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燼乖乖點頭。
陸銜洲關好門，站在樓梯上看著楊芹和馮玉生兩個人壓低聲音爭吵，輕咳了一聲。
兩人齊刷刷回頭看他。
陸銜洲走下來挑了張沙發，長腿交疊將手擱在膝蓋上，眼皮一抬，“兩位請坐。”
馮玉生皺眉，他怎麼反而像是個主人，自己像客人？
陸銜洲沒在意他眼神，輕笑了聲說：“我今天帶喬燼回來，湊巧有兩件事說一說，一件說給馮先生。”
“你還想乾什麼？知道我們拿你沒辦法就來羞辱人？沒有這麼欺負人。”
陸銜洲側頭看著他，淡淡一笑，“張淼確實有我幫助，但我沒有插手也不會去乾擾判刑，馮朝恩該受到懲罰，都是他應該承擔責任。”
馮玉生見他承認了，捂著臉怒極反笑。
陸銜洲說：“你養過喬燼幾年，我希望你公司後繼有人，需要什麼幫助在我能力範圍內，我會考慮幫你，或者你確定要與我為敵。”
馮玉生死死捏著拳頭，瞪著陸銜洲幾秒終於還是屈服了，他當年能把陸氏扶起來，什麼手段他一清二楚。
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他再恨陸銜洲見死不救和落井下石，也都改變不了馮朝恩自己作惡事實。
“你說話算話？”
陸銜洲略微頷首，“自然。”
馮玉生取舍權衡之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利益，楊芹垂著頭冷笑了下。
陸銜洲看在眼裡，直截了當問：“楊女士，我記得自己警告過你，您還記得嗎？”
馮玉生還要一點臉，接受了陸銜洲條件便走了，她也不再偽裝，“我不是馮玉生我對生意沒興趣，你收買不了我。”
陸銜洲低笑，“你想多了，沒打算收買你。”
“那你想乾什麼，也把我送進牢裡嗎？我沒有殺人放火，你針對不了我。”
“喬震驊會坐牢完全是咎由自取，你覺得他委屈那思唯呢，你丈夫一個“失手”就奪走了一條命，他覺得自己委屈，思唯連個委屈機會都沒有。”
陸銜洲聲音很輕，但卻讓人覺得重如千斤，“你該慶幸現在法律很寬鬆，殺了人不用償命，不然你現在還能見到就隻剩喬震驊墓碑。”
楊芹聽他這麼羞辱喬震驊幾乎氣瘋，臉憋得發青。
“你讓喬燼在我身邊找機會，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你想讓他用什麼樣方式報複我，但是你覺得你這個傻兒子玩過我嗎？”
陸銜洲聲音很冷，楊芹沒來由打了個哆嗦，“你想對他做什麼？！”
“一個alha能對一個oga所做事情可太多了。”
陸銜洲“好心”幫她列舉出來，“比如徹底標記，你覺得喬燼身子能撐得住彆人對他覆蓋標記嗎？如果我死了，他得為我守一輩子。”
“再比如說，你交給他任務失敗了，我不可能饒了他，你覺得他在我手裡能撐下多久折騰。”
“這些可能太過殘忍了，他受不住我也不舍得，最多我不再碰他，他又對抑製劑過敏，那就隻好讓他這輩子每次發情期都得生生熬過去。”
陸銜洲眉眼含笑，聲音溫柔說：“楊女士，給你兒子挑一個吧。”
這裡每一條對喬燼來說都狠極了，楊芹哆嗦著嘴唇搖頭，“你說你愛喬喬，這隻不過是你騙我借口罷了。”
陸銜洲輕笑了聲：“愛？楊女士您活了大半輩子了嫁過兩個alha還相信他們愛呢？何況，你也說愛喬燼，你把他放在我身邊，讓他以身涉險當你報複我工具，他是你親生你都舍得，我為什麼不舍得？”
“既然你不愛他，那你就把他還給我。”
“這個偷換概念不大成立。”陸銜洲傾身，壓低了聲音宣告似說：“他這輩子，死，也得在墓碑上刻下屬於我陸銜洲所有，讓我把他還給你？從你把他送到我手上那一刻開始，你就沒機會了。”
楊芹不甘咬著牙，“當年要不是你，我們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喬燼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陸銜洲說：“我，有愧，愧疚沒能讓喬震驊一命償一命。”
楊芹攥著手，將沙發布攥皺成一團，他怎麼能說出這樣話！
喬震驊被他害成這樣是事實，犯了罪也是事實，可她到底心有不甘，每次被馮玉生羞辱後那種感覺尤其強烈。
如果不是陸銜洲設計，她們怎麼會過現在日子。
“我還是那句話，我希望喬燼始終都相信自己有個很愛他媽媽。”
陸銜洲站起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過身，“如果你覺得我這項堅持不重要，那麼喬燼就會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人，值不值得他尊重敬愛。”
“你有三天時間，選擇喬震驊還是喬燼，有了答案可以親自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看在喬燼麵子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怎麼選擇，好好想想。”
“你就不怕我把你這些話告訴他嗎？”
陸銜洲連頭都沒回，揚起來看了眼樓上，“如果你把這些話告訴了他，親手摧毀他好不容易找到愛情，那你真不配做他母親。”
陸銜洲回到樓上，看喬燼已經收拾差不多了，有幾個頗為殘舊逗貓棒，還有幾袋沒拆封貓糧。
他貓，名字起得都跟彆人不大一樣，乍一聽跟演神雕俠侶似。
很難想象，他連自己都養不好，居然還能把一隻貓養那麼漂亮。
“你咕咕是誰送給你？”
“啊？哦，是我自己撿。”
“撿？”
喬燼點點頭，“我看它快凍死了，就悄悄帶回家了，一開始馮叔叔和大哥他們不喜歡貓，覺得臭還吵，我就把它關在房間裡，後來他們就不管了。”
陸銜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所以他才會對他那句隨口一句把它燉了反應那麼大。
傻乎乎。
“以後你可以不用把它藏起來。”
喬燼呆了一秒，小聲說：“可是你也不喜歡貓，你更喜歡青蒼，我知道。”
“喬喬喜歡，我都喜歡，況且……”陸銜洲故意停了下，看著喬燼輕吸了口氣緊張等他說接下來話，輕笑著伸手揉揉他頭，“你不用管我喜不喜歡，你是這個家主人，你自己喜歡就好。”
喬燼想了想，不太確定問他：“我可以自己決定嗎？無論什麼事情都可以嗎？”
“當然。”
喬燼試探性問他：“那如果，如果我想……”
“想什麼？”
“我想把舞蹈房裡鏡子拆掉，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