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2
一旁的少女在埃爾維斯揭開最中間那塊幕布時, 同樣期待的走到近前。
在她看來,稍微靠邊的那幾幅,都已經好極了, 最中間的這一幅, 又該怎麼好?
在那幅畫在埃爾維斯的手下露出真麵目後,她也同埃爾維斯一樣,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
那裡,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直直的撞了一下。
芙說是不在意名次, 其實還是有些在意的。
隻是她這樣的在意更偏正向,雖然會因為自己名次的暫時落後而感覺不適,但卻不會因此嫉妒名次比她高的參賽者們。
現在, 她抬頭看向眼前這幅畫,還沒有具體品味出,這幅畫裡, 到底蘊含著怎樣的東西,觸動了她的心。
她隻是下意識的想:這, 就是來自複賽第一名的壓迫感嗎?
***
自從那天去了一趟存放參賽者們畫作的畫室後,接下來的幾天裡, 負責保管房間要是的評委亞伯先生有些無奈的發現, 他再也沒有見過他的鑰匙。
不過他也沒有因此強硬的做些什麼, 他相信這些孩子們的品行。
而且,畫室裡放的都是複賽時的作品,就算被人有意破壞了, 也不能改變決賽時的結果。
所以,在畫室裡做任何破壞性的行為,都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 亞伯先生放任了這些孩子們自己拿著鑰匙,每天都要去畫室按時報道的行為。
唯一讓人感覺不太方便的就是,之後他每次想要去畫室的時候,反而要先看看畫室的門開沒有。
說實話,以他的日程安排,他本來其實是沒有時間應邀來當這次比賽的評委的。
可在接到邀請後,他思索了片刻,還是答應了舉辦方的邀請。
在各種藝術展覽中穿梭的多了,每一個參加展覽的藝術品,都美麗絕倫。
它們或絢爛,或殘缺,或瘋狂,或希冀。每一個作品,都是創作者內心的投射。
他喜歡在這些作品中穿梭。
也喜歡透過這些作品,和這些創作者們的達成共鳴的過程。
這也是這些展覽者們所希望的。
外界對藝術家的印象,往往像一株水仙,隻喜歡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待在河邊,看著河麵上的倒影。
這其實是不準確的。
玩藝術的人,往往更渴望共鳴。
隻是他(她)們有時候,不那麼容易能遇到理解他(她)們的人。
往往遇到一個,就會很激動,恨不得當場就和對方坐下來深談。
尤其是當這位藝術家,他所想要表達的東西,比較晦澀的時候。
作為各種藝術展常客的亞伯先生,前幾天就遇到了這樣一個人。
剛好,他又是非常善於通過作品,了解彆人的人。
一時間,他被那位雕塑家騷擾的夠嗆。
後來在接到大賽舉辦方的邀請後,乾脆就跑來酒店這邊躲清靜了。
也正是這樣一個決定,讓他在接下來的這幾天裡,每一天都感到慶幸。
他想,他以後也許可以多來當幾屆評委。
這些小參賽者們的畫,也許在筆法方麵,還不夠完美。
但卻也有一種蓬勃的創造力。
這種創造力,讓人感到驚喜。
其中最讓人感到驚喜,甚至是驚訝的,還是一位來自C國的參賽者。
在多年前,一向喜歡參加各種藝術展的他,曾經去到過一個M國的畫展。
看到過一個被人拓印下來的畫牌。
那件作品,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用幾眼,他便確認,那個畫牌的創作者,年紀一定不算大。
可他筆下那入眼的絢爛與生機,還是讓他一直到幾年後的今天,都很難忘記。
也讓他一直感覺可惜,他沒有真正見到過這個畫牌。不過可惜之餘,他也一直充滿期待著。
因為那是一個天賦極為優秀的孩子。
如果他一直能保持這樣的創造力與生命力,那麼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一定,一定還會相遇。
他衷心的希望,這個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會喪失他那樣可貴的天賦。
也極度的希冀,那個孩子的父母家人,能夠在這個過程中,保護好他(她)比那繪畫天賦更可貴的,他(她)的內心。
這並不誇張,而是每一位畫壇的先行者,在看到那畫時,都會產生的想法。
評委亞伯先生又一次站在畫室中,思緒飄飛著。
然後再次如往常一樣,來到最中間那幅畫前,對著那幅畫微笑。
他想,他的希冀並沒有落空。
你好,來自C國的參賽者,唐楸小先生。
***
唐楸和江邇,還有韓零,路北航,他們一行參賽者,算是所有參賽者中,最晚從自己國家啟程的了。
與唐楸和江邇的臨時武力特訓不同,路北航是結結實實被他老師韓風壓在畫室裡特訓了好幾天。
韓零的話,他其實早在正陽小學美術社時期,就和唐楸認識了。
隻是後來韓零的母親生了病,需要到國外進行治療,他放不下母親,和母親一起出了國。
一直到前段時間,他母親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他這才又和母親一起回到了國內。
這都還沒來得及辦理在C市的入學手續呢,就又報名參加了比賽。
四個孩子相互之間都認識,也熟悉。
所以各位家長們,也都默契的默認了大家一起走。
時間很快來到了大家約定登機的這一天
臨上飛機前,唐楸推著自己的小行李箱,剩下的大行李箱都是哥哥在幫他推著。