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煙霧繚繞,白家老大和老二都是眉頭緊鎖的抽著煙。
同車的中年女人有些嫌惡的皺皺眉,打開了車窗。
半晌,兄妹三人裡脾氣一向最暴躁的老大忽然一拍方向盤,眼睛通紅的看向身旁:“老二,這找媒體的主意可是你出的,現在事情成了這樣,你說怎麼辦!”
眼看火要燒到自己身上,白家老二立刻忙不迭的推卸責任:“主意是我出的沒錯,但也要你們同意。彆把責任瞎往我身上推。”
“我不管。”此時的白家老大,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爸看著是鐵了心的不願意改遺囑,你侄子眼看著要上高中了,你大嫂現在還閒在家裡,現在哪哪都要用錢。實在不行,你先借我幾萬。”
“不可能。”
“事情是你辦砸的,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
這邊偷雞不成蝕把米,那邊眼看著就要起內訌。
就在坐在後麵的老三,也就是中年女人猶豫著要不要勸架的時候,白家老大忽然停住了話頭,眼神冒火的看著對麵。
隻見不遠處,前不久才搗亂了他們的計劃的那群孩子,已經簇擁著一起出了養老院。
“小崽子……”怒氣上湧的中年男人當即下了車。
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他現在想要做什麼,隻是心裡憋著火氣,下意識就走了過去。
白家老二想跟上,被老三拽了一把。
“老大從小到大都容易衝動,不然他咋混這麼差。你下去乾嘛?那孩子手上戴著的表可是好幾十萬,看著都不像假貨。”
白家老二一聽,才伸出去的腳立刻像是觸電一樣縮了回來。
剛沒了套房,再把個金娃兒給打了,怕是家裡得當褲子。
不過如果是老大的話…
男人隔著車窗,幽幽的看著自己大哥,忍不住在心裡祈禱,老大最好真能下手,這樣,也不用他心煩,接下來該怎麼應付老大了。
可惜,接下來的事情發展,並沒有像男人想要的那樣發展。
白家老大壓根兒沒能接近唐楸他們五米之內,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和上次林鶴那樣,直接被一堵人牆圍困住。
不僅如此,一位剛好從外麵散步回來的老人見此情景,立刻拿出手機。
“喂?老焦頭兒,你們趕緊拿著家夥事兒出來,楸楸他們幾個孩子在養老院門口讓人給堵了。”
老人下意識無視那堵人牆。
她知道,那是其中一些孩子家裡給配的保鏢。
可保鏢的作用,不就是隻有在雇主出現危險的時候,才會采取行動?
養老院裡的焦老爺子一聽,這還得了?瞬間就分析出,可能是老白頭家裡的那三個小**堵在外麵了。
老爺子當即抄著自己最重,打人最疼的拐杖,就要出門。
一路上被其他老人攔了兩下,問他這麼氣勢洶洶的去乾嘛。
大家剛為老白頭組織了一個集體活動,現在自然還是聚在一起的。等聽焦老爺子簡短的說完原委後。整個養老院休息區都躁動了。
連帶著原本麵色看著還平靜的白老爺子,也跟了出來。
一行腿腳還比較靈便的老爺子老太太,先到達了養老院門口。
幾位老人到達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用目光掃了麵前的孩子們好幾下。
“楸楸,沒事兒吧?”焦老爺子蹲下身,扶著唐楸的肩膀,把小家夥露出來的胳膊腿兒全都看了一遍。
白老爺子沒搶到位置,但也跟著把關切的目光投過來。
唐楸搖頭:“沒事。”
確定沒事兒後,老人們這才把危險的目光投向了人牆外。
被人堵在那裡堵了好一會兒,白家老大的腦子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與此同時,就見密不透風的人牆忽然被分隔開。
一個麵容極為麵熟的老人緩步走了過來,在他麵前站定。
然後,啪的一個大耳瓜子,直接便扇在了白家老大的臉上。
白家老大捂著臉,有些難以置信:“爸?!”
老爺子大半輩子都涵養極好,養老院幾年下來,養氣功夫也練足了。
哪怕是中午麵對兒女在媒體前顛倒黑白時,他也沒有像小時候那樣教育他們,隻是眼神像看陌生人一樣冷淡。
臨了臨了,事情都算是告一段落了,卻忽然挨了一大耳瓜子,確實出乎了白家老大的預料。
還沒等男人回神。
啪!
又是一個大耳瓜子。
均勻的打在了男人的另一側臉上。
老爺子早年間是酒店裡顛大勺的大廚,中途還學過幾年麵點。手上有的是一把子力氣。
白家老大被這兩個大耳瓜子打蒙了,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聽白老爺子道:“你敢還手,祖宅你也彆想要了。讓你弟妹分去。”
說歸說,老爺子實際上已經打定了主意,祖宅他也另有安排。總不至於辱沒了祖輩。
這一下,掐住了男人的死穴。隻能捂著臉,赤紅著眼睛不吭聲。
老爺子不理會他,轉而盯住了不遠處的那輛破舊轎車。
上前三兩下,把車上的老二老三給揪了出來。
啪!
啪!
又是兩個大耳瓜子,一人一下。
中年女人又臊又疼的捂著臉:“爸!大哥下車了,我們就在車上,什麼也沒乾!”
白家老二也抱屈:“對啊,我們就看看。”
啪!
老爺子幾乎快把自己這輩子的耳刮子給打完了。
白家老二和他大哥一樣,捂著兩邊通紅的臉。
“看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