手沮喪歎了口氣，把心裡那點幾不可察酸味咽回了心底。
等他下車去了學生家裡，坐在後麵陸默才從平板上抬起頭，“他吃醋了。”
寧藍伸手往後敲了他腦門一下，“廢話，我能看不出來嗎。”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丘斐阿姨是陸銜洲秘書。”
寧藍眯眼一笑，“醋，還是陳好吃，剛酸一點兒就揭蓋兒就釀不好了，得等他釀陳了親自跟你叔叔說，那才好吃呢。”
陸默撇了撇嘴，“你們這些大人真惡心。”
寧藍又在他腦袋上補了一下，“小兔崽子，我也帶了你那麼長時間了，沒大沒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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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燼不是很擅長跟人交流，但是這家人脾氣不錯，看起來挺溫和，說話進退有度沒有過分熱情。
他表明自己是代替周訴來上課，對方便禮貌自我介紹又讓孩子跟他打招呼。
喬燼輕吸了口氣壓下心裡緊張不適，語速放很慢，儘量讓自己不結巴，“那我……帶他上去了。”
“哎好，喬老師請便。”
學生是個小男孩，看上去比陸默大一些，有他腰那麼高，看起來也是個古靈精怪，眼珠子滴溜溜轉。
一上樓。
小男孩站在把杆旁邊微抬下巴問他：“你會什麼？”
喬燼來之前看過周訴給他資料，這小孩兒學舞種以及脾氣之類，知道他是個小少爺脾氣，吃軟不吃硬。
“還、接著周老師教你進度學吧，我不教你其他舞種。”
“我不喜歡芭蕾舞。”小男孩扯了扯身上舞蹈服，嫌棄撇嘴，“一點也不帥，跟小姑娘一樣。”
“你不喜歡……跟你爸爸媽媽說，換一個。”喬燼斟酌著說：“你還小，換還來得及。”
小男孩皺起眉頭，“喂，你怎麼不哄我，你應該說這個舞蹈好處，然後逼我學，說你是為了我好。”
喬燼想起陸銜洲話，彆人話不該成為影響你絆腳石，他們否定和決定，應該讓你更清楚自己想要是什麼。
他當時不理解，這一瞬間忽然明白了，便稍微轉換了下用詞說給了他聽。
小男孩冷哼了聲：“我才不聽這些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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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燼第一次自己給人上課，這小孩兒又不太聽話，讓他有些焦頭爛額，出來時候衣服都快濕透了。
晚上陸銜洲打電話來，他聽見聲音那一秒委屈眼睛都紅了，糯糯喊了聲“師兄”說想他。
陸銜洲把電話掛了，下一秒便撥了個視頻電話過來，喬燼低下頭說：“你彆看……”
“好，我不看，隻許喬喬看我我不看你。”陸銜洲真就閉上了眼睛，聲音溫柔問他：“今天上課怎麼樣？”
喬燼沮喪說：“不是很好，我覺得他好像不是很喜歡我，我教不好，很對不起周訴和他爸爸媽媽。”
陸銜洲聽他斷斷續續零零碎碎說完，自己在腦海裡整合了一下，大致猜出來這小孩提前叛逆了。
“下課時候他跟我要了微信，是不是對我很不滿意，不想讓我給他上課了？”喬燼費解想了想，又說：“他還問我多大，是覺得我太年輕了不能做他老師嗎？”
陸銜洲呼吸一窒，一股危機油然而起。
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